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香喷喷的茶和蛋糕。放学后肚子早就饿了;所以门一关上;大家就不客气的伸手抓起蛋糕。
〃你妈妈可真漂亮啊。〃
来这以后;泽田首次开口。朋友当中可以算是最多嘴的泽田;原本打算在船桥面前不说话起到无视他的作用;可看来是肚子里再也憋不住了吧。
〃人家都这么说。〃
〃你也稍微谦虚点〃
泽田耸了耸肩。
〃有那么漂亮又大方的妈妈真好啊。真想跟我们家那罗嗦的老太婆换啊。
上林也参与到谈话中;金子也在一旁附和。
〃从船桥的立场来看;一出生就一直看着这么漂亮的脸恐怕早就习惯了吧〃
周围的气氛活跃了起来;可是还是能感到只有船桥的身边还是阴沉沉的。
“我是真的没觉得她有多漂亮的。”
泽田脑袋凑了过来。
“干吗那么认真。既然大家都这么羡慕,你就说声‘是啊’又能怎么样。”
“口是心非的话我说不出来。”
周围陷入一片沉默。
“果然,跟宇宙人是没法沟通的。”
泽田笑着站起来。
“呆了这么长时间真不好意思啊。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啊”
上林跟在泽田后面也慌忙站了起来。还剩下三个人,气氛变的很沉闷。船桥很明显因为泽田的话而有所动摇,很久很难开口说要回去。
“我做了奇怪的梦。”
船桥忽然开口。
“梦?什么梦啊?”
金子反问。
“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小狗。”
从来没听过他说这种话。金子抱着胳膊“恩”了一声。
“这么说,你是不是被谁骂过啊?”
“不是。”
和久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大家都是人,只有我是只狗。因为我是只狗所以大家在说些什么我一点儿都听不懂。”
金子一个劲儿的点头。
“不过是个梦嘛,别放在心上。你累了吧,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再见了。感冒要快点好哦!”
说着,他们离开了房间。听到下楼的声音,船桥的母亲迎了出来。
“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
美人母亲嫣然一笑。
“那孩子还是第一次有朋友来玩呢,我太高兴了”
金子和和久就没有勇气告诉她,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谈不上是朋友这个事实。
“今后也请多关照”
和久低着头,他是最后一个离开船桥家的。走在傍晚微暗的街道上,谁都没有说话。泽田和上林先走了一步;所以他们俩也沉默地向爵士茶坊走去。
“老实话说,我根本不擅长跟船桥打交道。”
金子小声说,“可是,我却挺喜欢他的。”
金子说的话前后矛盾。既然不擅长哪里还谈得上喜欢。
“和船桥说话,总有什么地方不太协调。也可以说是话不投机吧。我虽然觉得很可悲但是还是很喜欢他。”
“我可没看出来你有多喜欢他。”
和久苦笑着说。金子也用有点悲哀的脸笑了笑。
“大概是我小学五、六年级时候的事吧,我叔叔是个流氓,在街上刀子伤了人,后来还造成了大新闻……”
第一次听他提起这件事。
“很久以前父亲就跟叔叔断绝来往了;当然周围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蔬菜店老板的弟弟是个流氓;这样的流言到处传开;店里没有客人上门。家里的生活费是赤字、没有人肯跟我玩、妈妈也被邻居们说三到四的……那时候真是一团糟……〃
金子冷笑了一声。
“那时侯只有船桥每天都来店里;除了他以外没人肯来。那家伙每天都在同样的时间来;之后父亲也想开了,说:就算一个人也是客人,在客人来的时候决不能关店。所以我们就为他一个人开店。那之后客人们又渐渐的都回来了。 ”
金子踢着路边的石子。
〃中学时我们同班;当那家伙说'我对别人的事没兴趣'的时候;我明白了他到我们家来的理由。他对别人的事不关心;自然也就不会有偏见了。〃
和久没应声;仍然一声不响的往前走。
7
虽然知道对高中生来说是奢侈了点,和久还是约良子一起去看电影,之后在良子喜欢的那家六本木比萨店里共进晚餐。吃完后去了良子的公寓。
好久没有来良子家了,和久说比以前看起来宽敞舒服多了,良子笑着说“我收拾过了嘛。”
良子非常高兴地收下了和久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的唱片。结果只找到了二手的中古品,不过良子说足够了。她立刻把唱片放到便携式电唱机上,当中不只有一个地方走音,但是她一点也不在意。
指针从外侧划到了中央,结束后又回到了起点,良子反反复复地听着同一首歌。
封面上,是位身着夹克、头上戴着红花的黑人女歌手唱歌的样子。Somebody Somewhere……悲伤的旋律盘旋在耳边久久不能离去,良子哭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和久还是紧紧地抱住了她。这样轻触她的肌肤,以及身体的更深处……只能以这种方式安慰她让和久觉得悲哀,以及一种无力感。
“住在这里不要紧吗?,你不是说家里对你的监管变严了吗?”
