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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什么?她居然还问我我想知道什么?忍不住一声哀叹!我根本就什么都想知道,此时的我是一头雾水,像个无头苍蝇一般。
“你今年几岁?”不管那么多,她既然让我问,我就一个个问题来。
“几岁?哼……我二十岁时生你的,你说我几岁?”她似乎有点不削。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年轻?”
她沉默了一会,才慢慢开口道:“年轻的生命……是每一个练武之人梦想的。多少武林高手,练到了武学的最高境界,人却都已濒临年迈垂死,毕生功力只能带到棺材里……你说……可不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生死由命,本就是借天之力都不可更改的。人生那么多事可做,这些所谓的“武学奇痴”偏要把生活中所有的大门都关上,只钻一扇,即使真达到所谓的“最高境界”,又有何意义?
老爹,这就是你所选择的人生吗?
想远了,从新拢回思绪,“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这个我一定要搞明白。
“样貌只是一副臭皮囊而已,你又何必太在意?”她却不冷不热的吐出这话。
不禁苦笑,我承认这话很对,可是要让我听了这大道理就放弃探究的想法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见我脸色开始沉下来了,她忽然直言道:“我只是练了九天玄功,每隔十年会变一次相貌而已。”
话说的简单,却不啻抛出了一枚炮弹般,让我震惊不已。
“什么叫每隔十年会变一次相貌?”不懂。
“就是变的年轻了。”
我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世上还真有此等逆天而行之事?可是又不由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之人的的确确是青春长驻,白发红颜,骗不了人的。
“这是什么魔功?你为什么要练这种魔功?”我急的脱口而出。
“如果我不练,恐怕早已死在昆仑山上的地牢里了……”她突然恨声说道,好似撩开了层层岁月的屏遮,过去的记忆都涌了上来,眼里射出怨毒的光芒,看的我心里颇不是滋味。
昆仑山地牢,我曾经去过的,但是在堡里那么多年,我也只去过一次。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当时我还小,进去之后就被里面的黑暗和老鼠叫吓的半死,拉着大师兄的衣角哇哇大哭,落荒而逃之后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涉足这恐怖的地方。现在想来,对昆仑山地牢的惧怕大都来自小时候的胆小,可是当时那种绝望窒息的感觉却永远印在了脑海里,即使那么多年过去了,再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一个是我爹,一个是我娘,这一天终要到来——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真相必定不堪,可是我别无选择——作为他们的儿子。
“你把一切都告诉我吧……”忽然禁不住的悲哀,语气也落寞几分,如果可以,没有一个为人子女的愿意有这种“沉痛往事”发生在双亲之间,可是很不幸的,我的爹娘偏偏就是如此仇恨彼此——即使她还没有说,我也早已感觉到了!
“那么多年前的事了,没有什么好说的……”她却忽然收了外露的情绪,把一切都隐藏了起来,斩钉截铁的给了我这么一句。
我听了火气嗖的一下直冒到头顶,猛地站起来,控制不住的对她大吼:“如果我真是你儿子,就有权利知道这一切……我这次下山就是为了来找你的,现在终于找到了,你却什么都不愿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残忍?你和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我受不了每个人都把事情埋在心里,没有人愿意说,我知道他们必定痛苦,可是难道我就不痛苦?我受够了这种永远被隔在门外的感觉,从小到大,内心深处的孤寂和委屈,想要有爹娘的疼爱却永远只能对着后山紧闭的石门发呆的酸楚,你们知道吗?不,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铁石心肠如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对她吼,眼睛也没有眨一下。我忽然感到了一阵绝望,好似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般,刚才那一下子的激奋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前所未有的疲惫席卷了整个身体,我转过身,一步步走出去,此时此刻,这个地方我再也呆不下去,只想要快速逃离。
身后没有任何挽留的声音,我走到门口,打开石屋的门,抬头看了一眼深蓝色天空中那圆圆整整,象征着团圆的满月,“如果我没有误会的话,刚才在院子里初见面时,你是很高兴和我重逢的,是不是?”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扔下这句话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快步冲了出去。
石屋在院子走廊的另一头,一上了走廊,我就再也没有力气跑了。满心的悲哀,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只是一个人慢慢往前走着。忽然右手被一股力道拉住,把我从自己的世界中拉了出来。我愣愣地回过头,印入眼帘的是植水略带焦急的脸。
“仙仙,你还好吧?”
