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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无心听著,忽然脚下一点,平平飘到司徒静颜身後,伸手接住了他徐徐倒下的身子。司徒静颜闭著眼,眼角一片晶莹,“邢傲……他当日那般对我,不仅伤了我,还伤了习习,现在习习还生死未卜,我怎麽能去见他,怎麽可以去见他……”
“既然不能见,那就不要想。”
“呵呵,不行啊,我没有办法不去想……”司徒静颜的声音渐渐小了,说出的话冷相思冷无心两人却听得清清楚楚,俱是心头一跳──
“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我喜欢他啊,邢傲,我喜欢他啊……”
冷无心抱起司徒静颜回了房,在床上安顿好後给他把了把脉,对随後进来的姐姐说:“受了点凉,不过刚刚那一番激斗已经把寒气逼出来了,没有大碍。”
冷相思这才展颜,“换了别人还不定能在二哥手下走这麽多招,看来今天这把红泪没有白白出鞘。”
“哼!江湖中多少人趋之若骛的绝世好剑,难得的出鞘只是为了陪人练功,传出去不知要令多少人心痛的吐血!”冷无心说著,忽而柔声道,“不过为了他,值。”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擦去司徒静颜眼角的泪水,动作轻柔得就像抚去一片娇嫩花瓣上的一点露珠。
冷相思看著弟弟难得的温柔,轻轻一叹,正要出声,冷无心已先开了口,“放心,我有分寸。”
冷相思只能摇摇头,扭头看著窗外,“二哥伤神至此,不知邢傲那小子现在在做什麽呢?”
邢傲现在不在大堂,不在新房,甚至不在房子里。
他在山上。
四周明晃晃的火把照了,亮堂堂的,四周景物在火光的照耀中分毫必现。
包括地上那几具尸首。
叶正在验尸,邢傲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看著,等待结果。
“没有伤口,内里血脉尽断。”叶终於下了结论。
邢傲的脸上仍没有表情,只是那双眼睛,刹那间划过了几丝情绪。
“他来了。
“他来了,却不来见我。三年了,他仍然不肯来见我。”邢傲说著,仰起了头,火光在他年轻英俊的脸上跳动,“传令下去,各堂堂主马上到盘龙堂集合。”
龙堂里这时候其实还很热闹,还有很多人在喝酒在说话。
柳依依这时候也没有睡。她坐在布置得鲜红的新房中,自己扯下了头上的红纱。很干脆很利落的扯下来,那气势就像在出剑。
然後她走到桌边坐下,桌上放了几碟小菜,两杯酒。
交杯酒麽?她笑笑,如同清风抚过的杨柳般动人。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好酒!”说著她端起另一杯酒,这回她没有喝,而是倒在了一把短短的匕首上。
就著酒,柳依依拿起那方红盖头开始擦她的匕首,一面擦一面漫不经心的说,“我不是说过他今晚不回来吗?白白浪费一支上好的散功香。”
屋里本没有人,柳依依说完话,却有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走了出来。“小姐,主人很急。”
柳依依也不抬头,只是继续擦自己的匕首,“他急就让他急去,一点耐性也没有,如何成大事?”
“几位先生也很急。”
“哼!”柳依依冷哼一声,忽而道,“鳞儿,你知道龙帝为何答应娶我吗?”
鳞儿恭恭敬敬的回答,“鳞儿只知小姐与他谈了几句话,他便应允了,想来是小姐样貌性格甚得他心。”
柳依依终於擦好了手中的匕首,对了烛光看了看,似乎很满意的笑了,“你回去叫他们放心,我自有办法。”
“是。”鳞儿点头,正待出门,又听柳依依在她身後道,“还有,你现在该叫我夫人了。”
柳依依说完,又环顾了一下自己的新房,自言自语的说,“这间房子,配红色真的很好看。”
8.
司徒静颜一觉醒来,天早已大亮,出了房门,依旧是秋高气爽,晴空万里。
“二哥!早,气色不错啊!”
