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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统了。
还自发愣,那些凶神恶煞这会子倒扮起了韦陀,做起了善事,一个劲的忙碌开来。
至了天明,惊动了廉亲王,一团炸锅子,倒令这去了势的王爷冷眼了起来,眼瞧着寒楚不大行了,便自做了好人,声色不动地将那惹祸小云儿赐了寒楚,破格为那病中的寒楚与小云儿办了一场喜宴。
廉亲王,诸事做得大方,替自个孙儿收做了一房男妾,倒是做了个天大的人情一般。如此还嫌场面不够,人情做得不大,还利落地吩咐了简管事,在王府里另辟了别院,为寒楚与那孟家小爷作了新婚府第。
这一场变故,也就如此收了场,终是寒楚吃了些苦楚,那一个金贵的贝勒爷,一阵乱棍,将个人,打得了不成模样,整日缠绵病榻,日渐形销,瞧模样,竟是一辈子脱不得药罐儿了。
那原本便不甚得宠的二贝勒,经此一事,无端端地得了宠爱,奈何,他原本便只爱涂脂抹粉,惯往梨园里去的性子,况他又素来厌祖父行事,平日里便诸多闹腾,全赖寒楚暗中周旋,如今寒楚出了此般事体,他更是厌了这娇贵身份,不几日,竟携了府里家养的班子出了府去,自此便行踪不明。
后府里有仆言自京师里出了名的戏园子里曾见得一小旦颇似这行事怪异的二贝勒,府里寻了去,却终不是那娇养的贝勒爷,后,时日渐久,也查不得甚消息,王府里也终作了罢,只当是不曾有这么一位爷。
此后日上,这王府里果真个如简管事算计,由他作了大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此事罢后,入冬不久,府里忽得无端闹了鬼。
那一日,简管事如常日一般模样,服侍了王爷睡下,便自回了居处,行不几步,忽觉周身阴风阵阵,乍一抬头,只吓得魂飞魄散,银月辉映之下一团浊物迎面扑来,隐约有几分人形,瞧去竟有几分相熟,只面貌狰狞,颇是吓人。欲触未触之际,简管事提了灯笼,那团浊物便忽散了去,显见不是人了。
惊疑之际,简管事强定了心神,正自安抚,忽听得王爷寝居内一声凄惨惊叫,直把个简管事惊得是两腿发软,险些栽倒了去,战战兢兢往那王爷寝居踏入了去,提了灯笼一望,华丽寝居内,那廉王爷竟是两眼发直,口中喃喃直道:“琴官饶我,琴官饶我。”
那简管事,回得神来,怪道那浊物瞧起来有几分面善,竟是那琴官索命来也,平日里帮着廉王做多了恶事,逼死琴官便是一例,那琴官原便是寒楚房里的大小厮,模样长得颇齐整,又是一个浮夸性子,被简管事使了手段哄至王爷榻上,做了个兔儿爷,只王爷也是个喜新厌旧的人,不几日便厌了,命简管事随意处置了。琴官不从,一根腰带吊了命去。
此时,眼瞧着王爷被惊了魂,他原本便是个仗势欺人,没甚么胆的恶人,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哪里还顾着甚么主仆情份,当下便三滚两爬回了自个居室,收拾了细软,逃出了府去。
自此,廉亲王一病不起,镇日缠绵病榻,不几月,便殁了去。
廉亲王即殁,这王府里当家的便只余了那病怏怏的贝勒爷,世袭了祖爵,终是当了一回这王府主子。
只也合是这寒楚命里无富贵权势,初袭了祖宗爵位,不几日,强撑着病弱身子大摆了几桌酒席,本是冲那府里的晦气,却不意厨下走了水,惊觉之际,已是救它不得,至了此时,府里诸人,只管自个逃命,哪个还管那病弱新王爷与那孟家小儿。
只寒楚身边几个忠心的贴身小厮,拼着性命,将寒楚与那孟家小云儿自火里拖将出来,余了几条性命。主仆几人睁眼瞧着偌大的廉王府烧了几日几夜,片瓦也不曾留下。
这廉亲王府自乾隆爷时得了势,至了道光帝时没落,也不过几代。庙堂之上,圣恩虽有心眷顾,奈何廉亲王在时,树敌颇多,三两本参了下来,这新袭的廉王爷不曾丢了性命已是天幸,哪里还有甚么余力重建王府。
幸,主仆几人出府之际,还救了王府地契,此时,变卖了地契,换了些许银两,便自京师了失了踪迹。不几年,廉王府残恒之上,新树了几处宅院。又几年,京师里终不记得那风光一时的廉王。茶余饭后,只余好事之徒闲嗑了牙时,还会浮想那病弱王爷去了何处。或言那王爷病弱身子经此一事,救治不得归了西,或言主仆几人伤怀旧地,早出了京师……传言种种,总是流言,作不得真的。
寒楚几人,究竟落了何处?