做完爱后两个人裹在床单里,良子问。
“我说今天住在泽木家,只要告诉他们去的地方就可以了。”
“今后小测验恐怕没那么悠闲了吧。”良子说着不经意的笑了出来。
“要说船桥啊,是个正直的孩子呢,如果略知变通就好了。对了,你还没跟我说呢,那天你跟那孩子被关在用具室一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久没有回答,他拿起了放在枕边的香烟。两个人相拥而眠的事到现在都不能忘怀。
“那,和久。”
恋人在撒娇,觉得为这种无聊的事闹别捏的自己真是个傻瓜,和久抱住了那柔软的身体。
“那家伙啊,说自己在梦里变成了狗。”
“你说的是船桥?”
良子饶有兴趣地把脸凑过来。
“因为自己是狗,所以听不懂周围的人说的是什么。不过我可不这么想。”
“是吗?”
“那家伙只不过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想去看周围的一切。所以才把自己比作狗,叹息着自己对周围的不了解。”
良子歪着头,撒娇似的抱住和久。
“我倒觉得那孩子怪可怜的。”
“他哪里可怜了?”
“做了这么寂寞的梦,真是很可怜啊。”
“梦反应出人的深层思维,如果讨厌变成狗的话,变成人不就好了?”
“那孩子不像和久想的那么透彻,一看就知道。而且呢,人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就像我27岁,和久17岁,这是永远不变的事实。”
良子摸着和久的头,虽然和久喜欢她摸自己的头的感觉,但今天这种情况就好像在哄小孩似的让他觉得不满,难得他那么认真的去考虑问题。
“爱可以超越年龄。”
良子惊讶地睁大眼睛,然后笑着吻了和久。
“你们知道麦尔坎X被暗杀了吗?”上林兴奋地问。和久连麦尔坎X是谁都不知道。
“真蠢,竟然连黑人运动的领袖都不知道!”
得意地说出这话的上林肯定也是从哪个早报特辑上看到的。只是和久懒得拆穿他而已。
上课铃声响起,良子准时出现在教室里。在与和久视线相遇时她微微一笑。那是非常普通的表情,不过这四天他们都没有电话往来。无论怎么打都没有回电,和久想她是不是故意躲着自己?不过刚才的表情看上去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良子在上课前叹了口气。
“有没有人看过今天早上的报纸了?”
没有人回答。
“有没有人看到美国黑人领袖麦尔坎X被暗杀的报道?”
坐在前面的上林转过头,得意的翘起了大拇指。和久看都没看他一眼,他知道上林绝对不会举手的。
“介入越战也好,暗杀麦尔坎X也好,对美国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新闻,与日本不同,他们是一个各民族的大熔炉,因为是合众国,所以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难题。即便如此,我对美国的憧憬依然没有改变。这就是我做英文老师的原因。”
良子不是个喜欢说废话的老师,总觉得今天她哪里有些奇怪。
“船桥君。”
没想会叫到自己的名字,船桥惊讶地抬起头。
“你心不在焉呢,是不是我的话很无聊。”
船桥的脸上没有表情,他不明白良子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
“我的梦想是在美国生活,一直以为这不过是个梦想罢了。但是这个梦终于要实现了!我明年将赴美国加州的大学基础部担任日语老师。和大家在一起学习的时间不多了,让我们珍惜有限的学习时间,大家一起努力吧。”
这消息听在和久的耳里犹如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