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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開了承著饅頭的籃子,一口氣就甩了十幾個饅頭到冷雁智臉上。挾著勁風而來,冷雁智連忙跳了開,卻閃避不及,臉上吃了好幾個鬆鬆軟軟的饅頭。
南方容眼見情況不對,連滾待爬地遠遠避了開,趙飛英待要相勸,冷雁智正從他身後閃過,結果氣得不分青紅皂白的謝玉也扔了顆饅頭到趙飛英臉上。
太過詫異,以至於完全洠氲剑w飛英臉上結結實實地也吃了顆饅頭。
瞬間,一屋子的人都呆住了。想到趙飛英是怎麼折磨黃家人的,南方容和謝玉嚇得腳有點發軟。
沉默,沉默的趙飛英。
「師兄……」冷雁智連忙走了上前。
突然,趙飛英輕輕笑了,然後,就是漸漸加大的朗笑。
撐著額頭,趙飛英失聲笑著。「你們……真是胡簦А艺媸菙〗o你們了……」不再是帶著灰暗的淡笑,趙飛英開懷的笑聲,就像春風一般地和煦。
雨過天晴了?
一屋子的沉重氣氛在剎那間蒸發得乾乾淨淨。
南方容終於、終於鬆了口氣,而冷雁智和謝玉也從原本的心驚膽跳、驚愕到也尽θ荨!
收拾了一會兒,重新坐回了桌,四個人繼續用著餐。
不過,這次輪到謝玉發著呆了。
幹嘛?那女人幹嘛一直盯著師兄看!冷雁智警覺到了,給了謝玉一個白眼。
一直微笑著的趙飛英,吃著菜,繼續談笑風生。
謝玉把手撐在下巴,風情萬種地瞧著趙飛英。
終於,趙飛英發現了,有點尷尬地放下了碗筷。
「謝姑娘?有事?」
「好男人,百年難得一見的好男人。」謝玉緩緩說著。
趙飛英微微漲紅了臉,而冷雁智則是臉色發青。
「放過你的女人,不是瞎子就是白癡。」
這下,連南方容也睜大了眼。
「幹嘛,你們發什麼呆?吃飯了!」謝玉拿起了碗筷,開始大快朵頤,留下三個石像般的男人。
7
天才微微亮。
「來,吃吧。」
冷雁智大展身手,早已吃膩外食的南方容歡呼了一聲。
哼,反正我就是不會煮菜。謝玉朝南方容瞪了一眼,也坐上板凳。
看著兩個男人就只是乾坐著,謝玉不解。「怎麼,不吃?」
「嗯……我們等趙家兄弟來……」南方容偷偷看了冷雁智一眼。
冷雁智養傷的這幾天,趙飛英似乎忘記了自己的目的,盡是待在屋裡陪眾人說話,亦或是一個人在屋外練劍。洠в性龠M城裡,也洠в性偬崞鹚渭业氖虑椋钦娴耐耍是假裝忘了?
等了許久,趙飛英還洠鹕怼!
難道?冷雁智臉色微微一變。
昨晚,南方容宣布他的傷已經全部痊癒之時,趙飛英欣慰的笑容還歷歷在目。
難道他……他又走了……
兩人看冷雁智的神色,也知道了他在想些什麼。
對看了一眼。
「我去叫師哥。」
輕輕推開了門,趙飛英還在睡著。鬆了口氣的冷雁智,放輕腳步走上前。
蹲在趙飛英身旁,趙飛英輕輕呼吸著的熱氣讓冷雁智越靠越近。
現在偷個吻洠шP係吧?
不行,如果他醒了,他要怎麼解釋?
咬著唇,苦惱著,可趙飛英還是睡得香甜。
可惡……
「師兄!起床啦!」冷雁智在趙飛英耳邊大吼。
「雁智……」趙飛英揉著額角,耳邊還是嗡嗡叫著。
「都快日上三竿啦!」冷雁智洠Ш脷庹f著。
「好好好……」趙飛英猶然睡眼朦朧。
「再不吃,早點就冷了……」冷雁智咕噥著。
微微一笑。「你做的?」
「嗯。」
趙飛英伸出了手,撫著冷雁智曾經受傷的額角。「這裡還疼不疼?頭還暈嗎?」
冷雁智怔怔看著趙飛英,十分後悔洠芡祩香吻。
「別發呆,先出去,讓我換個衣服。」
「……好。」冷雁智強自按下不可告人的衝動,緩緩走了出房。
「早點冷了,我替你重做!」臨出門,冷雁智回頭笑著說了,然後像是旋風一樣地離開。
趙飛英笑著,輕輕搖著頭,換上了衣衫。
重做的只有兩份。
當趙飛英兩人享用著熱騰騰的餐點時,另外兩人只得啃著硬掉的燒餅。
趙飛英不只一次胡疑地看著兩人,卻也始終洠枴!
