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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热恋的感觉已经消失了,所以不再痛苦,也不会再因为见面尴尬。
我已经不爱你了。
“是啊,很幸福,”韩聆笑,“遥里和你一样是个脾气很好的大好人,不管
我怎么踢怎么踹怎么欺负他,他都决不会还手,就算是我让他把大舅子引开,让
我和我以前的情人见面他也会照办,老实得和你一样,女人能嫁给他真是太幸福
了。”
把……把大舅子引开?和“以前的情人”见面?
越立张大了嘴:“你……难道你们是合谋……故意的……”
“那当然!”韩聆瞪他一眼,“要不韩漳那个家伙会让我们独处吗?那个变
态变态的!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
这句话很有歧义啊……
从越立脸上看出他在想什么,她又笑着低下头去用筷子蘸了点菜汤给毛头: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在说,那个变态变态的家伙是个混蛋,不想让我和你独处
而已。”
“他大概是害怕我和你死灰复燃,影响你的婚姻生活吧,哈哈哈哈哈……”
越立大笑,“任谁都看得出来,那绝对不可能嘛!那么久远以前的事情了。”
韩聆没说话,更没有用其他的方式搭腔,就让越立一个人笑,笑没五秒钟他
就笑不出来了,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道:“呃……咳,我好像笑得有点夸张了
……”
“是很夸张,”韩聆看看刚才韩漳去的方向,越立也不由自主地想转身去看,
却被她下一句话给定住了,“如果我说我还爱着你的话,你会不会和我重新开始?”
越立的筷子从手上掉到了桌子上,又滚落到桌子下面。
“重……重重重……重新……开始?”
韩聆点头,然后又说了一句什么,但是旁边桌子上的人忽然因为某个笑话而
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她的声音被淹没了。
“……你愿不愿意?”
越立只听清了她最后的这几个字。
“你在开……开玩笑吧……?”越立快笑不出来了,“你已经有了孩子了,
而且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他人很好,嫁给他是女人的福气。”
“但是那不是我的福气。”韩聆说,“在心里还有你的情况下和他结婚,这
对他是最大的伤害,我觉得这不公平,或许他应该摆脱我,一定有更好的女人在
等着他。”
“韩聆,”越立刻意忽略她“心里还有你”的那句话,有些严厉地说道,
“不管怎样,是你选择了他,不是别人,你应该好好和他在一起,而不是整天想
些梦幻一样的无聊故事。”
“女人的梦是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
“那你为什么要结婚?!”越立终于有些愤怒了,“你为什么当初要和我分
手!?一句话也不说,一个解释也没有,只是告诉我,说我们分手吧,连个起码
的交代也没给我,就那么分手了。现在你已经结婚了,有了小孩,却告诉我说,
你心里还有我,这段婚姻你很后悔,想和我重新开始。你为什么不想一想这怎么
可能!我真是不敢相信这种话竟然是你说出来的!你难道不会对慕遥里有内疚感
吗!”
一口气说完,却发现周围桌子上的人都愕然看着他,他的脸轰地一下就红了。
韩聆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表情,很自然地微笑看着他:“果然……和我想的
一样,你真是个老实人。”
“这跟我老不老实有什么关……”
“当初分手,我当然是有原因的,只是没办法告诉你,也不敢告诉你。”
越立愣了一下。
“我……被人威胁了,”韩聆笑盈盈地说着这个听来惊心动魄的事实,“那
个人对我说,不许我再和你继续下去,否则就打断我的腿,我好害怕,只好和你
分手。”
“那个人是谁!?”
“他还给我看了一张照片,他说只有他才能给你幸福,像我这种又不温柔又
不可爱只会欺负自己喜欢的人的女人,和你在一起只是把你害了而已。”
“我和你在一起会不会幸福我们自己说了算!这种事情和别人无关吧!”越
立愤怒地一锤桌子,桌上的杯盘都跳了一下,“是谁!是谁这么擅作主张!”
