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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圻赶忙叫吃饭，方大夫说：“吃过了，我和褚局长相跟着开会去……”
一面吃着饭，一面听方大夫唠嗑，“如今的盘子称换成了电子台称，难道电子台称就不会蒙人了吗？”
“会的。方大夫，电子台称本来是便捷，准确的度量工具，可它也是人掌握的，这就象人好狗也好，人孬狗也孬一样。电子台称能采取累计、带盘、旧价计数，垫角偏秀，预计底数，暗中加价法等欺骗顾客。人的素质不到位，无论怎么换都不行，不门要提倡五讲四美呢？”
话题一转，“方大夫，你是几十年的老中医了，我看过一封信，你能从信里点出有多少中药吗？！班门弄斧，不好意思了。信是这样写的‘白术兄，君东渡大海，独活于生地，如浮萍漂泊，牵牛依篱，岂不知思念否？今日当归也！家乡常山，及祖国熟地。春有牡丹，夏有芍药，秋有菊花，冬有腊梅，真是花红紫草苏木青，金缨银杏玉竹林，龙眼蛤蚧鸣赭石，仙柔石角连钩藤。家中东园遍布金钱草，悬紫草；西园盛开百合花，月季花；北墙爬满络石藤，青风藤；南池结有石连子，黄实子。但见青果累累，花粉四溢。令尊百前公，柱虎枚，怀马宝，扶寄妈，踏竹叶，左有麝香，右有红花，槟榔陪伴上莲房，已是巍巍白头翁矣！令堂泽艺婶虽年近而首乌，犹千年健之松针也。唯思念海外千金子，常盼全家合欢时，勿忘恋寄生也，愿君早回乡！落款为表弟。杜仲顿首。’”
方大夫一笑，“大概是六十一味吧”。
“我也不知道，大概差不多吧！”
今天的会议日程是传达中央文件，宣读鼓励人们认货，大力发展经济，改革开放的有关政策界限。
散会后，褚宓颖随人众走进柴玉的常务书记办公室，原想着把自己研究的课题先和柴玉交交心，以资征得支持。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但都不说话，这是各人有各人要说的内容，又不想让别人听到，这种不去争分夺秒的干点正事，只会寻找机会私下交易的人们，才是实实在在的“图财害命”。不知怎么唠的，竟说到“……我最近就不能和老婆到一块儿了，到了一块儿，下边的……”褚宓颖一急，说出了“古人管那叫做木祖”，“对，木祖红肿，脓性分泌排出，小便次数增多，尿道口发痒，灼热并疼痛，排尿时尿道和会阴剧烈灼热并拌有疼痛，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毛病，影响别处不？！”
褚宓颖看着对方没有说话。“褚局长直看着我，你知道吧……”
“我又不是大夫，只是这个病男女都有，先不要性交了。”
“那不成太监了吧！……你们说，男人有太监，女人有吗？”
“有。女人没了做人事的本领不叫太监，叫幽闭……就是今天说的子宫脱垂。”
第五章 门第之恋
柴玉沉沉地窝在那里，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看到这个情节，褚宓颖知趣地退出了。
本来，柴玉官运亨通，又找到了川远的大美人——人格虽不及桃子，能说会写的，也勉为其难了，算了，知足常乐吧！
只是……，只是……，只是……看来，事事顺遂也实在不容易啊！柴玉的大小姐叫柴秀秀，在学校实习中结识了同年级同学皮维咨。这两个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一见钟情，我爱见你的魁梧大方，在学生们中间颇有号召力，所以，学生们给他送绰号“老大”；你爱见我的敢作敢为，落落大方，所以，学生们给她送外号“雉鹰”。
从那以后，维咨干什么秀秀总跟着，秀秀干什么维咨也身不由已的看着。
除了上厕所、洗澡、睡觉，每天厮见的时间绝不少于10个小时。
就这样，秀秀仍然对维咨不放心，一怕他移情别恋，于是乎拼命打扮自己，今天穿这个，明天穿那个，真是坐着火箭赶时髦，至于化妆品，那更是舍得花钱置买；二怕他被别人夸奖得看不起自己，那以后的日子就惨了。
绳从细处断，风往华处刮，怕什么就有什么。
