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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侣也露出少年一般的憧憬的表情,仰视着悠然盘旋于城塞都市上空的巨龙。
前来迎接凯旋军队的市民们,因为完全不知道龙王是在进行示威,所以由于突然出现的巨大怪物而产生了恐慌,哭叫着四处奔散寻找逃路。毕竟如果是面对在空中飞着的敌人的话,无论多么坚固的城墙也毫无用处。
就在城墙内外人们的恐惧和混乱达到最高潮的时候,龙以威严而低沉的声音说起话来。
『不必慌乱,人类们啊。我是龙中之龙,身为全幻兽之王的龙王。为了保护立下守护之誓约的亚肯杰尔,从遥远的幻兽界来到人间界。王城的人们啊,迅速聚集到中庭迎接统帅的归还,为他的平安而喜悦,向全能的四相神奉上感谢的祈祷吧。』
“好厉害的开场白呢。”坐在龙掌中的亚肯杰尔,对少年话语中出乎意料的夸张报以苦笑。
『既然要对付那位问题老婆婆,那么做到这种程度也很有必要吧?』
“没错,太完美了。这样一来,连实质上支配着城市的商人们都不好说什么了呢。”
『我先声明,虽说受到了风灵的守护,但也一样有摔下去的危险。所以请不要想着社么观赏下面城市风景的问题。』
在高空中移动的同时却能像平时一样呼吸,并且还能和头部与自己相距甚远的乌兰自如地对话,都是因为风灵的帮助吧?
“我感觉自己好像个被小孩拣到的橡果。”
『那也是比宝石还贵重的橡果了。』
青年脱力地趴在了龙的掌心上。此时他从心底庆幸克罗蒂亚不在身边,否则,她一定会因为那句话倒地身亡的。
漆黑的龙飞跃过王城的环状城墙,在最里侧的城墙上仿佛羽毛一般轻盈而完美地着陆。
即使乌兰波克现在应该还不是成年龙,他的巨大依旧远远超出了人类的想象。原领主的王城在小船形的广大场地中分布着各种用途的建筑物。龙的双翼伸展开来的宽度,与整个场地基本相等。
接受到直接传达到各自头脑中的幻兽王的声音,因而拥到了中庭的任何一个王城中人,都因为幻兽巨大的身影而呆立在了原地。有的人恐惧地进入建筑物里,也有人因为闪到腰没法逃走,只能一屁股坐到地上吓得快哭出来。
『有个勇敢的老妇人。她正在大骂着拔出剑来的骑士和哭叫着的侍女们。』
“在你眼前还能保持这个样子的话,那一定就是玛丽亚贝拉殿下没错了。”
乌兰波克再次从龙的本体变身为人类的少年,双手抱住亚肯杰尔飞下中庭。
被原王妃严厉斥责的骑士们,仍然弯下身体手握着剑柄,远远地包围住了黑龙化身的少年。
青年走到毅然挺胸出迎的老妇人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玛丽亚贝拉殿下,我回来了。我不在的期间劳您为我们担心受累,对此我致以真诚的歉意。”
“您能平安回来就是最大的喜讯,亚肯杰尔大人。对这次的远征也以胜利告终,我感到由衷的喜悦。而且您还带来了难得一见的高贵客人。如果您能交待前日派去的使者一下的话,我们一定会作好准备做出与您的身份相称的迎接的。也许大人您认为目下是大乱之世,不拘于古礼就是霸气的表现,但我对此却无法认同。如果被异界的王认为人类不知礼数的话,那可是我无法挽回的失误了。”
面对她那冗长而沉着的嘲讽,亚克保持着高雅的微笑,采取了左耳进右耳出的态度。
因风流而出名的加奈川王对美丽之物格外喜爱,据说连近身侍卫也都是凭脸孔来挑选的,而拥有王妃地位的玛丽亚贝拉,即使年近六十也还残留着昔日的美貌与魅力。
但是,她并非只是以美貌和出身而自负的高傲女人。她将精灵膜法掌握到导师等级,这不止要具备与生俱来的魔力天赋,也必须有着为了理解魔法本质而精通魔法理论的高度智慧。
正因为她是兼备坚强意志、知性与美貌的充满领袖魅力的王妃,所以在亡国之后也有大量的骑士为她继续效忠。
她的冷言冷语结束后,亚克为亡父的妃子介绍了幻兽王。
“这位是幻兽王。我军曾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蒙陛下援救。”
因为害怕她问这问那地追究下去,性格冷漠的乌兰波克会觉得麻烦,所以亚克只是如此简单地介绍了一句,少年却微微一笑,在王妃的手背上彬彬有礼地吻了一下。
“初次见面,很荣幸能够见到您,美丽的殿下。说来不好意思,如您所见,我还是刚继承王位不久的毛头小辈,还远不具备与地位相符的风度。这一点希望您能够见谅。”
“不,您真是太多礼了。能见到年轻而美丽的幻兽王陛下是我不敢期待的荣幸。因为是暂居的城堡,无法给您什么像样的招待,但还是请您不必客气,尽量好好休息吧。”
少年那充满魅力的笑容,对于人类的异性也同样具有巨大的威力。
自认是王城女主人的玛丽亚贝拉,对幻兽王报以完全与年龄不符的艳丽微笑。那种难得一见的堪称极品的华丽笑容,让她一下子年轻了十四、五岁。
虽然年纪轻得过了头,但变身为人类后的幻兽王的容姿和态度好像让她非常满意。
以前克罗蒂亚骂她的话在亚克脑海中回响了起来。
“那个恶心的装嫩的老女人!居然还会对感兴趣的年轻男人大送秋波!难道她还认为对比自己儿子还小的人卖弄风情会有用啊,厚脸皮!”
