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却也是一种打不破的悲哀……
“咏真……”
深深的、用力的、紧紧的抱住了那又苍白又瘦弱的人,鼻息间尽是一股像是火在燃烧般的味道,又像是铁的味道。
眼睛对上了那静静躺在床内侧的焚炼,剑身上的血红,似乎又更深了一些。
第一次的,自从他手握了这天下大权之后,荆棘王的眼里流露着不安和痛苦。
那个家伙,他恐怕终其一生也不会对你开口说出他的情意。
你们生生世世都会相遇,然后会在第一眼就恋上彼此,就如同你们当初相遇时。
但是你们永远只能是父子。
你们将会在违背世俗伦常的苦海里不断浮沉、痛苦、挣扎,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这是对你们的惩罚,而你们只能被迫接受、承受。
虽然不合理,但是仙界那群老八股就是这样的人。
“所有的罪……都由我来承担吧……”
拾玖
一眼千年……
什么时候起,那一眼,成了无数纠缠难解的丝线。
在许久前那阳光普照的林子里,耳边是马匹奔驰的声音,还有动物惊叫的喘息声。
他仰头一看,阳光洒落在那人身上的每一处,微沁着薄汗的脸和那漂亮含着一丝忧心的眼,看入了心里。
就只是一眼。
可是,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的?
心里的爱恋被他化作了一个能够令他接受的词,那个词叫做倾慕。
倾慕那在他心里无所不能的父亲大人。
而他,愿意这样一辈子追随,即使只能跟在父亲大人的身后,他也就可以满足。
即便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坚苦。
即便他讨厌帝王学、讨厌战争、讨厌耍弄心计、讨厌诗词歌赋。
即便他只想镇日悠闲度日,一壶酒、一张琴,闲来舞剑,他依然全都为了那个人而放下。
只要他的父亲大人回头看他……
一直是这么希望的。
请你看我一眼,请看我一眼,一眼就好,回头看看我,看看我。
就像那一年,那一日,你抱着受伤的我共乘一骑,回到宫中,亲自为我脱下鞋袜,为我上药。
“父亲大人……”滚烫的泪在眼眶里不断打转着。
侧躺的脸轻易地看到了那趴在床沿熟睡的人。
俊美的脸上有着深深的疲惫。
看到那样的脸,心里一阵又一阵的揪疼。
一朝梦醒已千年,为何他的心还是一样?
泪,串串滚落。
喜欢他,就抱住他呀。
没错,用力的抱住,可千万别放手呀,不然他又要把你抛下了。
就是啊,瞧瞧他多可恨,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却一次又一次的把你抛下,还忘了你。
就算父子那又怎样,你又不替他生孩子。
他也有很多孩子了。
人家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是这个人那么多孩子,那些孩子也各个妻妾成群,也不怕没有后代,你怕什么。
反正两个男人行床第之事,也不会有孩子啊。
是啊是啊,只要你们两个人谁都别说出去,又有谁会知道。
“不要说了……”停顿在荆棘王脸上的手紧握成拳。
突然胸口一阵窒闷,紧接而来的是一股灼热的气息自胸口涌上。
一口腥膻的气息自嘴里喷出。
“唔……咳咳……咳……”
一旁熟睡的人立刻被惊醒。
泛着睡意的眸被眼前猛烈咳嗽的人,还有那捂住了唇的手,自掌细缝间蜿蜓流下的鲜红血液给惊醒。
“咏真!”伸手将剧烈咳嗽的人揽入怀里,轻轻拍抚因咳嗽而剧烈抖动的背。
眼里,透着担忧、不舍,还有痛苦。
嘴里不断的念着,“咏真咏真咏真……”
每咳一下,就又是一口的鲜血。
整个人被拥入了荆棘王的怀里,不一会儿,鲜红的血迹染满了两人身上。
就连呼吸声也变得尖锐。
耳里充满了父亲大人担忧又害怕的呼唤,自那被鲜血染红的怀里抬头,看到的是父亲满含着痛苦害怕的眼眸。
热烫的手轻轻的拨开父亲大人颊边因散乱的发,对着他,露出了安抚的笑。“没事的,我没事了……”
“怎么会没事?那些御医太没用了!”