这一天，秀秀同桌的欧阳倩看着维咨就要从单杠上滑落下来了，情急之中，也顾不得瓜田李下，和二、三个同学一块扶住维咨，这本来是再小不过的事情了，因为欧阳倩和秀秀真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秀秀连自己身上开了花的头号机密都告了欧阳倩，这还怕什么，却不料，秀秀竞而当着众多同学竟给了欧阳倩一个不客气：“这是我应该作的事，你有什么权利，真正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开始，欧阳倩还没当回事儿，直到看出秀秀动了真格的，才不得不说：“这是人人都会做的事情，就你能做。狗咬吕洞宾，不识好赖人。不信，你问问老师去……”
这以后，两个昔日密友竟反目成仇了。
秀秀生活在那个环境里，潜移默化，久而久之，使她养成了凡事必高人一头，真可谓有理不让人，无理夺三分的毛病，这一点，皮维咨深有感触，也多次向秀秀提出过，秀秀总是说：“我也知道，慢慢改吧！”
但总也不会把那多少年养就的“一亩三分地”说一声“裕”，让自己“扁食”性格变为“处下”、“处弱”而“处厚不居薄”起来。
一天，后座同学向秀秀请教一道数学题，秀秀讲完了，问那个同学听懂没，那个同学说：“……净这些算术符号我都记不下来，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这么多劳什子……”
“甚？这么几个算术符号都记不住？真是朽木疙瘩……”
听到争吵，前排的同学插话：“……‘＋’号是法国数学家魏法美创造的，‘x’是美国数学家德莱最先使用的，‘÷；’号是瑞士人哈纳创造的，‘=’是英国学者列科尔德发明的……”
秀秀见有人抢了功，嗔怒道：“……就你知道，多管闲事多吃屁！”吓得那个同学吐吐舌头，再不敢言语了。
还有一次，同学们坐着闲谈，说到这会儿的买卖人真会捉人骗人，皮维咨截住柴秀秀的话头，抢着说：“做买卖是给人们供给，同时满足商家的需求，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奸’和‘伤’的问题，咱们也要学会讨价还价，这样才能公道……”
“有办法，一是杀价要狠，二是买货要稳，三是看货挑剔，四是最后通牒……”
柴秀秀见有人在兴头上打断了她的话，伤害了她的尊严，顿时晴天转多云，不高兴起来。
过后，柴秀秀也后悔，傍晚给皮维咨赔不是中就承认她娇生惯养，弄下一身鬼毛病，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老虎屁股摸不得，这几年，老父亲自从升了官，家里来得人都是有求有要的，一味的阿谀奉承，溜须添沟，她就见过有老汉在她家趴地上给父亲擦皮鞋，打扫身上连带着她们也沾光不小，开口闭口“大小姐”的“柴太太”的，听着叫人恶心，但心窝里慰贴，这不，终于养成了这个样子。
两人就这样处了两年，到高中时，皮维咨实在看不惯柴秀秀颐指气使的毛病，下了“哀的美郭书”。
柴秀秀在家闷睡了两天，第三天中午，找个事由就厮跟上皮维咨进了市区。
随着柴秀秀不间断的忏悔，动心的自责，痛彻心肺的哭泣，皮维咨一次又一次地想着原谅她的任性、无知、娇惯成性，而一次又一次地被那一晚父母的哭诉打动；那天他三姨来家闲坐，不一会儿就说到了皮维咨的婚事，按三姨的话说：“……那一天响午，我碰到了柴书记的夫人，一见面那个花狗就冲着我头不是头，脸不是脸的骂了我个狗血喷头，一句一个赖哈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我闺女是当书记的公主，你那村小子想当驸马得有那个资格；一个跟牛屁股的庄稼汉想娶人家书记的闺女，你不嫌寒碜我还嫌丢人，不要穆桂英卖屁，活败杨家祖宗的兴吧……骂得我回去哭了一宿……”
末了，父母亲灯下双唠叨了一夜，千叮咛万嘱咐“人家想撵的女婿有多少，哪能看得上咱呢？干脆，断了吧！”
那天傍晚，皮维咨杖着八分酒劲，终于说出了绝交的话。晚上，昏睡了一天的皮维咨黎明时忽然梦见柴秀秀一脸惨相向他走来，一边说：“我一辈子就看上了你，我活得不能跟你，死了也要跟你，做人不能跟你，做鬼也要跟你，做鬼不能跟你，做鬼渐也要跟你——我跟定了你……一伸手，五指把脸抓出五条血印子，血一滴一滴滴在了他的衣襟上……”
第二天一早，皮维咨相跟柴秀秀坐车，一时车站，看着一列一列风驰电掣的车辆掠过，柴秀秀就浑身颤抖起来，皮维咨只当柴秀秀感冒了，紧紧抱住她颤栗的肢体。
愚蠢，男人就是愚蠢，一个读书的人还不知道月晕而风，石楚而再这两句名言，看不出秀秀变态的形容举止，说时迟，那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