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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走吧。”菲比咬咬牙下定了决心，“快走赶下一班船随便去哪儿”
他的声音在河边回荡，回荡的小皮特的眼眶红了。
我还是放不下他啊，小皮特最终登上海船的时候想……
如履薄冰 第八十三章扶植与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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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扶植与打压
女皇十七年十二月初，伊尔库茨克爆发了一起恶性自残事件。一百二十六名东正教信徒在市中心的广场附近自残，其中八十多人死亡，三十多人重伤。
伊尔库茨克位于帝国中南部的西伯利亚高原以西，是帝国相对最贫苦的省份之一。据最新统计数据显示，虽然帝国的义务制教育推行了十多年了，可伊尔库茨克的青少年就学率却一直低于百分之六十，主要原因便是那儿实在是太穷，农民们都一天三顿的吃土豆所以更喜欢将孩子送到教堂里去祈求来生。
媒体很快报道了此事，这一百二十六人中绝大多数是年轻人，他们中没人识字，更没人读报了解世事。幸存下来的人情绪还非常激动，他们认为自己丧失了尽早超升入天国的机会。
他们表示，大预言昭示，虔诚的信徒不应该生存于异族女皇统治的国度，他们宁愿放弃生命以抗议女皇陛下迟迟不归政于开国大帝血脉的行为
这些人的口径很一致，几个特别之处的用词都是一致的，令人不得不怀疑有人在刻意灌输和唆使他们。但无论如何，都是一百多条鲜活的生命，媒体很客观的报道了此事，没有添加任何评论，因为女皇陛下授权他们：秉承事实。
但事实上冬宫的气氛并不宽松，王储亚历山大问询第一时间就去了女皇寝室，母子俩关起门来密谈了一个多小时，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不少中低层官员略有些躁动了，难道说女皇陛下有可能真的传位于王储殿下了？
对此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一来毕竟王储殿下已经成年了，也在人事部实习了不少年干的还不错；二来女皇陛下本人的确在某些场合流露过疲惫的信号。于是这些中下层的官员们便开始了左右摇摆，此时对他们来说站位变得至关重要。
而事实上也只有各个部门的部长、副部长和高层官员们明白，王储此时还未到适合继位的状态，就像他的婚事，他更乐于多潇洒几年而不是早早的担起责任。而女皇陛下也并不希望在帝国最关键的时刻出任何变化。也许几年后大局已定时女皇陛下会考虑退位享受生活，但绝不是现在。
即便沙俄帝国的媒体没有炒作此事，但国外的媒体却动起来了。大英帝国、法兰西帝国、意大利、西班牙和葡萄牙等国在短短三天的时间内便得到了消息，各大媒体报刊头版头条有图有真相，令人触目惊心的报道了此事，有的媒体比如一贯仇视沙俄帝国的法兰西甚至将一百二十六人的自残事件写成了一万二千六百人，天知道要真这么多人一起烧火，还不得将伊尔库茨克都给烧了？
在外围浪潮风声迭起的呼应下，圣彼得堡大教堂大主教、东正教牧首斯特劳夫站了出来，他带领他的信徒们首先超冬宫挑明了他们的目的。斯特劳夫宣称前一晚圣母玛利亚入梦昭示，女皇陛下为沙俄帝国的效忠堪称崇高圣洁，现如今已经到了完美收宫的时候了，既然开国大帝阿列克谢家族的血脉已经成年，理应由王储亚历山大继承皇位。
斯特劳夫的举动引起了轩然大*，立国之后东正教第一次公开挑战皇室的权威，这如何能不震动朝野？
很快冬宫女皇办公室便做出了回应：召开全民公选
女皇陛下表示，沙俄帝国的国政只能而且必须由沙俄帝国全体公民决定，与圣母玛利亚无关、与东正教教廷更加无关既然如此从今日开始皇室的继承问题必须经过全民公选，而且这项规定即刻列入帝国宪法。通过公选的皇室成员才有权继承皇位，并且每十年公选一次，以示公平。
于是轰轰烈烈、热热闹闹的全民公选便开始了，整个沙俄帝国全体公民都可以凭借自己的身份证件实名投票，各市在公开唱票核对后将结论提交到省，再由省汇集提交到中央。
