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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种结果,就是因为讨厌我在初次见面时的玩笑吗。麻烦死了,早知道他是这么刻板的人,我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啊,是吗,那我就毫无顾忌地回去了。”
我丢下这句话转过身,推开洵他们似的走到走廊上,刚一出去就被佐仓蠢兮兮的声音叫住。
“小田桐君~你要回去啦?”
“我留下来会让二条君分心。”
我敷衍她,可是这个异次元女人大吃一惊地握住了拳头,开始用强烈的口气说起来:
“那个,请不用误解二条君~他呢,真的是个很努力的人,虽然有点太过防备人了~但他真的真的~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好,刚刚才被那个人用冷冷的态度拒绝啊。
最后只好干笑了两声,而佐仓却报以一个微笑,又补上一句。
“二条君真的非常喜欢小田桐君呢!”
开什么玩笑,你是哪根脑筋短路才得出二条喜欢我这个结论的啊,根本不可能。
佐仓挤到放弃状态的我身边,啪地冲我挤了挤眼。
“爱是最强的,所以,没问题呦”
啊啊,异次元把我侵食了……
“相信最强的爱,无论如何请好好相处呦~和二条君~~”
午休时,把我拉到艺术科校舍地下的工棚,洵又提起我和佐他昨天的会话来(看来他是偷听到了),他看着时常带在身边的尼康取景窗说道。
“既然你知道原因的话去道歉啊,第一次见面开的下流玩笑真的对不起什么的。”
我拨落削掉的粘土,拉着脸回答他。
“那种程度的玩笑而已,我干嘛要道歉?”
“那就要这样硬梆梆地过下去?直到你们的任期结束?”
我的额流满了汗水,四周充斥着粘土与石膏的味儿。
洵按下照相机的快门。
“二条是高中考进来的,我们学校可是很难考的哦,这样都能编进特进的顶尖班里,很厉害啊。”
哦,我低声念着后退一步,在稍远的位置审视我的作品。这是一匹扬着长鬣嘶鸣的骏马的头部。我多少次换着不同的角度做了设计,还参考了解剖图,完全捕捉到了它的形体。但是我拨了一下回转器,这匹马没有一点生气,它什么也没表达出来,感受不到任何力量,只是个粘土块,从外表上看来很好看的粘土块而已。
我把竹刀放在雕塑板上,自嘲地笑了笑。
虽然心里很清楚,但我无能为力,现在也没有重新再创作的气力了,从根本就已经放弃了……是啊,一直是,从一年前的第一次展示会进这个高中初次制作作品里就一直是这样了。
面对绝望而呆然的我,洵补上一句。
“小琴里和二条在交往。”
这意外的发言让我惊异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洵,他用照相机的镜头代替那有点下垂的眼睛看着我。
“他们是青梅竹马,因为有小琴里在二条才入校的吧。
他提供着情敌的情报。
我用喷雾器在作品上喷了些水,覆上湿布,在洵旁边坐下来。
他递给我一罐咖啡,我一口气喝掉一半,眺望着高处换气窗外的雨丝。时值六月半,离梅雨放睛的日子还很远。
“你放弃了吗?”
“对手越多越有价值,高岭之花我更是大大地喜欢哦。特进班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成绩,模样超群,又相当地有器量。”
“如果以此为基准的话,二条更是高岭……”
说到这里我马上闭口,洵很开心似的奸笑着。
“哦呀?晓人君有这种艺术家才有的兴趣啊?”
“笨蛋,我又不是你。”
我闷闷地一口喝掉暗色的液体。
洵把视线转到布盖着的我的作品上,说出我不想听到的话。
“展示会的作品进展不顺利是吧。”
工棚里并排着许多用布和塑料袋包着的等身大的塑像和胸像,它们的主题是“头”,哪一个都是为了七月初将要举办的校内展览而做的作品。
我们艺术科的学期评价是以展示会出展的作品决定的,当然也会有平时的测验,但最重视的还是作品。
而且这个展示会也会有毕业生中的专业艺术家带美术大学的教授、画廊的经营者或出版社的人士来参加,是个推销自己的大好机会。
“你呢?看你一付从容不迫的样子。”
“还好啦,不过能找到更好的素材的话,我马上就换。”
把及肩的长发拨到后面去,洵盯着我。
“晓人啊,你是在快乐地创作作品吗?”
我默默地转开视线。
“……差不多该试试了吧?恋爱?”
