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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的,带着压抑的啜泣声自上头传来。
“喜欢他吗?”
“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他强迫了我,我才不要喜欢他,我恨死他了!”
“那,喜欢我就好了。”
啜泣声停止了,像是被吓得停止的。“你说……什么?”
“至少,我不会背叛你,不过也不会喜欢上你。”
如果人的感情可以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那就好了。
就像他与父亲大人一样,如果能停止,是不是就不会彼此都那么痛苦了?
然后,又是一只鞋子落下,与方才那只成了一双。
手上拎着两只小巧的鞋子,对向来裹足的姑娘来说大了些,对男子来说却很小一双。
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一个重物砸了下来,然后对上一双明亮的,水汪汪的大眸。
于是,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也是这样,同一个地点,同样的方式。
他轻轻的将有些狼狈的人放到地上,服侍着她穿鞋穿袜,“有身孕的人,别老做些这么刺激的事。”
姑娘用力的撇过了头去,带着浓浓鼻音哼了声。
宇文咏真见了,只是微微一笑。“镜善。”拿出巾帕,犹豫了下后,递给了眼前眼里犹带泪花的姑娘。“他,不是个能托付的人。”
“我知道……”眼前的人,叫做宇文咏真,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
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她真的很喜欢。
“真的很喜欢你。”抢过了巾帕,也用力的抱住眼前的人温热的身子,泪又像洪水瀑布般哗啦啦的直冒。“可是……为什么我脑海里面都是那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王八蛋,都是你害的!”
抱着怀里不断耍无赖的姑娘,宇文咏真又是叹气又是无奈。
直到夜又更深了一些,怀里的哭闹声也渐缓了下来,然后慢慢的平静到只剩细下的啜泣声。
远方的宫里的另一端,似乎也隐约的有些吵杂之声。
南镜善轻轻的推开宇文咏真那被她哭得湿透一片的胸膛,拿起手上还很干净的帕子,用力的擤了擤鼻涕后随手丢掉。
“好多了?”
“嗯。”
“快走吧,再拖下去八皇兄会发现的。”
“他以为只要师父握在他手中我就不敢反抗……但如果不是……”南镜善抚着腹部,露出了苦涩的笑。“绝对不能让他发现。”
那个人若知道她怀了孩子,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样冷酷的事来。
但是更令她担心的,却不是她的安危,而是……“咏真。”
才不过一天的时间,为什么气息差了那么多?
混浊杂乱,没有平日里虽有些紊乱却很干净的气。
“你不是打算做什么……危险的事吧?”
宇文咏真淡然一笑,就算平常安抚着子默似的也揉着南镜善的头。“说什么呢,我的事你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
没让南镜善再说下去,宇文咏真打断了她的话。“决定好去哪了吗?”
“什么?我……”
“去南方好了,远离首京越远越好,那里人口也比较混杂,人也热情,不会排斥外来的人。”
“宇文咏真!”
“镜善。”按住了南镜善的双肩,宇文咏真与她对视着,“我的事……你不用担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可是你和……”对方可是……荆棘王,他们是父子。
这话,南镜善怎么也说不出来。
但是那个人,宇文咏誊绝对不知道咏真和皇上的事。
现在的宇文咏誊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荆棘王的冷血残爆以及对人民生活漠不关心上头,对于荆棘王这些日子来的不对劲,定然没有放太多的心思。
如果荆棘王的事和咏真的事被发现了,那绝对不止叛变这么简单……
而且……“咏真,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嗯?”
“皇上他虽然本来就不太搭理政事,但是……也不是太过专治且听不进谏言的人。”
“我知道。”如果是以前的父亲大人的话……
但是人的性格总是会随环境变的,可是不管怎样,他还是他的父亲大人,还是那个表面严厉,却总会在一些小地方对他很温柔的那个父亲大人。
“可是这些日子,他杀了几个直言上奏的官员。”
“……你、说什么?”
