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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申瞳孔突然收缩,想说什么,最后只长长叹息一声。然后,轻轻放下杯子,把艾德华紧紧揽入怀内,伸手在背后轻轻拍,一下,又一下。 
一向习惯裸睡,触碰着肌肤的陆申的手温暖而稳定,带着巨大的安慰意味。这拥抱紧得艾德华透不过气来,但又那样值得依赖。悲哀渐渐融化在这无言的抚慰里,他深深透一口气,小声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这些不负责任的话,让你觉得我这个人很难缠似的。本来就是我不对,是我利用你的好奇心引诱你的。对不起,是我不讲理……没有药物帮助实在睡不着……你……为什么不怪我无礼?” 
“你骂得没错,怎么说你?”看看怀中的人,陆申有点不敢相信。白天高贵从容智慧的艾德华,心境居然这样悲哀,又这样彻底失望到了连要求都没有。 
自从那次意外发生之后,满脑子忙着感受惊心动魄的陌生滋味,满心惦记的只是找机会享受他的身体,从来没有为他考虑过自尊、怎么在公司里做人等等麻烦事,甚至光顾着自己痛快,害他没有足够体力上班,是不是太过分?心一下沉重了。 
“将来的事谁也不能控制,我也不期待任何人任何事。你对我的好,已经远远超出我最贪婪的妄想,比以往能够期待的好得多,真的……”忍不住摸摸他的脸,艾德华尽力压制不该有的委屈,尽心感受这一刻的温馨,“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此刻在想什么?” 
“你。”得到的应声回答,是最简洁的一个字。 
下意识的反应,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陆申。 
生命的无尽荒原里,能同一个此刻正想着自己的人紧紧相拥,又何必妄求? 
芸芸众生之中,此刻的目光能聚焦在彼此,已经够幸运。何必在意他身份怎样,身家怎样,是不是连一根牙刷都不拿就招呼朋友住进他的家? 
“哪来这么大力气?”陆申发现对方情绪还是很不稳定,笑着挪动一下身子,试图引开思绪。 
“一直健身呢。”带一点得意,向陆申展示孜孜不倦坚持锻炼出来的漂亮胸肌,已经颇有一点模样。 
陆申笑笑,端详了艾德华几秒钟,低头学他曾经做过的动作,用舌尖轻舔吻乳头,然后,手沿着赤裸的胸膛小腹光滑肌肤一路坚定地拂下去,任怀中身体的反应是浑身绷紧或者微颤。最后,停留在男人最渴望的位置,轻轻抚弄着敏感的龟头皮肤。 
尽管抚慰另一个男性的动作他并不熟练,但是艾德华的一举一动又都是绝对有效的高明招数,他只是感同身受并且学习着做出来,效果已经惊人。何况他的掌心传随时递强悍的气质,这一点最令艾德华痴迷。 
被触发的充血感觉实在太刺激。 
艾德华只好认命地不再想工作与明天可能面临的烦恼,投身这炽热的交流。 
顺应内心的烧灼感,开始帮他除去衣物,挺身从娴熟地舔吻陆申的耳垂开始,湿漉漉的唇舌向每一处敏感肌肤游走,并以手的用力方向暗示他伏身。 
他想要他。 
从来没有哪一个身躯让艾德华这样急切地想要进入。迫切的渴望让心和性器都胀得满满的。 
渴望能点燃这具身体深处埋藏的激情,渴望两个人能够紧密融合在一起,用最原始的方式。 
不知道是不是弄错意思。两个人的欲望都高涨之后,陆申不但没有半点配合的表示,反而驾轻就熟地双手用力令艾德华翻身,成了背朝上的姿势,又卡着腰抱起来,直接压住跪着的腿弯,一只手持续而强硬地刺激着对方已经挺胀的阴茎,空出的手握着自己已经迫不及待分泌出透明液体的性器,抵在几度令他狂欢的孔穴外,轻轻地摩擦与润滑。 
这样强烈的诱惑,令肌肤四肢都像有火焰在燃烧。 
艾德华陶醉了,但还是不舍得放弃,尝试尽力挣扎,想换个体位。很快就发现,陆申体力胜出太多,又占据了姿态的优势,徒劳的挣扎和扭动只让他被刺激得更冲动,甚至误会自己在响应他的动作。 
