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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一听这话脸就红了。知道这男生耳朵尖,刚才的谈话都被偷听了去。
其实两个人一打照面,波波就认出来了,眼前的小姑娘就是那天丢学生证的主儿。
只是她低着头,一脸羞涩的表情与那天调皮伶俐的样子相比又别有一番风情,波波在心里默默念着徐志摩的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青青,我们来晚了,插队!插队!”不知道从那儿又冒出来三个女生,一边叫嚷着,一边挤了进来。
这种插队倒不惹人厌,相反李波怪可怜她们的。
被唤作青青的女孩抬起头,招呼自己的同伴,也看清了李波的面孔。
“是你呀?也来献血?”
“没错啊,我们寝室全军覆没,一个也逃不了。”
“同命相怜。对了,那天都没来得及问你是那个系的”
“英七。96级的。”
“啊,久仰!久仰!”
这下换作另一个人窘迫不堪了。
“真羡慕你们,一毕业就是硕士。不像我们,读了五年还是一护士。”护理系的女生的确善解人意,把波波的窘迫不露痕迹的化解掉了。
“那又怎样?工龄还少二年呢!最后那几年还不是给医院做了廉价劳动力?”
两个人谈得起劲,前后两队人马都开始注意他们两个。
男生们抓住波波,毫不留情地逼问,你怎么认识这么漂亮的女生,交代交代快交代,不顾弟兄们情义一个人在外面吃白食,快说像她那样的还有没有?
女生低声细语,不时发出轰笑声,不时有人回头对着李波他们瞟上几眼。
队伍再长也总有排到头的时候,护士阿姨把青青前面的女生都放了进去,留下其他人继续排队。
阿姨,我的同学看见打针就害怕,你让我进去陪陪她吧。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那人大概都快忙晕了,根本没空听她的解释。
但是半分钟以后,那人又把门打开了,嘴里一边滴滴沽沽,你进来吧,进来吧,真没见过这样的,还是医学院的呢。
青青进去了。李波就听到里面有隐约的抽泣声,然后就听见一个女生吵闹的声音,“不,我不献血了,不献血了,呜呜呜呜呜……”
李波的脖子伸得老长,后面的男生也觉得奇怪,都挤在门口看热闹。
但见青青一手捂着女孩的眼睛,一手按着她的胳膊,柔声安慰着:“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好了。”护士手起针落,粗大的针头消失在皮肤里
“啊,疼,青青好疼啊,呜……”那女孩哭得更凶了,像只无尾熊死死地抱着青青不放,再看床上躺着的女生,一个个表情平静已是见怪不怪了。
青青像是在哄个孩子,又耐心又温柔,声音甜美得让人心颤,动作轻柔得让人陶醉。那个女孩比个小孩子还不如,泪水四溢,哭得一塌糊涂。
李波站在门口心想,若是医院里多招几个这样的护士,就算医生全是笨蛋,看病的人照样天天爆满。
后面的学生听见哭闹声心生疑惑,顿时谣言四起。
这个说,大概是晕血吧;那个说,晕血就不哭了,是针头断在里面了。最后站在门口的一个男生站出来辟谣,什么针头断了,是看见针头吓得哭呢!
为了证实那个男生说的话的准确性,一个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女孩混在人堆里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房间里的气氛很沉闷,也很压抑,也许还有点紧张的成分在里面。
波波躺在雪白的床上,手掌不停地握成拳状,松开、再握紧再松开……
看着深红色的血液顺着手指粗的管子离开自己的身体,就像个吝啬鬼好不容易存了笔钱,硬生生地被人要去了一部分,波波的心里有点肉痛。也不知自己的宝贵血液有朝一日会流进什么人的身体里,若是个于国于民有些贡献的倒也罢了,可要是个品行恶劣、思想龌龊的主儿那……唉这事也由不了自己呀,不想也罢!波波的眼睛从窗外的光秃秃的树梢转到陈旧的天花板,又看了看站在那里几个面无表情的护士,最后他把目光落在青青的脸上。
青青就躺在旁边的床上,美丽的睫毛像把小扇子覆盖在眼睛上,光洁的额头饱满圆润。波波暗自沉吟,长着这样额头的人应该很有智慧吧,还有,相书上说鼻子挺直的人非常有主见,唇线优美预示着家庭幸福。
青青睁开眼睛,正好碰上李波的目光。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李波觉得该说些什么:“你的同学——挺有趣的。”
“你别看她刚才哭成那样,平日里到是个非常严肃的人。”
“是么?我还以为她发嗲呢。”
“发嗲?才不会呢。知道么,我从来没见过有女孩子像她那么能干的。体质也好,很少生病,不过一遇到打针就要命了,有一回在医院里打退烧针,哭得那个叫惨烈啊!惹得门诊间护士全部跑出来看热闹。”
“哈哈……等你们上了实验课,多扎两次大概就习惯了。”
护士阿姨皱了皱眉头,在这种场合下还会有人说笑,真少见!