“自从皇上那一日拿走焚炼后,就好像有什么不对了……咏真……你应该也察觉到了才对,有什么东西正在改变。在你的身上,还有皇上的身上,很快速的在改变。”不快点的话,会来不及。“有时候……皇上的眼神会变得很恐怖,让人不敢直视,那种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南镜善看着微微颤抖的手,只要一想起前些日子无意间看到荆棘王的眼神,她就好像被丢入一片什么都没有的深水寒潭之中,那种像要把自己压碎的恐惧感……
“咏真……”
伸出的手被紧紧的握住,恐惧的心稍稍的稳了下来,然后对上了宇文咏真漆黑的眼。“没事的。”
就好像真的不会有事似的,心莫名的安定下来。
但,又有另一种不安在不断的上升之中。
究竟是什么?
“镜善,离开首京,不管去哪里,最好是不会再听到我的消息的地方,永远的远离。”
那是她,这一生中最后一次听到的,他很认真的对她说的话。
她知道,他们不会再有相见的那一日。
宇文咏誊是个决绝的人,绝对不会放过她,永远不会……
她逃了,就只能永远的逃下去,直到死时。
她想,如果她的坟被找到了,宇文咏誊绝对会挖开她的坟,撬开她的棺木将她拖出来。
宇文咏誊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看似冷酷无情,实则比谁都还要来得感情激烈。
贰拾参
送走了南镜善,宇文咏真在原地又待了一会儿。
有些烛火灭了,夜又更深了一些,正当他转过身子,打算移动脚步时,熟悉的脸跃入眼底。
“舒意?”
舒意不知在他身后站了多久,她的脸色苍白一片,浑身不停的抖颤,漂亮的嘴唇被咬得处处斑痕,伤痕累累。脸色,透着极端的不安和骇怕。“主子……”
“怎么了吗,你脸色很差。”想伸出手安慰眼前的人,但又觉得不妥,只好压抑下来。
“宫、宫公子说,和您在……老、老地方……见……”
“老地方?”宇文咏真贬了贬眼,略一思索就明白。“我知道了。你,还好吗?”
舒意退后了一步,整个人几乎快被黑暗吞没。她疯狂的摇着头,似乎欲言又止。最终,仍是什么也没说的转身离去。
☆
首京的大街在深夜时,完全褪去了白天繁华热闹的景象,静沉沉一片。几个灯笼高高挂在长竿上,只能勉强照亮阒暗的道路。
站在送东风的大门前,宇文咏真徐缓的吐了一口长长的气。他仔细的看这送东风老旧,黑暗的外观,这外面甚至没有点灯,更显得破旧和寂寥。
举起手,正要敲门时,紧闭的门板喀哒一声打了开来,露出了熟悉的脸孔和一团柔和的光亮。
“越真。”
灯火来自越真手上的灯笼,脸上的妆容,往常一样的装扮,整整齐齐,一丝皱摺都没有。这令宇文咏真无比的佩服,越真实在是太过认真、严肃的一个人。
送东风里很暗,唯一的光亮来源是越真手上的灯火。宇文咏真跟在越真的后头,即使有那一盏灯,也仅能免强照亮些许,脚下依然黑暗一片看不着路。
两人来到后边的厢房处,穿过简陋的回廊,小院里没有半盏灯火,除了尽头房里的微弱火光。
一阵冷风吹过,宇文咏真抬头看了看天色。就要天明了。心里这么想着,一阵熟悉的倦意和脉动涌上,他只是贬了贬眼忽略那股感觉,加快了脚步走在嘎吱嘎吱响的木造回廊上。
越真为宇咏真打开门后便退到一旁。
跨过门槛,走入温暖的内室,驱走了所有的寒冷,宇文咏真见那讨人厌的家伙,依旧是嚣张的把送东风当成了他自个儿的窝,将他的酒当成水酒在喝。
只是这回,宇文咏真失去了想和宫飞藏斗的心情。
他静静的坐到宫飞藏的对面,拿起一只小巧剔透的酒杯,也同样把他的酒当成水酒在喝。“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宫飞藏斜挑起他那漂亮勾人的桃花眸看着他,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