我想默默抽回手,却被抓的更紧,他眼里闪着复杂的光芒:“我们好好谈谈。”
是,我们是要好好谈谈。于是我点了点头。
他这才放开我的手臂,说了声“跟我来。”便越过我在前边领路。
跟在他后面,穿过走廊,然后又是那些甬道和房间,一路的沉默,他不说话,我也不想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默默走着,就在我以为前方永无止境时,他忽然在第十六间房间后的甬道转弯处停了下来。伸手推开那看起来与黄金铜门不同的石壁,先走了出去,然后闪身让我也过去,这才把那石门关好。
走出石门,发现自己正在一座大假山内,快步走出假山,又一次呆了,在我面前的居然是洛河山庄的那个大花园。面前的荷花池,对面练武的平台,虽然只是一个晚上,这熟悉的场景再次看在眼里,莫名的就是刺得我浑身一颤。
搞了半天,我根本就没有走远,还是我压根还在洛河山庄?
我疑惑的回头看植水,此时天际已经泛白,照亮了他的脸,让我看的更是真切,他脸上混合了焦急、担忧和怜惜的表情让我有点于心不忍。“我们回舒心阁。”他忽然一把抱住我,施展轻功,一路而去。
到了三楼,我自己找椅子坐下。他也看着我在对面坐了。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
“你在生气。”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开口很肯定地说道。
“是,我是在生气。”不想隐瞒。
“你在气我吗?”
“对,我就是在气你!”
“你在气我什么?”
“你骗了我!”
“我骗了你什么?”
“你是落霞宫的人,为什么不早说?”
“你之前又没告诉我你是宫主的儿子,你要我怎么说?”
我语塞。
“可是……你不是一直是白道中人吗?怎么又变成了落霞宫的护法左使?”
植水微微一笑:“仙仙,我一直是落霞宫的护法左使,洛河山庄庄主只是一个掩饰的身份而已。”
他抢在我之前堵住了我要开口的话:“你先不要急着生气,等我把事情都告诉了你,你再决定是不是要气行不行?”
总算有一个人愿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就冲着这点我就感激他,不免心下的气也歇了几分。于是点点头,不再开口,只是等着他的解释。
他看向窗外,好似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那些前尘往事缓缓从嘴里吐出:“说起落霞宫就要追溯到你的曾祖父了,你曾祖父姓楚,单名一个亦字。楚亦十九岁扬名于江湖,是当时首屈一指的名医,可是后来不知为什么,他接二连三医死了好几个病人,其中包括崆峒派的掌门,当时,这件事在江湖上一石激起千层浪,崆峒派的人为了报仇就联合其他门派一起追杀他。可是都被楚亦用计一一躲开了。”
“楚亦的妻子,也就是你的曾祖母,是名门大派的千金,后来她……背叛了他,把楚亦的行踪告诉了自己爹,于是消息传了出去,楚亦带着刚满月的儿子被人逼的跳了崖。”
“江湖上的人只当楚亦已经死了,可事实上他活了下来,但是跳崖的时候他为了保护儿子,自己却摔断了一条腿,没有办法从那个万丈深谷爬上去,于是只好一个人带着稚子在谷地求活。只是从此之后,他忽然性情大变,甚至于……一夜白头……七年之后他抱病而亡,死在了谷底,再也没有上去过。”
“楚狂人,也就是你的祖父,当时只有八岁不到,发誓要为父亲报仇。楚亦虽然死了,却留了两样东西给他。一本武功秘籍和一张药方。楚狂人也是个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