我是觉得满有用的,多马因为直率地发表出感想,而被未婚妻狠狠地拧了一把。
乌兰波克之所以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殷勤有礼,全都是为了亚克,这一点不用别人来说,亚克也十分明白。
但是原王妃却趁着对话的间隙抛着意味深长的媚眼,试图用娇媚的行为来吸引对方注意力,这让他的不快感越来越强。
“玛丽亚贝拉殿下,能否在多马将军他们到达之前,让我们先行更衣稍事休息呢。”
亚肯杰尔留意着让自己的语气不致变得过于险恶,因为再也无法忍受不停纠缠着乌兰的玛丽亚贝拉,他终于在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请求她离开。
“是我疏忽了。不好意思,我因为难得的客人而一时忘形,我马上派人送热水过来——那么待会儿见。祝您愉快,可爱的陛下。”
老妇人伸出白皙的手抚摸着少年王的脸颊,温柔地抚摸到下颚。
无论是怎样的爱抚举动,以她的年龄而言都还可以被划分在“对年少者的疼爱”的范畴内,但带给对方官能喜悦的轻轻的接触,通常是女性的诱惑手段之一。
亚克好容易才抑制住想大吼“不许随便碰乌兰!”的冲动。
没有察觉到青年的心情,乌兰波克抓住她那慢慢从自己的下颚离开的手,在她的指尖上落下一个吻。
“谢谢您的关心,美丽的殿下。”
在侍女的随从下,女主人凤颜大悦地离去,亚克冷冷地说道:
“你真的是乌兰波克吗?”
转过身来的少年歪了歪头,等着青年的下一句话。
“你是乌兰波克,却又不是乌兰波克。我爱着的你,就算是面对女性,也是绝对不可能说出什么‘美丽的殿下’之类的肉麻社交辞令的!两年前你不是更沉默寡言的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虽然青年明白让他说出不像是他会说的社交辞令的原因就是自己,但还是无法克制自己开口责难他。
少年稍微考虑了一下说:
“无论是龙还是人,都只按自己想听的听别人说话。但是,自己对自己说出的话却是不能不负责任的。所以过去我认为多说无益。除我以外,没有人能完全理解我的心情。反过来也是一样,我只要贯彻自己的做法就好。所以我一向都是就这样自己一个人走下去——但是,两年前和亚肯杰尔你们一道旅行的时候,我了解到与同伴一起达成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的喜悦与意义。”
亚克对此也深有同感。
虽说作为佣兵,工作的时候都是和别人组队而行的,但那次的旅行完全不同。因为那次的旅行而让生存方式和价值观都产生了巨大变化的,并不仅仅只是亚克和克罗蒂亚而已。
虽然在那次旅行的目的达到后乌兰波克就离去了,但他也从内心产生了巨大的变化,这并不是不可思议的。
“讨厌一个人的话,不管那个人再说多少你也只能从中感受到恶意。但如果是自己喜欢的对象的话,即使没有几句也会理解为好意。如果站在个人的立场上,这样就够了。也足以对结果负责。但是,王的言辞如果一旦被误解,就会产生非常巨大的影响。很多情况下,王的言辞都会被别人按照自己的需要进行歪曲。要是不愿意连这种事情都得一一负责的话,只能为了让意思不会被扭曲,而尽可能正确尽可能多地去表达。”
少年苦涩的声音中,其实掩藏着幻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