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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是你害的无命〃花错话音未落,一道凌厉的光线突然掠上他的脸,像是被什么东西激怒了似的,十三突然扬手刮了他一耳光,虚空中将拳头死死一握,沉声道:〃你们果然是父子!都喜欢把烂帐往别人身上堆!〃
谈到这里的时候,陆二爷似乎脸色有些离奇,他突然道:〃十三爷,多说无益,夜长梦多,就地解决吧!〃
这话一出口,引来十三那沉黑的目光!似乎被看不见的刀锋抵住咽喉,陆二爷突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我说过要杀他吗?!〃冷笑着,十三示意重九松开花错,冷哂道:〃现在我知道,就算小九不管你,你也不敢逃。因为你知道自己逃不了,因为你已经老了!有搏才有命这句话本来是你教我的!可惜,到了现在,你自己却不敢搏了!〃
〃你不如杀了我!只要别害无命,你杀我都作罢!〃花错恨声道。
此话竟然引出十三一阵放肆的大笑,笑声中,竟有一丝苦涩的悲壮苍凉!
〃原来老爷子您最担心的还是留种啊?!放心吧,不可能了!你儿子这一辈子也不会抱女人的。。。。。。你懂么!?〃
声音突然黯沉,一道赤红色的光线从他的眼瞳中迸射出来!
〃你真的很过分。。。。。。只想着自己!你想过别人么?老爷子,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二十五年前,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的贪婪,你做过什么?!真感谢你!没有你的贪婪,世上便不会有我!所以我不会杀你!绝对不会!比起你儿子,我其实比较像你!说我是禽兽,你就是禽兽他爹!〃
〃你。。。你说什么。。。。。。你是。。。。。。?!〃一道尘封的印记,从花错的身体里苏醒,他似乎嗅到了什么,一种有关于‘仇恨'的气息,在自己身体周围悄悄蔓延!
〃别误会啊!我不恨你!我没有那种感情,没有你,不会有我,我感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恨得想杀你!?〃十三默默一笑,用一种很低沉的声音,凑到花错的耳朵前,让那幽幽的声息,以一种异常诡异的方式,钻进了花错的身体里
〃当年和你兄弟相称的四方城总兵,你最后是怎么对他的?你那一手,我到现在还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无本生意就这么让你做成了,逃开战火,骗走四方城全城百姓捐出来的银子,交出一批连鸡都杀不死的破铜烂铁假充走私军需你走得好干净啊!没有四方城,世上哪来的'折枝堂'?!四方城从此灭绝,世上还有谁知道你当年干过走私军需、欺骗朝廷命官、以次充好的生意?〃
〃你。。。你是殷永望的儿子。。。。。。〃那个尘封的记忆,由这个名字开启!被朝廷口诛笔伐的民族之耻、武将之羞二十余年来无人敢提及的已经消失、沦为胡人领地的四方城原总兵殷永望!
〃嗤我怎么可能是那蠢蛋的儿子?!那个年纪轻轻的总兵,连洞房都来不及,就站着死在城头,他刚过门的老婆,连丈夫长什么样子都还没见到,就成了胡人的奴隶,你说。。。。。。我该是谁的儿子?〃那刻骨的声音,低沉得不能再低,两人就像很亲密的伙伴在互相咬着耳朵,传递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尘封的秘密。
〃你是。。。。。。〃
〃我是我是个连自己母亲都不知道父亲该是谁的孩子!〃十三缓缓地露出那口雪亮尖利的牙,像是随时要咬住敌人咽喉一般,轻轻贴在花错的脖子边,幽幽道
〃知道吗?那个总兵大人的老婆,叫她生了三天两夜才生下来的男孩,叫他‘兽儿'。兽儿。。。兽儿。。。。。。兽儿。。。。。。总是这么叫着。她不想给那孩子取名字,因为那孩子只配叫兽儿!因为那孩子的爹,在她眼里,全都是一群随时欺负她的野兽!野兽生下的孩子,不叫兽儿?该叫什么?!好歹你还给我一个名字我怎么会恨你?!我不恨。。。我不恨。。。。。。我既不喜欢那女人、那女人也不喜欢我。。。。。。我对她来说就是耻辱,对你却至少还有点用!所以,别以为我是冲着你来的真的只是碰巧,我想要你的折枝堂,你想要我的力量。。。。。。我们彼此彼此,像做了笔生意!只不过,这一回,做无本生意的人。。。。。。轮到了我!〃
花错突然一声怒嘶,张口朝十三咬去,然而,重九却比十三反应更快,刚把花错制住,就听陆二爷那不阴不阳的声音传来:〃叙旧也该结束了吧?十三爷,如果您舍不得亲手做,我们乌鸦可以替您代劳!〃言下之意,是花错必须死!
