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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桥--历史和文化-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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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学家在这座公墓花园里数出了近200种植物。那里也盛开着浅黄色的剑桥玫瑰。小圣玛丽巷里的煤气灯可是剑桥的稀罕物,我们得感谢古典语文学家阿瑟·佩克。他收集维多利亚时代的煤气灯,将他的房间里挂满了。    
    隶属这座野生花园的教堂叫小圣玛丽教堂。小圣玛丽教堂有一扇哥特式的火焰式花格东窗和18世纪早期的一位牧师、戈弗雷·华盛顿的纪念碑。由他的徽章里的星星和条条形成了美国国旗上的星条,这是徽章学故事的内容,来自美国的游客们很喜欢听这些故事。另外,这位牧师确实是乔治·华盛顿的叔祖。    
    直到14世纪中期重新修建,这座教堂一直叫做圣彼得教堂,它的旁边坐落着剑桥最古老的学院—彼得豪斯学院。它由一位本笃会教徒,艾利主教休·德·巴尔夏姆,创建于1284年,“为了集体利益”。圣彼得学院是全城最早的学生宿舍,它实行的是慈善捐助的新形式。伟大的名字像学院栅栏的镀金铜尖一样包围着彼得屋。在此学习过的有物理学家亨利·卡文迪什和向我们预言地球会热死的开尔文勋爵,计算天才查尔斯·巴比奇,电影明星詹姆斯·梅森,不幸的托利派政治家、又名波利的迈克尔·波蒂略,伊丽莎白时代的、谱写了优美动人的琉特曲的诗人托马斯·坎皮恩,还有工程师弗兰克·惠特尔,学生时代他就为他的喷气式发动机申请了专利。了不起的彼得豪斯学院出了这些毕业生,虽然它一直是所舒适的小学院,只有250名学生,是剑桥最小的学院,他们的影响却是伟大无比。它早就成了王室同情者和忠于教会者的中心了,而且极其保守,直到1985年才接受女生。自汤姆·夏普的校园讽刺作品诞生以来,彼得豪斯学院就受到“看门人学院”形象的损害,这不是平白无故的。为了摆脱这一形象,学院甚至邀请麦当娜来做报告。她比教员们以为的要聪明,因为她没有来。    
    我们站在街上所看到的左边为一座砖式建筑,有尖顶和哥特式凸窗,是伊丽莎白时代的图书馆;右边为一幢带威尼斯窗户的古典式住宅区;中间是礼拜堂的东端,有着垂直线和文艺复兴风格的大胆搭配—这就让人不由得对彼得豪斯学院风格的多样性产生了兴趣。一座13世纪的斋堂,18世纪的帕拉第奥式,19世纪都铎时代的哥特式,20世纪60年代的一幢高楼—在700多年之后,谁还能期望什么比这更统一的呢?    
    在入口大院的柱廊后面,老大院的绿色正方形微光闪闪,它要比院中乔治时代的木棂窗和石墙给人的印象古老得多。1286年,在这位学院创始人去世的那一年,修建了南配楼里的食堂,是剑桥现存最古老的学院建筑。从那以后这座食堂经历过几次审美观的变化,直到乔治·吉尔伯特·斯科特于1870年将它修建成了我们今天见到的样子。威廉·莫里斯以其迷人的1861年造春白菊磁砖装饰了那座1501年的都铎式烟囱,墙壁上绘有花卉模板画。他的拉斐尔前派朋友爱德华·伯恩-琼斯和福特·马多克斯·布朗设计了这些玻璃画。隔壁1460年修建的教师公用室也是威廉·莫里斯的一件艺术作品:贴有橡木墙裙的墙壁,闪光的壁炉磁砖,福特·马多克斯·布朗和爱德华·伯恩-琼斯的玻璃画—它们的主题将雏菊花和乔叟《良家女子的传说》中的人物联系在了一起。1997年,在这个色彩暗淡的房间里,彼得豪斯学院的财务主任遇到了两个学院幽灵之一、他的前任弗朗西斯·道斯的幽灵。1789年,道斯吊死在一根钟的绳子上。令人惊奇的是,学院至今一直使用着这根绳子。    
    彼得豪斯学院1632年才拥有了一座自己的礼拜堂,此前都是由一条长廊前往隔壁的教区礼拜堂小圣玛丽教堂做礼拜。学院礼拜堂两侧壁柱裸露,我们不知道这座礼拜堂的建筑师是谁。它的风格拼贴及其布置同样不寻常。礼拜堂东首耸立在入口大院里,垂直线尖塔和古典式山墙,西墙为巴洛克式弧形山墙,朝向老大院。我们仅从丰富的室内装饰中列举一个细节:东窗上原为佛兰德式的耶稣受难像(1639年),1855年又添加了慕尼黑玻璃画师马克斯·艾恩米勒的彩窗系列—早期基督徒的虔诚和高教会派运动值得注意的结合。    
