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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夫利直视着那捷尔。
“除了你之外,再没有他人了,我绝不是不信任你,如果我的态度伤害了你,我向你道歉。”
那捷尔点点头,而后以歉意的表情看向海斗。
“是我要道歉才对。对不起,因为我不知情,一直对你抱着无礼的态度,尽管你在我不舒服的时候为我担心。”
“不用啦,真的不用。”
海斗有点僵硬地回以微笑。那捷尔绝不会向看不顺眼的人低头,但正如杰夫利所说,当他发现是自己错了时就会立刻改正。这样一来,两人即使不能成为要好朋友,他也不会对自己抱着敌意了,海斗对这点高兴万分。
“头儿!”
突然之间,船长室的门打开了,路法斯那被太阳晒黑的脸探进来,以一贯的粗嗓门叫嚷:“你等的东西来了,从西北吹起了微风!”
杰夫利点点头,转头吩咐那捷尔:
“起锚。”
“是!”
血气方刚的海员们象离弦的箭一般冲出船舱。
海斗也跟着他们,跑到左舷上探出身子眺望着拉罗舍尔的方向。还看不到船影,但风已经从港口吹来,这是不会错的。
“掉头!航向北北东!”
杰夫利高叫。
“扯起船首帆,到迎风之前不要变向!舵手准备!”
海斗寻着这声音跑向船长的例行位置后部甲板。
船员们的动作一下都加快了速度。
“准备掉头!”
看着固定在舵旁的罗盘,那捷尔说。
路法斯以手稳在嘴边,咆哮道:“预备——起!”
水手们一起用力地拉着转横桁索,滑轮动了,接着横桁发出吱吱的摩擦声转动起来。
“再拿出点力气来!你们这群软骨头!”
路法斯呼喝着。
下一个瞬间,横桁大大地回转,所有的帆一起鼓胀起来。那捷尔一见便向等候的三个舵手叫道:“右满舵!”
“是!”
舵手们一起发出雄壮的回应,紧紧地握住了长长的舵柄,那强壮的手臂上隆起一块块肌肉疙瘩。舵拨开水面,溅起的水花扑向船腹,哗哗作响。
(还没有方面舵轮啊。)
原始的操纵系统,粗略的计量器,十六世纪的人们就是驾驶着这样的船只航向未知的大海的,海斗不由感叹起他们的勇气来。
乘着自右舷吹来的西北风,船头开始向左转动。
(风向与流向,帆与舵必须合着这两个要素动作。判断错误的话船就动弹不得,而要正确处理只能凭多年的经验。)
海斗看着如今转到船正面的拉罗舍尔高塔想:杰夫利与文森特,哪一个是对航海更加练达的人呢。当然,海斗希望是杰夫利,但从那充满自信的态度看来,文森特的技术也不会差,毕竟他是德雷克都会留意的男人。
(真没想到还会再次见到他,不会真的是来找我的吧……)
文森特不把海斗带回西班牙决不罢休,那双鲜绿色的眼睛中闪出的光无言地显示了他的决心。海斗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对文森特的执着产生了不知何时会被他抓住的不安。
杰夫利让水手绞起几跟帆索,再放开,这样不断地重复着,水手们攀上横静索,好象马戏演员一样在横桁上步行着。
“呜哇……哇~~”
海斗有点恐高症,只是看着他们样子就觉得头昏了。
在焦急中总算实现了掉头的克罗利娅号借着越来越强的风势,顺利地向北北东航去。
这时,
“发现船影!”
从前桅的樯楼上传来尤安的声音。
海斗咬紧嘴唇,是文森特。看来他也没有放过机会,借到了风。
“还有一段距离。”
杰夫利确认着。
那捷尔点头,皱起眉来:
“西北风可不太好。以我们的位置要通过雷岛和奥伦岛中间必须变换方位,不然就是逆风。但船速再低下去就危险了。”
“如果沿着海岸走,绕过雷岛呢?”
“那也不会奏效。岛会挡住风让船速下降,而且我担心水深。”
杰夫利赞同。
“对,这一带暗礁很多。”
那捷尔诧异地看着杰夫利。
“你听谁说的?”
