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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提前来了吗?我马上回过头看身后——却什么也没有!!
糟!我居然看不到!!
急忙又把头转了回去,我对倒在榻上的方隐大声叫道:“方隐快起来!祂来了!”
方隐哼哼两声,又没了声音。
我大急,奔过去拉他起来:“方隐!妖物来了!!”
他终于把眼睛开了一半:“什么?”看到我,他怔一下,慢慢坐起来。
我急忙说:“快看那边!有没有什么异状?”
方隐看一下那里,再凝目看我,片刻道:“没有。”
我又说:“真的什么都没有吗?刚才那个侍女……”他有些不耐了:“老爹!我在睡觉!”又向后倒下,闭眼。
睡睡睡!我气!就这样敷衍我!!
这时门外传来嘈杂之音,窗门之外灯火通明。这些侍卫只在门外吵闹着,却没有一个人敢闯进来。
我只好过去,想对众人解释一下:刚才是那个侍女眼花了。放心,妖物还没有来。都回去洗洗睡吧……
门本是开了一些的,我将它往侧边用力一推,把门完全打开。
门外众人齐齐望我,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再齐齐发出一阵抽气声。
有点冷,我强抑住发抖的本能冲动,抱歉地对他们笑笑,刚要开口解释,他们手中的灯笼火把居然接二连三地全数掉在地上。
我瞠目:什么意思?!要放火?!这可是木头房子,不要开玩笑撒!
那些侍卫都呆呆地望着我,谁也没有下一步举动了。
白天见到的那个叫舟禄的老者这才气喘吁吁地赶过来,身后是藤原大人和若干侍从。
我连忙对他们说:“不必担心,这里没有妖怪。”
他们看到我,竟然也呆住了。
舟禄最先反应过来,他犹疑着开口:“你,是方先生?”
我哭笑不得:“我当然是方先,呃,方衍鸣。”看这些人的记性……
他看着我,似乎有些震惊,又看了看呆在门口的侍卫,似乎有些尴尬,咳一声,道:“十五郎!快领他们回去!”
那个十五郎眼神发直地应了声是,然后领着神情恍惚的众人脚步虚浮地走了。
舟禄身后的藤原大人一直在定定着我的脸,这时才轻声道:“世人皆言我家小儿俊美无双,如今看来,皆是谬赞了……”
终于慢慢的明白过来,我微低下头,长长的额发缓缓垂落眼前,遮住了我半张面目。我浅笑,轻声道:“凡人肉胎,如何模样也不过皮相而已,百年之后终会化作尘土一捧,容颜何重?”他们二人只怔怔看我,一时,无人言语。
轻柔的晚风拂过,我的长发尚未束起,发丝轻轻在风中扬起,又慢慢落下。
这时,方隐的声音忽而在我身后冰冷地响起:“半夜三更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同时,一只小手突然从我身旁伸出,将门用力一合。
还好我敏捷,及时抽回手来,仔细看看没有哪个指头被夹扁后,我呼出一口气,回过身,哀怨地瞪着方隐:“臭小子!你老爹的手还要不要了?!”
方隐冷着脸看我:“睡,觉!”
。
将长发在身后松松一束,我高挽衣袖,然后开始翻动橱柜。
方隐被我吵醒,吼:“你又在干什么?!”
知道他有起床气,我当然不与他计较,回道:“找帽子……啊,有了!”把找到的那顶侍乌帽子仔细地戴在头上,再唰的一下打开折扇,遮住鼻下,我回身看他,笑问:“怎么样?”
他仍躺在塌上,怔怔地看我许久,又转头移开目光,看着上方淡淡的说:“什么怎么样?”
觉得有些挫败,我的左肩一下子垮下来:“一点……也不像么?”
他闭上眼,长而微翘的黑睫在眼下投下两片淡淡的影子:“要装五公子,你还远得很。”
由于常常受这小子的打击,我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心,想了想,我又道:“不过那妖物也没见过真正的藤原公子,嘿嘿嘿嘿,不怕不怕。”
他低声咕哝:“固执。”
这时响起敲门声,我扬声说:“请进来吧!”