“还早哪,都日上三竿了。”司徒静颜抿嘴一笑,依旧仰着头道,“真不明白为何那么多诗词写来都是伤秋悲秋的,看看这般宽广辽阔的苍穹,只消一眼便看得人心中一片坦荡,纵有多少烦心事也都豁然开朗了。”
冷相思在司徒静颜旁边站了,跟着仰起头,“秋本无意,奈何人却有心,平添几分愁思,其实都是红尘自扰罢了。”
“呵呵,说得好!”司徒静颜拂掌称赞,眉宇间一片爽朗之气,几天来的阴霾仿佛已经一扫而空。转过头,看着冷相思如花美颜,司徒静颜略一点头,柔声说,“相思,这几天谢谢你了。”
“呵呵,相思做了什么值得二哥道谢的,还请二哥指教。”
“好啦,”司徒静颜笑着摇摇头,“我又不是傻瓜,你这几日为我劳的心我自然知道。不说你日日旁敲侧击,嘘寒问暖,就说那碎梦楼的消息,其实是你命人特意探来的。段风云手下高手众多,我那日却没碰上几个。直捣龙坛这么大的计划,段风云不可能只带这么几个人来。你给我的消息上虽然只有他这一路人,其实你的得消息肯定不止这一路。光是处理其他几路人就该让你费心的了!”
冷相思嘴角一扬,“呵呵,看来二哥还挺清醒的,没昏头嘛。那相思就放心了!”
“你这丫头啊……”知道冷相思一番询问其实是关心自己,司徒静颜心头一阵暖意流过,“我三妹如此玲珑剔透的绝代佳人,要谁能娶了你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嘻嘻,这句话中听,相思记下了。”
吃过早饭,司徒静颜便要辞行。冷无心却不肯回去,说难得下了江南,想四处游走一番,自是要司徒静颜陪着,冷相思也道要两人到附近的分堂走走,了解了解情况。司徒静颜本还犹豫,又听冷无心道即使司徒静颜不陪也不愿就此回去,要知以冷无心的性子,要他独自外出几个哥哥姐姐是断断放不下心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司徒静颜其实没得选择了。心知冷无心其实是想陪自己散心,只是他生性冷峭怪癖才如此说,司徒静颜也便点头答应下来。当下两人便收拾了东西离了城。
行至城外不远,两人忽然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前方不远处,停了一顶轿子,青帐青帘,四个轿夫两个侍女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立着。冷无心一见,全身上下立刻紧张起来——呼吸沉稳,脚步轻盈,站姿站位皆极为讲究,毫无破绽,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六个高手护着的那顶青轿,里面座着的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冷无心正想着,司徒静颜已先上前一步,抱拳朗声道:“青姨,好久不见了,近来身体可好?”
就象是寻常的晚辈向长辈请安一般,冷无心却听得心头大震——青姨?这轿上坐的,便是那暗中策划十余年以颠覆龙坛、又独掌龙坛数年的女子——青帝青飞扬?
邢傲的生母青飞扬?
一个柔柔的女声自轿中传出,绵里藏针的道,“静颜么?我还好,让你失望了。”
司徒静颜笑笑,“青姨说的哪的话,晚辈不过问候一声,青姨是好是坏,晚辈并不关心,不会因此高兴,当然也不会因此失望。怕是要让青姨失望了。”
“呵呵,你这孩子,还是这么讨我喜欢,比我儿新娶的媳妇强多了。”女子在轿中吟吟的笑了,“静颜,既然都来了,为何不去看看我儿?你不想答就不用答了,省得你找借口敷衍我。”
司徒静颜淡淡的笑了笑,“请问青姨如何会在这里?”
“我已归隐山林,此来只是看我儿成亲,看完了自然也就回去了。路过此地,顺便等等你而已。”
冷无心心中又是一动——他们决定走不过是今早的事,这青帝又是从何得知他们会路过这里?他们的消息竟迅速至此?
知道青帝的实力,司徒静颜倒是毫不意外,接着便问,“那不知青姨等我又有何事?”说这话时,司徒静颜已暗暗给冷无心打了作战的手势,却不料青帝只是轻笑着说,“静颜,我既已归隐,就不会再过问江湖中事。我来只是劝劝你,你是我为我儿挑出来的,今生便只能是我儿的人,你逃不了的,早早回他身边也许更好。”
“什么意思?!”冷冷出言逼问的,确是冷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