他抬起头来,瞥了我一眼,说出我听到耳朵起茧的台词。
“你才是,还要被罪恶感折磨到什么时候?谈个认真的恋爱吧。”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一定听到了却仍装作没听到的摄影师将视线追逐着窗上的雨丝,说出无关紧要的话。
“好大的雨啊。”
“不行了,我放弃。”
我刚丢下工具,脚上立刻就吃了木杖叱责的一击。
“做什么,竟然偷懒,臭小子太没毅力了。”
“老、老头子……”
我揉着被打的腿,瞪向攻击我的白发爷爷。身高才刚到我的胸口,身穿规矩的三重西服还结着蝴蝶结,仿佛大正年间的风貌一样,看起来非常地滑稽。这样的爷爷呵呵地笑着,挥起最喜欢用的手杖。
“什么老头子,叫我罗丹大师,小田桐啊。”
“居然虐待你可爱的学生,你这个坏心眼的一只脚都踏进棺材的老头子,快点翘辫子好了。”
“嘿嘿嘿,真可惜,我有看着你一直到毕业的非常勤务契约在哦。唉,有这么个没用的弟子,老师可太辛苦喽。”
“……我踩扁你哦,老头儿。”
看到我真的抬起一条腿,老头子立刻敏捷地逃到别人那里去了。我斜前方正在细刻“头”的耳朵部分的三年级的洼井学长笑了起来:
“敢对野丹那么说的也只有小田桐你了,他还真疼爱你呢。”
野丹是老儿的绰号(本名叫野田)。他作为讲师来说可以是最棒的,但有个怪癖,就是无耻地要求学生称呼自己罗丹大师。我们自然也没有按要求做的必要,但是弄得不好,这位看起来没几天好活了的老师被我们气得脑溢血而提前举行了葬礼,那就不太妙了。所以学长们加上了他的本名改叫他野丹,然后在老头儿那我行我素的耳朵时自动变换为罗丹,成了皆大欢喜的绰号。
我对露出和病况笑容的洼井学长干脆地顶回去。
“谁疼爱谁呀,可别搞错了,那是欺负,做个什么都拿着棍子呼一下打过来。”
“那正说明他在意你啊,小田桐可是雕刻班里的期待之星呢。”
“请不要给我施加压力。”
对方又报以无恶意的微笑。
正在修饰他那事先做了缜密设计、细部进行了细致加工的纤细作品的洼井学长,是个很适合穿着上了浆的白衬衣,笑着“呦”地打招呼的清爽好青年。与我有着正好相对的外表,而且还是个从入学来就宣称是我崇拜者的怪人,据说他看了我初三参加选拨赛时的获奖作品以来就成了我的FAN了。
“我从来没有过有着眼中此技术的作品,真是冲击啊。”
洼井学长这么说,我在内心苦笑着说“是啊”。因为那是我连雕刻的基础都不知道,光凭热情与蛮干做出来的东西。
“我到外面去喘口气。”
为了不让粘土做的马头干燥,我给它盖上布与塑料,与心无旁鹜地加工着耳朵的洼井学长和同样精神集中的其他同学轻轻打个招呼(躲过野丹敲过来的棍子),走出工棚。离展览会只有十天了,大家放了学后没有一个回去的,都在埋头制作作品。而且绘画,摄影、影像部分的也是一样,这个时期都够辛苦的。
在小卖部买点吃的,休息一下再回来工作吧。
我这样想着,横穿过禁止进入的草坪,正要向食堂那边转弯时。
“小田桐君小田桐君!太好了~~你还没回去啊!”
是从异次元来的呼声,我无视这恐怖的东西,正要快步走过去时,手腕却被紧紧地抓住。
“你的耳朵在放假吗?呐~呐~呐~?”
她装呆这一点让我很恶心。
我僵硬地向被恶魔附身的少女转过去,看来这个呆佐仓想和我一起快乐地回家,那样会把洵弄哭的。
“呀,佐仓同学,你现在要回家了?一路顺风。”
我仍打算混过去,但佐仓用灿烂的笑容挡回来。
“二条群也还在~虽然他叫我回去~可是工作太多了么~”
“是吗~真辛苦啊~再见~”
我才不管那个不可爱的家伙,摇了摇手,但那个精明的“吃我吧娃娃”咬住我不放。
“你是副会长吧,为什么老是一个人先走,二条一个人很辛苦啊。”
“有我在会长大人会更不高兴的,而且不是还有洵吗。”
“那个色魔老是说什么拍照的,二条早早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