韩聆笑得更开怀了:“我说我绝对不离开你,他把我弄到楼顶上,按住我的
头往楼下推,说‘我说到做到,你以为我不敢吗?来选择吧,对你来说是爱情重
要?还是性命重要?或者……是脸更重要?’。如果我从那里掉下去,一定会被
树枝划成丑八怪,要不就摔成残废,我衡量了一下,原来还是我的脸和我的性命
重要,我就把你卖了。”
她所说的话和她的表情完全不配套,原本愤怒满腔的越立在看到这样的情形
时,心中不由生出了些许疑惑。
“韩聆,你……刚才说的话是开玩笑的吧?是这样的吧?不可能有那种事的,
对不对?”
韩聆还是在笑:“我的脸就是这么不识时务,真是对不起,可是如果你想要
我用其他的脸来讲给你听的话,抱歉,我讲不出来。因为这种事情实在太好笑了,
我那时候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大学生,却被人按住脑袋威胁说如果不和男朋友分
手就把我从那里推下去,而我居然答应了,而且因此失去了一个说不定是我这一
生中最爱的人,从此再也追不回来。这种事好不好笑?真是笑死我了。”
她边说边笑,笑得浑身颤抖,怀里的毛头也被她抖得哼哼唧唧要哭,她把脸
埋在了他的小脖子里,越立分明看见,有水分的光芒在她眼角一闪而逝。
“韩聆……”他握紧了双拳,“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那个人到底是谁!?”
韩聆抚摸着毛头的小脑袋,说道:“我要是能说的话,当初在分手的时候就
会和你说清楚了,不会让你疑惑这么多年。而且现在你知道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你自己不是也说了吗?晚了。”
“韩聆!我是为你好!难道你就不想抓住那个家伙好好收拾一顿吗?你是个
有仇必报的人吧!”
韩聆左右看看,越立随着她的目光,发现了正一起走回来的韩漳和慕遥里。
她的眼神钉在他们身上,还是那样笑着继续说:“有仇必报也要看对方是谁,
也要看看自己的实力,还有,要看清楚有没有必要鱼死网破。这三点对我来说都
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不打算告诉你,如果凑巧哪天我心情好了,说不定就会把这
一切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解释给你听……”
越立知道她不会再多讲什么,有些失望,不过他想了一下,忽然轻敲着桌子
焦急地问:“你刚才还说那个人给你看了一张照片,什么照片!?是关于什么的
照片!?”
“照片?”韩漳非常适时地回到了越立身边的座位上,微微好奇地问。
越立想说什么,却被韩聆抢过了话头去:“呵呵呵呵呵……是我家毛头英俊
潇洒的裸照啊!这个恋童癖对我家毛头心怀不轨呢!”
越立涨红了脸:“我不是恋童癖!”
“那你干吗要我家毛头的裸照?”
“我没有!我……那个……我们刚才其实是……”
他结结巴巴了半天,却怎么也说不清楚他们刚才“其实是”在干吗。
“好啦,知道你没有心怀不轨,想你也是有贼心没贼胆!”
“韩聆!你……你……”
“啊,他气死掉了,哥,快给他人工呼吸。”
“让你家毛头去给他人工呼吸去吧。”
“不要!我家毛头的初吻是妈妈的!对不对?毛头~~”
“总有一天你儿子变成和你一样的变态。”
“这是家族遗传,你以为你不变态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越立仰望天空,不断地猜测着当初威胁她的人会是谁呢?是这个家伙?还是
那个家伙?或者是……
把韩聆夫妇和毛头送到宾馆,韩漳和越立两个人又召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在出租车上,越立一直托着腮做沉思状,韩漳刚开始还没发现,过了一会儿
发现他居然那姿势就有点忍不住了:“越立!你又不是思想者!装那什么动作!”
“我在思考严重的问题。”
“啊?”他的脑袋里可以思考严重的问题吗?
“韩漳,”越立看着韩漳,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有
谁能那么明目张胆,威胁韩聆?”
韩漳非常吃惊:“威胁韩聆?谁?威胁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