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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风云之抉择-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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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被无名的恐惧震摄了的他悄悄返回宿舍,一头便栽倒在床上再也没有起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褚宓颖知道,运动的发展规律下一步降临在赵先生头的上会是什么。
褚宓颖饭不思茶不想地思索了三天,头脸都整个儿地下来了,这才决定找班上出了名的“绿林好汉”余志杰。
这天是星期六,照例学校给教职员工放电影。
褚宓颖找来了余志杰:“黑头,兄弟今晚想邀你出去喝二刀,有空吗?”(余志杰长得体大块肥,一张黝黑黝黑的脸盘,要只看面相,胆小点的人准以为遇上了恶人,其实,恰恰相反,班里的人们送他外号“黑头”,他也不置可否,笑笑就算默认了。平时,黑头与褚宓颖并不交往,这既因为性格不投,谁对谁都有点看不惯,又因为爱好有别,缺乏共同的语言,况褚宓颖被班里叫作“白面书生”,这“白面”、“黑头”一聚首,岂不成了黑白无常了,那是万万不能的。)
余志杰奇怪地斜一眼褚宓颖:“……我要去看电影,批判影片:武训传,挺有意思的。怎么?有事吗?”
黑头直直地盯着白面书生,末了一拍大腿:“行,这就走。”
二人来到校门东侧的“利民食堂”,要过一碗猪头肉,一碗冻筋,一碗猪血灌肠,一瓶白干,两人便边饮边谈开了。
三杯酒下肚,余志杰不耐寂寞,先开了腔:“书生,遇上什么事了,说吧!”
褚宓颖沉思了一阵运运气说道:“黑头,不瞒你说吧,今天我是遇到点麻烦事了想找个人说说。可这种时候,人心隔肚皮,里外不相通啊!”
余志杰看了褚宓颖一眼。“你别奇怪,这几天我为赵先生这事来来回回思谋了十来个过儿了,最后,才选中了你。”
“你就不怕我到红卫兵总部告发了你,也弄个一官半职的当当?”
余志杰漫不经心地又端起了酒杯。“不怕,你不是那种人!这我心里有数。”
褚宓颖缓缓地把事情的原由起落全抖落了出来,末了又说道:“看势头,赵先生用不了几天恐怕就得象张教授一样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地轮着批斗了。就赵先生那身体,这不等于要老汉的命吗?我不成了谋害赵先生的帮凶嘛!我真后悔啊,我这个混蛋……这该怎么办呢?呜……呜……”
余志杰一声不吭,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就这么沉默着,沉默着,过了约摸半个小时,只见余志杰把大手一拍,擦擦油浸浸的嘴唇,悄悄问褚宓颖:“你想救赵先生不想?”
“……怎么不想?”
“真想还是假想?”
“当然是真想,要不我能愁得‘睡’上这三天三夜吗?!”
“这就行,只要你有这心思,那你就听我的。不过,这件事往后可就永远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谁泄露了天机,不得好死!”
终于,一张又黑又粗的大手和一张又白又嫩的细手紧紧握合在了一起。
国为“父亲身体不适”,褚宓颖问早已名存实亡的班主席请了假,没赶上吃中饭就离了校。
三天后,一辆满载钢材的大货车顶着烈日停在罗村火车站,从小轿子里钻出了一老一小两个人。
那个年青人拍一掌开车师傅的臂头,扔下两包香烟,匆匆说一声“改日再报”,就携那瘦小胆怯的老头直奔检票口——在那里,一白面书生正焦急地等在那里,黑大个子朝白面书生诡密地一笑,举起左手打了一个响鼻,就只管自己扭头走了。
褚宓颖带着赵先生乘上了向南的列车,提心吊胆地总算捱到了一个县城车站——这一路好在旅客很多,没人注意这等候在边窗的一老一小。
出了车站,只见一男一女两位军人早已等候在一辆崭新的军用吉普旁边。
褚宓颖一看,知道自己给赵先生在部队的一双儿女的信函收到了。这才彻底地松了一口气。
等赵先生上了车,褚宓颖紧紧握住老人的一双瘦骨如柴的手哭道:“赵先生,我给您惹的这场祸真把您老害苦了,我……真对不起您啊!……”
