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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蹲了下来与荆棘王平视,那眼里尽是茫然无措,像个不知所措快哭出来的孩子似的。又是一个叹息,思想了片刻,青年自怀里掏出了一颗纯青琉璃色的宝珠,放到了宇文咏真的胸前。
才要抽手,青年的手已被用力的握住,那力道像是要捏碎他的手腕。
还来不及发难就有一道凌利的气息自青年背后而来,却不是对着他,而是对着荆棘王。
无奈的再叹了口气,青年一个侧身,两指轻易夹住那锐利的能削金断铁,移山断海的剑,另一手飞快按住了宫飞藏想劫走宝珠的手。“别闹了。”
宫飞藏持剑的手一滞,瞪着矮了他一个头的青年,“你是什么意思,你想妨碍我?”
宫飞藏眼眸冷冷半眯,杀意涌现。
青年却似毫无所觉般自然淡定一笑,对着宫飞藏的怒容,却是半分不退,“怎么会是妨碍呢。”
“不是妨碍的话,那这如意宝珠是怎么回事?如意宝珠能化一切灾难,你想救他?”
“吾与他素不相识怎么会想救他呢,是汝想救他。”青年的话惹得宫飞藏一怔,手上不经意间一转,竟划裂了青年的手。
许是没有料到,宫飞藏只是想阻止青年,并不想伤他。所以在见着了青年手上的伤时,宫飞藏眼中闪过了惊慌,却又是急急压下。
想上前帮青年止血,却又犹豫不前,神色些微的怔愣、疑惑。
银白的血洒落在地,竟将地上那已堆积起的一层薄雪给融开,有几滴血溅上了宫飞藏。
青年原是低头看着手上的伤,却在眼尾瞧见了溅在宫飞藏身上的血时,急急的扑了上去,急喊出声:“宫大哥!”手指伸出,划过一道靛蓝的亮光,停在宫飞藏溅上银血正在腐蚀的部位上,不一会儿就将伤口复原。
一收回手,宫飞藏瞪着青年瞧了半晌,像在确认什么。
青年被瞧得似有些不自在,心虚的垂下头,冰冷的风雪轻刮着,吹动了几人的衣衫。
宫飞藏倏忽如闪电的出手,扯开青年高高立起的白色衣领,在见着了青年那蓝黑色几乎占了半个身子的纹路时,又立刻将青年推开,脸上布满了黑霾。“你还在成长期?谁让你离开宫里的?”
宫飞藏的话让青年一直保持淡定的脸上布上了丝紧张,吱唔顾忌着。
原本只是假设猜疑的语气,但见了青年吱唔着不知该怎么解释的样子,宫飞藏先是一阵不解,紧接着是汹涌而上的怒火。“你真的还未渡过成长期?”
青年低下了头,不敢看向宫飞藏满布阴霾,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身子微微的一缩,像极了低头忏悔的狗儿,原先的优雅贵气和傲然在上的卓然之姿早已消失不见。
宫飞藏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般的晕眩,捂着额头倒退了一步。“你简直……”
简直太胡来了!
要是刚才那一剑划的不是手……要是他宫飞藏是什么嗜血的妖物,那……
“回去。”
“宫大哥?”
“你立刻给我回去!”
“不要!”
“你说什么?”宫飞藏抬头睁着森然冷冽的眼瞪着不知死活的青年。
青年被宫飞藏的气势吓得一缩,扑回了宇文咏真的身旁,再度取出刚才急忙收回的如意宝珠。“吾是来救他的。”
“救他?你拿什么救?拿如意宝珠来救一个废了的魔物,你傻了吗!”
“傻的是汝!汝以为汝做这种事,上边的人会没发觉吗!”
几欲喷花的桃花眼危险的眯了起来,森冷的眼狠狠瞪着地上看着很想挖洞躲起来的人。
都快忘记了,这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的蠢蛋……他这几天实在是太过心神不宁,见了这小蠢蛋又太惊讶了才会忘记。
实在改变太多了……
宫飞藏深吸了口气,朝着青年微微一笑地伸出手,“把如意宝珠拿来。”
青年一惊,紧紧的护住宝珠。
漂亮的桃花眼扫过已经止血的手,青色的长衫沾上了银色的血散着点点银光,再看向了那颗似纯青琉璃的宝珠。
那是龙宫的宝物,这小家伙肯定是私自拿出来的。
他可不觉得龙王会慈悲宽厚到愿意拿龙宫的镇宫之宝来救一个成了魔的蠢人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被你父王知道的话,就算你是他最疼爱的么子,他也不会轻易饶恕你的。”
“不知道在做什么的是汝。”青年拿着手上的宝珠,瞪着宫飞藏,激动的吼着。“上面的人已经察觉了,要是再放任汝继续下去,下一个会死的就是汝啊!”