三个月后的结论可想而知，个人崇拜风鼎盛的女皇陛下和还未完全进入公众视线的王储殿下胜负非常明显。
女皇陛下在收到最终票选结果时，对身边的王储亚历山大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将全民公选纳入宪法吗？”
王储摇摇头表示并不清楚。
“此次风波不是针对你，而是必须将背后作祟的人打压下去，但是从这次的事件我认为有必要以公民拥护度作为我沙俄帝国后续君主的考核指标之一。帝国的各个部门都有年度预算指标，每一个廷臣都有考核竞争上岗制度，没有理由坐在皇位上的君主就没有制约。当然我不欢迎神权的制约，但是我认为理应受到臣民的制约。”
“我明白了，”亚历山大笑了，“那便是说未来我和弟弟也可以充分利用全民公选的制度决定去留了？若他的选票胜过我，那是不是就可以由他来继承皇位。”
女皇陛下微微一愣，随即望着他大笑了起来：“我自然希望你们两能竞争上岗，但可不希望你们两人推诿责任。不过我想你是对的，若你愿意也可以用全民公选的方式每隔十年和他换换位置。”
王储红了脸低下头，他明白母亲这是在调侃，她一眼便看透了自己的小算盘。
庆典般的公选结束后的第二个礼拜，沙俄帝国内又爆出了一条更为惊人的消息
东正教教廷竟然涉嫌虐童丑闻
阿尔汉格尔斯克省、沃洛格达省、卡卢加省、佛拉基米尔省等十二个省份的主教都被卷入，其中卡卢加省的教会甚至虐童数十年，涉嫌令上千名送至教会的儿童受到性侵犯、殴打和虐待等身心摧残
报道的事情有充分的人证物证，很多当年受到摧残的少年如今都站出来愿意作证，他们说在教会受教育期间，教会人员随意惩罚他们，以至于他们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之中，境遇更像是囚犯和奴隶。 这些原告中的部分少年还承认收到了不同程度的性侵犯，更是令整个沙俄帝国集体失声
神圣的教会竟然做出如此卑下的事情整个虐童事件如同海啸般席卷沙俄，多大数百名神职人员被法庭提审。最终斯特劳夫不得不站出来代表整个交会，对受害者表示教廷的愧疚之情。
面对受害者的控诉和舆论的压力，东正教公开道歉并表示请求宽恕，教会影响一落千丈，不少人急于将自己的孩子带离教会，信徒也大量流失。
法庭公审后宣判了十八名神职人员必须负刑事责任，其余五十多名神职人员也必须对被*待的儿童道歉并赔偿，其中包括三个省份的大主教和部分高端人员。整个东正教教廷深受影响，斯特劳夫如同坠入地狱。
公审开庭后的第二天，他便亲自前往冬宫要求觐见女皇陛下，然而直到开庭第七天他才获得了觐见的机会。
女皇休息室内，斯特劳夫坐立不安的擦拭着额角，侧坐在女皇陛下下首。
“现如今公开的举报似乎没有一条冤枉了你们教会不是吗？”女皇陛下气定神闲的说，“在神父们看来，送来的孩子既然都是些认定有偷窃、逃学经历或者是来自破裂的家庭，自然不必多加重视，正是源于这种发自内心的不平等，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
“陛下……我很遗憾，现在我只希望得知是否有办法改善僵局。皇室肯定也不希望臣民失去信仰，没有信仰的人容易暴动、不易管理而且会道德沦丧，我希望女皇陛下您能看在上帝的份上宽恕教会前段时间的鲁莽。”斯特劳夫低眉顺眼的说，他心中不禁腹诽，长年累月收集的证据，今朝一举爆发，若是说不是为了皇位继承事件的报复，恐怕连鬼都不相信
然而此时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对战一局他彻底站了下风，虽然他身居教廷要职，女皇陛下不会对他个人如何，但……
“改善局面？”只听女皇陛下笑着说道，“当然有改善局面的办法。东正教其实无非是秉承教义教导世人，现如今你们不能本分的行使你们的责任，那就不如申请外援。帝国内信教的人数众多，但也并不都是东正教徒，我认为有必要让公民都有选择信仰的权利。”
听到这话，斯特劳夫面如死灰。
女皇十八年四月，冬宫办公室发布新的政令，取消东正教作为沙俄帝国国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