佳人有约
吃过午饭,李波回到家径直上床打中觉。
这一觉睡得很香。醒来后,波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觉得这神清气爽外带一丝慵懒的感觉十分受用,于是便吟了一句:“大梦谁先醒,平生我自知。”
不想这屋里真还有个刘玄德,顺嘴就接了两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咔吃,咔吃……”
声音是周励的,波波猛地睁开双眼,只见周同志手里抓了个苹果,一边吃着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
“我妈呢?”
“买菜去了。”
“真是的,怎么把你小子放进来了?”
周励晃着脑袋嘿嘿怪笑:“我是穿墙而过,前来偷香窃玉滴。”
“你小子与人民为敌痴迷于邪教都练得神智不清了?打算什么时候自焚呀?嗯,这苹果哪来的?”
“买给你吃的呀。”
“你在吃买给我吃的苹果,你、你、你、经过我同意了么?拿过来让我咬一口!”
“我再给你削一个。”
“不嘛,我就要你手上的。”
“我才不上那当,回头再咬到我的手,算谁的?”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读初中那会儿,我带了苹果到学校里吃,你说让你咬一口,咬就咬吧。结果呢,你咔吃一口就咬我手上了!”
有人脸红了,眼睛转来转去的往四下里一打量,李波突然发现周励不仅带来一袋苹果,还有一袋弥猴桃。在周同志的面前波波从不加以掩饰,他以弥猴的身姿窜到心爱的水果面前,“苹果不要了,快切弥猴桃!”
周励用手指敲了敲桌上扣着的盘子,“先吃这个吧。”
周励夹了一块蜜色的东西送进李波的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李波,“味道怎么样?”
是蜜枣。
万没想到,这平日里硬得能把老太太的牙硌下来的东西,去了核、切成块、放在水里那么一煮,竟会变得香糯可口,清甜而富有韧性。周励又夹了一块白色的小菜送到波波嘴边,“尝尝看,这是什么?”
“呜……吃不出来,这是什么?”有点脆,有点淡,受到了蜜枣汁的浸润略点些甜味。
“再吃一块吧。”周励很满意地看着李波,“吃出来了么?”
“是——山药,可是怎么没药味呀?”
“好吃吧?”周励顺嘴在波波的腮上就亲了一口。
李波也顾不上周励对着自己大吃豆腐了,伸出大拇指夸道,“你妈好手艺!”
周励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颇有深意地看了李波一眼。
李波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周阿姨从来不下厨房的,这是你老爸烧的吧。”
“你是不是该改口叫声妈了?”果然,这别人的东西还真不是能随便能吃的。
李波握着周励的手,又想起一个问题。
“你爸爸中午不是不回家么,这菜该不会是你烧的吧?”
“哼!我才不会像我爸那样给老婆烧一辈子饭呢!”周励的语气很强硬、态度很坚绝。
“我也是!”李波也急着表明心迹,“不过可以为我烧呀,你承认吧,我知道这菜一定是你做的!”
“这名不副实的事我是从来不做的!”
“承认吧,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有奖励的哦,嗯……”李波在威逼利诱的同时开始跟周同志作身体上的接触。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铃很不知趣地响了起来。
李波对那铃声充耳不闻,勾着周励的脖子继续亲热。
周励笑着提醒波波,没准是你老爸的电话,还是接吧。腾出一只胳膊,周励把话筒摘下来贴在李波的耳朵上,另一只手揽着爱人的腰,挨肩擦脸地,亲热自不在话下。
听筒里传来个脆生生的声音:“喂,是李波么,我是林海青。”
李波不敢回头去看周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