〃谁要替我做?〃微微抬起脸来,十三看向陆二爷三人时,脸上再次换上那种懒洋洋而充满杀气的神情!
〃十三爷,就算整个折枝堂现在都惟您马首是瞻,但别忘了,江湖上最击毁窝里反,您将来走到哪里,都得批上个不响亮的名头!我们乌鸦一番好心,世上少了花错,才会少些乱嚼舌根的人!〃眼中凶光一闪,陆二爷示意那粗壮汉子起身。
〃我自有打算,不劳谁代劳!〃微微一笑,他悠然道:〃老人家年纪大了,最好的日子就是享享清福,每天有两个漂亮的粉头儿伺候着,老爷子应该会很满意的,你说是吧,紫海?〃
他的目光飘向门口站立的刀子中的其中一个,只见身材略小的那个利落地抬起头来,露出一张俊秀得略显妖异的面容。
少年轻轻一笑,充满自信:〃老年人的身子骨容易折,我看,老人家整天躺着就足够了,反正有吃有喝,生活应该很清闲。〃
一个医术精湛的大夫,有办法让一个瘫痪的人站起来,自然也会有办法让一个站着的人从此躺下。
〃这未免太随便了吧!?还是由我们乌鸦动手比较干净。。。。。。〃陆二爷察言观色,示意那汉子冲向花错,十三眼中厉光一闪,人已动了!
他说过的话,向来是言出必行的!
所以,他要么不说话;要么,说了就一定要做到!
。。。。。。
〃不。。。。。。这不是真的。。。。。。〃松开掌心,瞪着被鲜艳的红色染红的手掌,里面什么也没有,空空的,什么也没抓住。
长叹一声,老人轻轻摇头,背过身去
〃食君之禄,为君所用。。。。。。小老儿已经庸碌一生,看到的、听到的,但愿只是过眼云烟。。。。。。〃
〃你为何不说?听到了,看到了,为何不说。。。。。。?〃
气若游丝,薄弱的身体里,只剩下这毫无意义的疑问。
〃即使您看到了,听到了,又会说么?〃青色的背影佝偻着,回以淡淡的声音。
〃会的。。。。。。我一定会说的。。。。。。我让他一万步,换不来一个谢字,我为何不说?〃
〃即使您会说,小老儿也不会说的。。。。。。〃
〃所以我问为什么?!〃声音咬断,碎在风中。
〃可能。。。大概。。。也许。。。。。。只是因为他每次看到小老儿时,都会鞠的那一躬吧。。。。。。小老儿读的是圣贤书,做的却是虎狼事。。。。。。也许只是因为,每当他向我鞠那一躬时,还能让小老儿记得。。。。。。自己也曾是个读书人。。。。。。〃
〃老爷子自己会识字,所以并不需要读书人。。。。。。但他不一样,他说他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就这一点,小老儿当是怜惜他吧。。。。。。〃
那佝偻的背影远了。
池塘边上,依旧是水也青青、草也青青。
绿色的丝绦依旧在风中飘扬,如此美丽的景色,怎么让人相信,它的繁华,只有短短一月呢?
所以无命笑了。
嘶哑无声地笑了。
他迈开脚步,挺起胸膛,一边朝外面走着,一边从袖子里,翻出从来没有见过血的,他时常会放在手里,却一直没有机会用到的,那把小小的匕首。。。
兽童【26】 死灰
梦半醒 我方知这样寒冷
何谓爱 无非凄风苦雨间
流着血 红着眼就算多转几个弯
明日纵酒醒 宿醉未散
我颤抖 你的嘴帶热还冷
沉下去 沉于枕边黑发间
明是错 无力挽
让爱主宰這瞬间
何用理悲欢哭笑聚散
寻常一对到头來 毫无乐趣
然而呼喊痛哭拉扯可是对
为何烧到猛火里 我都不介意伴随
话我知 这生醒了又再醉
问苍天 有几多快活儿女
《儿女》
〃不能进去。〃
冰冷声音来自于'福禄寿'门前两尊人形鹰犬,往日打开大门做生意的'福禄寿',如今严密封锁,像个幽冷的魔窟,两个折枝堂的刀子,像看着从不认识的人,一手将无命格挡在门前。
也许在昨天,这两个人,还曾向自己鞠躬问候,尊敬地称自己一声‘少爷'!但,那毕竟已是昨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