许是没想到一向对他言听计从,从不曾试途反抗过他的青年竟会对着他如此激动大吼,宫飞藏有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青年吼完之后也是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失了口,说了不该说的话,又是急忙的垂下头。
仙界执法行首已经在注意宫飞藏的事目前仍是密而不宣的事,青年此番出宫仍是透过龙宫水镜不断的追踪宫飞藏的一举一动,觉得事情渐渐失控才横了心的私自出宫。
青年是瞒了龙宫所有的人出来的,恐怕此时龙宫早已因他的失踪而闹番了天。
青年没有太多的时间,他仍是龙族未成年的幼子,无法在陆地上待太久。而仙界执法行首迟早会找上门来,若是见了龙族插手此事,怕只会牵连龙宫上下。
可是……
怎么也无法放任这个人。
青年抬头,眼带着期盼和哀伤。“宫大哥,住手吧。为什么要逼到没有任何的退路呢?”
宫飞藏双唇微动,漂亮的桃花眸看着青年不再青涩却依然稚气的脸。那原本干净纯粹的眼中清澈已开始渐渐的染上了一些色彩,却依然水润清透,依然耀眼动人,依然可以让人心中有一个角落微微一动,微微的化柔。
可是不是这样的感觉。
淡柔的眉一拧,双眸微阖,宫飞藏轻吐了一口气,而后苦笑出声。有时候,明明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却依然会选了一条最苦的、最烂的路来走。
手中所持的剑一转,亮晃晃的银光一划,剑尖直指着地上已然绝气的宇文咏真。带了些喑哑的声音,有着淡淡的苦涩,“人类的皇帝,让开。”
雪地上的荆棘王,微动了动沾了一排雪花的眼睫,往时勾人邪佞的丹凤眸不再带着邪意。只是望着宫飞藏,却又像望着远方。
漫天雪花,银妆素裹的世界里,沉寂了下来。
风雪又加大了,如同暴风雪般的巨大,每一道刮起的风都似要将人冰冻,一丝丝钻骨的冻意吹打在荆棘王身上。
宫飞藏持剑的手一动不动,雪花近不了他和青年的身,却一点点的覆盖在荆棘王的身上。
直到一声细微的,才一出口就立即被风雪给吹走的叹息,贬眼间,这狂风暴雪大作的银白世界,再也没有了其他的人。
地上的血渍被一层又一层的雪,快速的覆盖上了一层白,直到再也看不见原有的混乱。
参拾陆
蒙胧的黑暗里,一点火红亮光亮起,炙热的感觉环绕住了全身。
“魔族气绝后的一定时间里,只要没有被彻底的湮灭的话,还是有可能活过来的。”带笑的嗓意让人觉得孤冷,没有笑意在其中。
一道水流的声音轻轻晃过,带来了浓郁的酒香味,也让荆棘王自无边的黑暗里醒了过来。
被冰雪冻僵的身躯全身都在抗议着,刺痛的手指微动了动,立刻被一道温暖的感觉包住。
温暖,令人讨厌的感觉。
荆棘王立刻挣脱了那股温暖,奋力的坐了起来,披泄而下的乌亮长发凌乱散落。四周高热的似要将一切都烧尽的温度,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每吸进一口气,胸腔就更为窒闷,薄薄的厚沁了脸上一层,开始凌结起滴滴的泪珠。
明明昏迷前还是将要起狂风暴雪的冰冷天气。
荆棘王些微恍神的想着。
青年贬了贬眼,看着被甩脱的手,有些无法理解。
一道飘渺的笑声传来,两人看向笑声的来源,只见宫飞藏提着一壶已不再滴落酒液的酒坛子,站在一处独立的高台边。站着,笑望着荆棘王。
满目风情的桃花眸望着荆棘王,笑得勾人,却冰寒冻人。“你醒了啊。”
手中看似沉重的酒坛一甩,掉落宫飞前所站高台前方那无尽无边的火焰底下,连声碎裂声也没有发出,只有火焰像只饥渴吞吐食物般一下高高窜起,又迅速的恢复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