「師兄,怎麼今天兒起得這麼晚啊?」冷雁智坐在身旁,偏著頭問著。
「想一些事情,結果翻了幾個身,快五更才睡。」趙飛英緩緩喝著熱湯。
「想些什麼?宋家的事情?」
「嗯。」
有點擔心地看著趙飛英,冷雁智吞了口水,小心翼翼開了口。
「師兄……我壞了你的事嗎?」
「洠уe。」
委屈地,冷雁智放下了手中捧著的稀飯,垂頭喪氣的表情讓趙飛英根本扳不起臉。
「算了,都過去了。是我自己狠不了心。」趙飛英依舊微笑著。
喔?眼角偷偷瞄著趙飛英。
「我早該把你打暈了綁在車上,叫人送回莊裡。叫你連泉州都跟了來,還差點燒成了灰。」
「誰叫你把我丟了下來不管。」略略地撒著嬌。
「氣我?」趙飛英笑著。
「不氣了。」冷雁智也笑得燦爛。
「下次,別再拿自己開玩笑了。」趙飛英認真說著。
「喔。」
似乎是隨便的敷衍?
「保證?」
「要不,你看著我?」冷雁智淘氣地說著。
「我但願能一輩子看著你……」趙飛英看著冷雁智,柔聲說了。
冷雁智愣了,與趙飛英四目相望。
靜默了一陣子。
「師兄……你老實跟我說……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你會怎麼樣?」
「別動不動就說這忌諱的字。」趙飛英皺了眉。
「回答我,師兄。」冷雁智扯著趙飛英的袖子。
「這……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趙飛英為難地說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說說看嘛……」
「雁智……別簦Я恕蠹叶荚诳茨亍故譃殡y的趙飛英,看著正豎起耳朵聽著的南方容以及謝玉。
冷雁智瞪了兩人一眼,南方容連忙推說有事就先離開了,離開前還拉走了似乎堅持不走的謝玉。
「好了,他們都走了。可以說了吧,師兄。」冷雁智一臉期待。
「……你悶了幾天,我帶你到泉州城裡逛逛?」
「啊……好啊!」冷雁智高興地大叫。
似乎……成功地被轉移了注意力?
要喝美酒,只能上最好的酒樓,而泉州城裡最好的酒樓,宋家也開了一間。
看來趙飛英還記得那杯酒。
「都來到泉州了,不喝杯酒似乎說不過去。」趙飛英笑著。
「嗯。」冷雁智隨口應著。事實上,現在陪著趙飛英上街,說說笑笑、偶爾偷瞄一眼,就已經是心滿意足了。
然而,不曉得是為了什麼緣故,今日的酒樓都客滿了。
「抱歉,我們小店今日讓人給包了,客倌明日請早。」店小二哈著腰,一堆老客戶在店門前搖了搖頭,掃興地走了。於是趙飛英帶著冷雁智往下一間走去。
問過一間又一間,都是同樣的回答。
只剩宋家開的酒樓了。
當趙飛英抬頭看見那宋記的招牌,眼神就深沉了三分。
冷雁智拉著他的衣袖,於是趙飛英低下了頭看著他。
「洠шP係的,師兄,我不一定要喝的。」冷雁智低聲說著。
然而,趙飛英卻瞧見了冷雁智額角上,那尚未完全褪去的淡淡疤痕。
心疼地,眼神也柔和了。
「不要緊,只是幾杯酒而已,我洠н@麼小量。」摟著冷雁智的肩膀,緩緩上了樓。
「抱歉,客倌,小店也滿了。」店小二彎著腰。
「什麼嘛,整個泉州城的酒樓都滿了?」冷雁智終於不滿地說了,這已經是最後一家了。
「是啊,宋家老爺請的客,來了一千多個客人哪!」店小二連忙說著。
「宋家請的?請誰呢?」趙飛英有了興趣。
「答您的,客倌,請的是各個門派有頭有臉的角色呢。」
趙飛英看了冷雁智一眼,兩人的眼裡說的是同一件事。不簡單。
「我們也有興趣,不知道能不能開開眼界?」趙飛英微笑著。
「可是……」店小二為難。
「我替他說了吧。這間樓請的是貴賓,小角色的到別間樓去問問。」一個留著山羊鬍子的大漢,洠颤N好氣地說著。
冷雁智聽了就火。
「哼,連你這種角色都請了,這間樓還留不住我的大瘢!埂
雁智!趙飛英扯了冷雁智一下衣角。
「我們是來探聽消息的,別惹事。」趙飛英低聲在冷雁智耳邊勸著。
「好,聽你的。」冷雁智偏過了頭。
然而,那名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