    礼拜堂旁边的帕拉第奥式宿舍由剑桥的一位业余建筑师设计—詹姆斯·伯勒男爵,凯厄斯学院的院长。1742年搬进伯勒楼中的第一批彼得豪斯人中包括托马斯·格雷。法学考试结束后他一直留在那里,直到被学生的骚扰赶走。他们称他“格雷小姐”,他对火怕得要命,时刻准备着一只防火梯。一天夜里,“救火!”的呼叫声将他吵醒了,格雷爬出窗户,据说掉在了一只水桶里。这则轶闻的可信部分你可以从特兰平顿的街上看到:顶层窗前的铁栏杆是格雷固定软梯的地方。在1756年的这个玩笑之后,这位诗人搬去了街对面的彭布罗克学院—他一生中惟一一次搬迁。    
    彼得豪斯学院的花园里盛开着数千朵水仙花。我沿着科沼泽的边缘穿过公园,直到20世纪30年代学院还在这座花园里养着一群赤鹿,我顺着菲茨威廉博物馆背面走向威廉石楼。莱斯利·马丁男爵和科林·圣约翰·威尔逊两人都在剑桥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建筑学教授,1964年,他俩设计了这座8层楼的砖式学生宿舍—一排排窗户,严格的几何划分,受阿尔瓦·阿尔托的影响。“太粗暴了,”戴维·沃特金,建筑史家和彼得豪斯学院的院士,发火道,“这座高楼彻底破坏了庭院建筑的学院式传统,极端愚蠢、荒唐!”


第三部分 集市山以南第28节 菲茨赞助一切艺术

    在一家社会画廊里展出裸体雕像总是件有点尴尬的事情。    
    —威廉·休厄尔,三一学院院长,1855年    
    你见过比菲茨威廉博物馆前的狮子更傲慢的狮子吗?它们威严地端坐在两侧台阶旁的底座上,台阶通向一座壮观的柱廊,从低级的特兰平顿街进入较高级的艺术庙宇。对面的小屋多么寒酸啊,但历史性的差距比棚屋和宫殿的反差还要大。在1848年的革命年,当人们在欧洲大陆上斗得头破血流时,剑桥人建起了这座菲茨威廉博物馆。作为大学的机构,它最初只向大学成员开放,一星期中有三天允许其他人参观—前提是,他们“衣着得体”。服装规定代替了阶级斗争。    
    对于菲茨威廉博物馆的建立我们得感谢三一学院从前的一位学生,爱尔兰的理查德·菲茨威廉子爵。他是一位古典行家和音乐爱好者,一生都在收藏意大利和佛兰德的画作、铜版画、图书、中世纪的花体字手稿。在单身的他1816年去世之前,菲茨威廉子爵向大学捐赠了144幅画—包括提香、韦罗内塞和帕尔马·维科的作品,一万本图书和其他收藏,又捐赠投资得来的百万财产兴建一座博物馆。乔治·巴塞维—约翰·索恩男爵的一名学生,在这场建筑师的竞争中胜利了。巴塞维的菲茨威廉博物馆动工于1837年,是欧洲伟大的古典式博物馆之一,被设计成了克伦兹的慕尼黑雕塑作品展览馆和斯默克的伦敦大英博物馆那样的艺术庙宇。但巴塞维向两边扩建了古典式门廊,使建筑群呈现开放式,或前突或后移,将巴洛克式舞台风格融进了新希腊式门面。巴塞维未能亲眼看到他的博物馆的落成,他从艾利大教堂的一座脚手架上跌下来摔死了。楼梯间和门厅最终由科克雷尔和巴里(1846~1875年)建造,使用了很多大理石和黄金,庄严而华丽,好像置身于一座典型的维多利亚风格的庄园。    
    菲茨威廉博物馆简称菲茨,是一座小型卢浮宫。几乎所有的世界文化和时代都有代表作品在这里展出,但又不像大博物馆里那样展品多得吓人。展品的范围从希腊瓶画到日本瓷器和朝鲜陶器,从文艺复兴的雕像、音乐作品和诗人的手稿到家具、硬币、马约里卡陶器。在这样的宝库里,我像爱丽丝一样,喜欢听从红心皇帝的建议(“从头开始”)。我来到了地下室,站在古董厅里,见到了埃及的《未刮胡子的石匠》。这幅画是公元前12世纪画在一块石灰岩上的,画面上一位石匠正在干活,是古埃及发达艺术背后的日常生活片段。这是在代尔迈蒂奈发现的无数碎片之一,那是底比斯河畔的一座村庄,在国王谷里装修坟墓的工匠们就住在那座村庄里。    
    这座古老建筑的中心大厅专门展览英国艺术作品。在这里和隔壁房间里能集中性地粗略了解到英国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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