京中好事之徒,便是做了梦也不曾想,这主仆几人,竟就落在了京里。
京师城西,有一家学堂,先生姓孟,学问极深,人也颇好,老来得了一子,疼得似个心肝一般。不意几年前遭了变故,心肝宝贝被京中的富贵老爷相了去做了个相公。二老无力相救,平白失了一个宝贝儿子,活活气得丢了命。
几年后,荒了的学堂,忽来了几人,一男一女,两主三仆,瞧起来是一家子。那为首的俊书生,自姓为齐,言其妻为孟先生远亲,南来投亲。却不意孟先生早亡故,幸而留得破宅数间,便安顿了来。
一行五人,收拾了几日,又开了学堂授课,那授课的先生,相貌俊俏,虽面色黄腊,似有沉疴,教书却是极好的,乡里百姓,争相送子来读。
也有学生,以前曾由孟先生授课,上了新学堂,返家争相奇道,新师娘竟与孟先生那被富贵老爷相了去的宝贝儿子长得一般无二,邻里都晓得那新先生一家是孟先生远亲,听闻自家孩儿言语,也不奇之。
这一家五人,便是那自廉王府出事后便失了踪影的主仆几人。寒楚长在江南时,养父姓齐,此时出了王府又复了旧姓,那夫人便是孟家熙云,小云儿为避人耳目,扮作了女装,随在寒楚身边。其余三人,便是寒楚身边的贴身小厮,除非琴官早亡,余了棋书画三人,随了寒楚至了学堂。
一行五人,离了王府,做了平常百姓,日子倒也是过得逍遥。
49
“爷,喝药了。”素衣荆钗,粉团似的俏人儿,怯生生地端了药碗,小心地唤着那榻上浅眠的俊书生,一双凝水眼瞳在那陋室里打了一个圈,与榻上隐在俊生身侧那一团白蒙蒙的美人儿打了一个照面,单薄的身子,不自禁地作了一个冷颤,容颜里的怯意更甚。
寒楚微张了凤眸,瞧着那素衣人不胜娇怯的模样,禁不得一声叹:“云哥儿,委屈你了。”
那素衣人正是弃弁而钗的孟家熙云,他原本是这一场变故里最最无辜之人,王府变故过后,寒楚原意,将贩掉王府之银两分得一半予孟家小云,使其脱了身去,自寻个处去,将这一场龌龊事体忘个干净,重做个清白人家子弟。
怎料那孟家小云却是甘随寒楚身边,言语间满是报恩之语,谓道贝勒爷对其有救命之恩,当以性命相还。
寒楚虽对孟家小云有相救之恩,奈何也曾籍小云儿之躯与阿暖行鱼水之欢,虽神为阿暖,形却为小云,总是夺了孟家小云儿一个清白身子,他心下有愧,听小云报恩之说,更是心虚非常,万般手段驱赶,怎奈任寒楚怎生驱赶那小云儿也是不走,非但不肯离去,还自弃了男儿身姿,作了一个娇媚女婵娟,对外言称了乃是寒楚新婚妻室。
寒楚猝不及防,寻了去责问,对了小云儿那一双含泪眼眸,万般话语却终是吞落腹中,心下却是暗自惊叹,不意间,竟是惹了一段情债。此后寒楚待小云儿终是小心翼翼,不愿牵扯过深,怎料,阿暖又常附小云儿身躯,寒楚虽拒得小云儿,却是奈何不得阿暖。
二人一魂,纠纠缠缠,又是一段剪不断,理还乱之孽缘。时日渐久,寒楚心中终觉愧对孟家小云。言语之间也是软化甚多,听在熙云耳中,万般滋味浮现心头,禁不得又是泪盈双眸,眼眸微转,与榻上那一团蒙蒙白影对望,熙云强按了心头激荡,对那一人一魂盈盈施了一礼,转身离了陋室。
“楚哥哥……”榻上那一团白蒙蒙之影像,正是阿暖。阿暖眼望那孟家熙云婀娜身影渐行渐远,终至不见,一团雾影便飘至那赢弱文生上方,绝美容颜贴近寒楚俊俏容颜,微寒气息,令那俊俏模样更显苍白。
寒楚轻笑抬眸,望着那团白蒙中一双点漆黑瞳:“吃味了么?”
阿暖摇头,眸中神色认真不过:“楚哥哥,阿暖不能也不应对云儿吃味,若非有他,阿暖与楚哥哥终是天人永隔,不得亲近。阿暖,应当谢他!”
寒楚笑颜更胜,伸手欲抚阿暖俏容颜,指尖触及刺骨寒气之际嘎然而止,涩然一笑,寒楚摇首,正声道:“阿暖,你可明了,我心中除却你,再也容不得他人。”
白蒙雾影中,绝美俏人儿纤指轻捻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