尝试闪避越来越逼切的爱抚,开口抗议:“不要这样……我想要你。用男人的方式。” 
“男人里面比我强的不多,你放心!”陆申大笑着回答,并付诸行动——长驱直入,开始痛快的狂热征伐。 
可能是昨天做了太长时间,以往就已经有经验的身体终于彻底适应了陆申的硕大和节奏,痛感几乎不明显了,熟悉的快感却汹涌而至。 
既然已经到这一步,知道这夜想进入他的身体一定不能如愿了,艾德华也就索性放弃渴望放开心绪,先享受这一刻的销魂。 
可能体力消耗得实在太厉害,同时来自手动作和身后孔道双管齐下的刺激格外有效,怎么忍耐都没有用,很快就抽搐着在他的手中喷泄了。高潮过后,不再被激动驱使,反而可以冷静地感受身体里面律动着的男人的热情和气势,艾德华轻轻叹息一声,深深感激上苍——居然有一个男人因为自己的身体能够激起这样强烈的欲望、得到这么巨大的满足。 
身体已经不再感受到快感,心灵却漫溢着喜悦。 
感觉到艾德华高潮过后身体反应明显疲惫,想到他刚才一再强调明天的工作,陆申同自己挣扎良久,终于调动全身的力量,勉强忍住继续进攻和痛快宣泄的欲望,停下欲罢不能的动作,离开又接近晕眩的艾德华体内,尝试抹去他一脸的汗水:“先帮你洗个澡,你争取睡一会儿。” 
闭着眼任他抱进浴室,靠在陆申怀中,温热的水流和他的手一起清洁着全身。舒服的迷离水雾中,艾德华静静对自己微笑。 
性伴能为他着想,用惊人的毅力强忍住欲望让他充分休息,这番体贴和牺牲,不是不感动的。 
……可是,最多也不过如此了。陆申结婚20年了,一直过着很正常的生活。主动送上门的自己,以男性本能最欢迎的口交方式接近他,他也就笑纳了。但这样倾向的男子,就算偶尔有兴趣找同性伴侣换换感觉,肯定不能接受别人主动的体位,不能接受被插入。 
中国古书里面的同性情缘,一律坚持着天真固执的论调:做爱对象是男是女根本没有关系,重要的是座1还是做0动作本身。中国古代贵族们把同性爱当作非常自然的享受方式,可是一旦“男遭女淫”,就失去了男性骄傲的资格——他们无端地把采取被动姿势的男子直接默认为女性。从初见面陈致平林婉文的语气神情中可以看出来,他们并不惊讶老朋友偶尔出轨的对象是男子——从某种角度来说,妻子和他的朋友们甚至情愿接受伴侣婚外情对象是同性,避免非婚子女和财产的纠葛。林婉文很可能认为陆申的男宠会像旧时小旦,描眉画鬓地妖娆着,取悦爱慕的男子。记得她初见面的时候曾经吃惊,很可能就是因为艾德华无论外形气质都是标准的男性。 
恐惧、自卑、焦灼、白眼……这些艾德华都一一经历过。幸运的是,所有的挣扎都已经结束,此刻他已经长成,懂得坦然接受自己的性取向,敢于公开身份面对世人。可是,陆申不一样。他不过是一个无辜男子,不够运,居然遇到一个主动送上乐意变成他恣意放纵的对手。他没理由要承受失去男性特权的心理落差。回想两个人之间简直完美的性事,几乎是理所当然地,陆申都把伴侣当作女性——爱抚,享受被口交,然后,插入。 
陆申能接受怀中的伴侣其实不仅仅外表,内心深处也是男子吗? 
用浴巾擦拭着艾德华的身体,察觉到恍惚的微笑中又流露出那种隐约但是深切的悲哀,陆申满心说不出来的无力感,那滋味,不比试图挽留一支点燃的烟容易。 
在妻子面前,他知道什么能够让她满足,什么会让她不快乐。虽然妻子提升丈夫品位和身价的努力无处不在,令他有时失笑,但只要适当地配合与表演,就能让一切看起来很圆满,永红也就高兴了。面对艾德华却很不一样:只有做爱的时候,他才可以真正控制一切,能让艾德华流露出强烈的快感——可就连那份有限的肉体快乐,最极致状态的表达,也常常是哭泣和呻吟。一旦两个人的身体不深切接触,就根本不能给予枕边人快乐:工作生活中艾德华根本不需要靠别人,而他不肯痛快说出来的悲哀,别人又够不着。 
回到卧室躺下来,只希望能尽快入梦乡,能够忘记不肯蛰伏的欲念。忍了又忍,听到黑暗中很轻但明显是刻意控制的呼吸声,陆申还是终于问出口:“又琢磨什么呢?” 
“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