“小褚,这是那里的话,人家想要整你,还怕找不到你的黑材料吗?好了,你放心地回家吧,看人家又到你家再调查去。万一你不在,就露馅了。”
褚宓颖谢绝了赵先生儿女的苦苦挽留,下午又坐车返回了家里,一路上,褚宓颖一反前几天的郁闷情愫,心绪舒畅地朝自己多日没有回去的家走去。
走到通往拐弯处,却猛然被人严严实实在挡在了那里。
褚宓颖还想斥责一下这个不懂礼貌的粗人几句,一抬头,不禁叫苦不迭,怎么是他?这下可完了。褚宓颖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要有的只是功亏一篑的哀叹。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张冷如冰霜、利如匕剑的国字脸却只管直直地看着前面——那就是他的家。家门两侧,两个陌生的红卫兵蹲在那里——悄悄地把一个纸团塞在了他手里。就这样,褚宓颖从厄运边缘又奇迹般地生还了。
第四章 川远之地
    到这里,命运之神总算用她那强有力的臂膀把这三个不同类型的人奇迹般地捆绑在了一起,并且,从学校到社会,从今天到明天,就这么一阵紧一阵松的拉扯着,拉扯着,拉扯着。
川远县位于这个省的最东端,古有“林海泽湖”之称。
随着岁月的迁延,“林”没有了,换成了漫漫无边际的黄土沙丘,“泽”消失了,变成了千里无滴水的干涸之地。
象龙蛇一样起伏的沙丘还隐隐灼灼地能想象到那早已逝去的战火和杀戮。
这地方人少地宽,曾经是男人跑四方,女人卖大蒜的地方,这种习俗的影响至今还残留着。
为了不让人欺侮,外出的要靠相互帮衬,留下的更要靠有人照料,于是乎,在这里,血缘裙带之风愈刮愈烈,它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了自己的信仰和天理。
这种观念越是贫困闭塞就愈显得突出重要,而对于开化文明的地方反就不是那么明显了。
第二中学的老师们不算太多,满打满算不到三十,可奇怪的是,除了5个人之外却都是“各人家”。
这种“巧合”或者说“必然”在川远县是怎么逃也逃不掉的,是怎么躲也躲不了的,除非你来自外村。
可真要是那样,你也就残了。正因为这个原故,这些地方办点事情阻隔就不仅仅来自“认识”什么的,更重要的是亲情、利益与原则性的生死矛盾。
难怪常言说:“关住城门都是一家子,冯校长长一双尖刻狠素养的眼睛,一尊带钩的鼻子永远挂着掉不下来的清涕。教导主任王国富是他的大舅子,总务主任李占全是他连襟兄弟,这两人基本把持了这个学校的生存命脉。说起这两个活宝来,不要说五个外籍教师看不惯,就是冯校长的“各人家”背后也多出烦言。
大舅子王国富原来在村办小学任教,牌价原配夫人病故,他为了赶时髦,再娶的这一位整整小他十二岁,为此他不得把前妻留下的儿子赶回村里去受苦。因为有新夫人的严教,他养成了一切绕着“家”字转的世界观,什么国家、集体、他人、子女、工作、教务,按理,当一个学校的教导主任是直接管理教学工作的重要角色,而王国富却不然,自己份内的工作可以不做,有利的份外工作却一定要管,而且要一管到底。
连襟李占全,因为身有暗疾,结婚后三天离异,至今还在独居。这个人无所事事,一生只晓得两样:烧酒和女人。那年夏天,天气热得邪乎,人们都不得不光着膀子,挽着裤腿稍微凉快凉快。李主任还象过去一样,一坐下来就摆开了“古今”,那可是张家长、李家短,风流艳事只要让他知道了,准要把它喧染得象是真的一样。
奇怪的是,这种故事人们往往听得专心致志,兴趣极高。就是冯校长本人,也往往不置可否地听任自流,甚至听到有趣的地方,还会露出微微地一笑。
贫困、愚昧、低级、庸俗可见一斑。
猛然,人群中“轰”地一声爆笑,人们被逗得前仰后合,眼见得就要笑岔气了。这时的李主任正在溅着唾沫星子讲他那激动人心的“不由人人”了的故事,一女人由不得连声呻唤,男人急了,推推压在身子下边的女人,‘不叫,不叫,让人家听见……’女人娇嗔”男教师们——不分老小,全都忘乎所以地边听边笑,女教师们——由衷不由衷地全都勾倒了头,竖着耳朵偷听这引人入胜趣事。
就在这时李主任的手就着滴下来的口水有意无意地伸向紧靠他身边姓张的一名女教师的大腿。
张老师一声尖叫,一张脸胀得象一块大红布头一样,急急摔开李主任的手,哭着冲出了会场。
见状,众老师们先是一楞,随即“见怪不怪”地又一次大笑起来。冯校长赶忙打住人们的笑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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