“旅店的主人。航道外面有不少暗礁的样子。以康沃尔来说,就像利萨德海岬角一样。”
“那不是最糟的状态吗。”
“是啊。”
杰夫利微笑着说下去。
“一点点地计算水深很劳神也很花时间。我们是知道的,但桑地亚纳又怎么样?西班牙海军的船只非常巨大,很少有通过小河一样水路的机会。”
那捷尔挑起一边的眉毛。
“原来如此……我们不能使用主帆,速度方面明显处于劣势,但以技术决胜负可就不一定了。”
“没错。”
杰夫利碧蓝的眼睛里闪过兴奋的光芒。
“我们来和他比比耐力,看看那个沉不住气的西班牙混蛋能暴跳到什么程度。如果他为了追我们而搁了浅,就再好没有了。”
“值得一试。”
那捷尔也笑了笑,叫过附近的水手:
“休,去船头量水深。”
“是,长官!”
这时,杰夫利发现了海斗。
“喂!不是叫你到船舱里去吗?”
“可是,炮击还没开始啊,长官……”
海斗磨磨蹭蹭,想要继续观察杰夫利的指挥。
“那开始了你一定要下去!”
好象读出了海斗的心思一样,杰夫利半是苦笑地命令道。
“这里很多人走动,你站在那里碍事,干脆过来吧。”
海斗高兴得飞一样地跑过去。那捷尔看着杰夫利,露出“我可不赞同”的表情,但对海斗什么也没说。这是个好倾向。
“收起前帆。”
展开的帆减少了,克罗利娅号的速度降了下来。
海斗转头向船尾看去,文森特的船比刚才更接近了,而且明显地越来越近。
“看到海峡了!”
杰夫利的声音让海斗慌忙回过头去,然后,自己都明白脸色变得苍白。太窄了,那捷尔看了也闭紧了嘴,但杰夫利的表情完全不为所动。
“看,凯特,那是盐田。看来很像雪吧?”
竟然笑着说出其他无关紧要的话。也许文森特是个自信的人,但杰夫利的自信远比他更好。呆呆地想着,海斗不禁感叹起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危机,杰夫利的心脏也不会因为恐怖冻结,反而会以此为乐,露出充满活力的表情。
(我一辈子也没法像他那样吧,因为我一遇到危险就不行了。)
海斗更加佩服杰夫利强韧的精神力。既然生为男人,比起像绵羊一样战战兢兢地生活来,自然是狮子一样威风堂堂地生存的更好。
“休!放下测铅!如果水深有变化,马上报告。”
那捷尔叫,从船头会来休的声音。
“是!现在水深十!”
“比想象的还浅。”
那捷尔低声说。
“狭窄的海峡哪里都是一样的。”
杰夫利轻描淡写地带过。但他的话无法消除甲板上窒息般的紧张,所有人都在担心会不会触礁。
这时,了望台上传来尤安的声音。
“敌船冒出白烟……!”
真的,由于距离缩短,文森特的船看起来更清楚了,一缕白烟从船上升起。海斗从心中发出期待,是火灾吧。这样的话,他们就无法追上来了。
但是,这个期待很快落空了。
眺望着文森特的船,杰夫利哼了一声。
“生起了点火的火。是判断我们马上就会进入射程当中吧。”
那捷尔说:
“我们也准备起来好了。”
“恩。”
接着炮击就要开始了。海斗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很害怕,但绝不希望被人看出了自己的恐惧。
“水深七!”
谁越来越浅了。
杰夫利仍然像刚才一样看着陆地,对舵手说:
“离陆地再近些,转舵。”
“是长官。”
海斗理解了,杰夫利看似漫无目的的看着盐田,实际上是在目测船的距离。
但休的不吉报告一直继续着,水深越来越浅。六、五、四、海斗担心起会触礁来。
路法斯呻吟着:
“神啊,请赐给我们您的加护……”
海斗吃了一惊,没想到从绷着脸孔的水手长口中听到这样听天由命的话。但转念一想,这个世上存在着许多人力所不及的事情,只能依靠全能的存在了。
“敌船炮门全开!对准了我方!”
杰夫利眯起了眼睛。
“开火了!”
立刻,钝重的爆音响起,海斗的视线彷徨着寻找飞过来的炮弹,只见离克罗利娅号二十米远左右的海面溅起多个白色的水柱。
“真是讨厌,随便浪费弹药,真是大国的公子哥儿啊,可是射程反而又小气得惊人。”
杰夫利的话让大家轰的一起笑起来,海斗不禁露出了笑容。
“把帆张得那么满,看来不追上我们不罢休。为了得到猎物,也就不顾一切了。”
杰夫利看看海斗。
“也许他连这里有暗礁这件事都不知道。”
那捷尔赞同道:
“看来敌人看出我们的主帆不能张了,他们恐怕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