“不,不是他们的错。”虽然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这样,但是有个人一定知道。
看着两人紧紧交握起的手,感受到了父亲大人手上的颤抖。
这个对什么事都无惧的人,竟然因为他而在害怕。
而他,究竟能为这个人做些什么?
“父亲大人,我想换件干净的衣衫。”
“也是,是该换。”
接着,宇文咏真看到了令他瞠大了眼的一幕。
对于举凡吃饭穿衣这些柴米油盐酱醋茶都会有人帮他做足,绝不让他动手的荆棘王,此刻正在宇文咏真的衣柜前替他挑着衣衫。
回到床边的荆棘王这才发现床上的人瞠大了眼傻掉了。
不过更让宇文咏真惊讶的不止是荆棘王替他换衣,甚至帮他穿好袜子,还端了杯清水来让他漱口去掉嘴里的血腥,甚至帮他招人端来了一碗温热的粥,亲自一口一口的喂他。
直到海德一脸忧色的和荆棘王说了几句话后,待在藏剑宫一整天的荆棘王这才离去。
那时,天色已是向晚的逢魔时刻。
好不容易恢复了些些力气的宇文咏真下了床,走到微敞的窗前,看着橘红带紫的天际。
不能再继续被焚炼主导下去了……
附身于剑身上的怨魂都是当初毫不留情所斩杀的人……
代表了战争和杀戮的剑。
可是不是这样的,那是为了……
『所有的罪都由我来承担吧。』
不!绝对不能!
坚定着信念的眸,回头望向床上。须臾,他抬手一招,一直安静躺在床内侧的焚炼浮到了他眼前。
“吾是汝之主,汝应听从吾之命。”
黑沉的双眸锐利的看着焚炼,逐渐的转变得深红。
一人一剑似在对抗,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黑暗之气,像雾一般笼罩在一人一剑的周遭,直到一声又长又尖锐的嗡鸣之声,像割裂着什么东西似的刺耳。
门外领命护卫的守卫突然喷出了一口鲜血,自两边耳朵也同样的喷出血来。
此时,正领着南镜善回来的子默两人急急冲到宇文咏真房前。
“主子!”子默正待要推门耳入,一把被脸色凝重的南镜善拦了下来。“你做什么?”
南镜善抬起两手,各在子默两耳旁轻弹了几下。“你这样进去会死的,帮你做下护盾。”
待到两人进入房内,宇文咏真所立周围的事物,早已成了一堆堆的碎片。
看着像在大斗法似的一人一剑,子默怔怔的立着。
“焚炼,果然在这里吗?”剑身上的深怨之气似乎更深了。
微眯起双眼,自袖口中掏出了符纸往两人中间一抛。“禁鬼域结,无极封咒!”
白色的符纸贴在一人一剑外围,像个无形的圆形结界似的,符纸就像大铁槌撞上了大钟“咚──”了长长的一声。
处在中央的宇文咏真费力的看向南镜善的方向,皱起了眉。
碍事的家伙……
但是不收手的话,定会波及他二人。
不,还有离去前,父亲大人下令留下的人,还有这个藏剑宫的人……
嘿嘿嘿……害怕了吗?
你害怕伤到周围的人吧?
公子真的是菩萨心肠啊。
可是你怎么不想想,你对别人这么好,那些人可曾对你好过了?
你想想,你最求之而不可得的东西明明就在你眼前,可就是那些人不许你拿。
只要像以前一样,让那些人全都死掉就可以喽。
只要那些人都死了,谁还会管你们是不是父子。
只要杀了那些人就好了。
来,别害怕。
只要接受我,接受我们。
很简单的。
就像以前一样,我们就是你,你就是我们的一部份。
回到你真正的身躯来吧。
让我们像以前一样共生共存吧。
不……现在已是……太平世盛……
就因为是太平盛世所以就要被抛弃吗!
就连那个男人也不止一次的抛弃了你!
你想要的,我们都能助你拿到,只要你伸出手。
不可以……不可以……
他是父亲大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