昨晚那名侍女走了进来,手中端着托盘。我作好准备,打算随时出手,只要她一尖叫,我就扑上去——拯救我的早饭。
她抬头看我,脸一下子泛红,慌忙垂下眼眸。见势不妙,我忙迎上前去接托盘,一边笑道:“有劳有劳!”
她的脸涨得通红,低声支吾着:“那个,昨晚裕香失仪得罪了先生,还望……望先生见谅。”
把托盘安安稳稳地接到了手中,我心里也安定下来,笑若春风:“你叫裕香,很好的名字。昨晚的事,我已忘了,不要在意。”
她的脸红得不能再红。
等我把裕香送出门去,回过身时差点跳起来——方隐不知什么时候爬了起来,现在已经把饭卷得差不多了。
这孩子的食量一直很是惊人,不要说是现在这份足够两人吃饱的早饭,再来两份他也能轻松咽下去。
我冲过去,一边叫道:“啊啊,方隐啊,给我留一点!”
方隐头也不抬,嘴里塞满食物,口齿不清地:“我看你好像已经看饱了的样子……”
这孩子,语气似乎有点酸啊……
往口中塞进一个小饭团,我笑着逗他:“怎么?怕老爹给你找个后娘吗?”
他突然身子一颤,低头猛烈地咳了起来。
臭小子,噎到了吧?让你不孝!嘿嘿嘿嘿……
一只手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另一只往口中填东西,我含糊地道:“放心啦放心啦!老爹不会考虑倭人……”
03.番外之暗夜低语
鸣……已经睡熟。
我睁开眼,静静地望着他的侧脸。
黑亮如墨的发丝斜斜垂落在他的额边,衬得脸颊色如冰雪。
他的眼帘紧紧合着,长眉偶尔微蹙,浓睫亦随之轻轻颤动。
我叹一口气。
自从三年前,经历了那场对于他来说不啻于噩梦的事情后,鸣从未能好好地安稳入睡过。
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在心里始终放不下那段回忆。
……鸣一直觉得有疚于我。
他一直以为,我之所以拥有天眼与一些微弱的法力,是因为三年前那场斗法中,他为全力迎战而散功时,手里刚好抱着我——因而出现了法力转移。
鸣的法力其实早已全数恢复,只是我施用了自己的灵力将它们封印在他自己的身内,对此,鸣自己毫无察觉。
我承认我很自私,我不过是想留在鸣的身边。
——我害怕他一旦恢复,我们,就要分离。
我并非人类,虽然以灵力将自己的气息掩住了,但我不能担保鸣永远不会察觉。
现在,我的灵力几乎全部用于那一次的封印,身上也就真的没有了任何奇怪的气息。
代价却是保持这副少年模样。
只有在鸣熟睡之时,我才敢将灵力释出,恢复原来的样子。
心口……忽而涌上那股熟悉至极的哀伤——浓烈而绵软,仿佛无穷无尽,如长丝般缠绕不绝。
如果,有那么一天,鸣知道了所有的真相,知道我这三年对他的欺瞒——从一开始对他的所有瞒骗。
他会不会,无法原谅我?
他又会不会为了他的正义,与我举剑而战?
可是……怎么办?我早已无法自拔——我已经爱上他了,那样绝望地。
——如嗜烟毒,如恋醇酒。我深深迷醉其中,无法抽身,亦不愿自拔。
我的手轻触他的眉——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像是随时就要醒来。
将唇覆上他那抹淡淡樱红,缓缓渡进一口气。
渐渐地,他放松下来,呼吸也慢慢变得绵长。
离开他的唇,我低声唤他:“鸣?”他不语,神情安怡宁静。
我轻轻吻他的墨发、长眉、眼帘,再吻住他的唇,把舌慢慢探进去,与他缠绵交转。
他的脸颊渐渐泛起浅色的红,又慢慢变成美丽的嫣红。
轻微的呻吟声从他的口中响起,断断续续地被我不时阻断。
担心他会吸不进气,我不舍地再次离开。
他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双目依旧紧闭着。
我吻上他的脖颈,一路往下,一边慢慢褪下他的长衣。
他那精致的锁骨上很快就留下了一列深深浅浅的吻痕,身体也慢慢泛起桃色的诱人颜色,我几乎忘情,呼吸也更加急促。
我将他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