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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才又继续说道:“我准备耗尽我本身功力,来逼出她身上奇毒,或竟可藉此打通她奇经八脉。
使之真气能导入任督二脉之中,必要时,就替她断去一条右臂,但她的武功,或不致因失去一臂,而减去分毫。” 小凤肩井穴虽被点中,期门穴亦被戳过,但人并未昏去,这时听铁头书生之言,早是满面泪珠簌簌地滴落,但她一句话也未说出。
若兰听铁头书生所言,心中也不觉一寒,她深知信哥哥所言十分慎重,她望著小凤,也不禁发出一段奇想。
因为她知道,万一不幸,小凤姑娘就将成为独臂女侠了。这实在是一件骇人听闻之事。
铁头书生在周围察看了一遍,又将那树木稍加变换,更将那几方巨石调换方位,使当初形态全部改变。 虽然他只是稍加润饰,但这变化也就很大。这时,若兰又取出一颗玉莲子塞入小凤口中,但觉得一股幽香直入心沁。
铁头书生见小凤面色稍转红润,才向若兰道:“兰妹妹,我以内功来打通凤姑娘经脉时,一切有劳你了,多则三日少则二日,但有一事,千万要注意了!”
若兰见他说话,恁般慎重,自知事关重大,眼圈一红,几乎掉下泪来。
铁头书生这才微微一笑:“其实也并非如何严重问题,兰妹这些时间多留神点,苗疆双怪两个魔头,并非在武功上我们怕他,而是他们身上的奇毒,我们无药可治。”说至此处,微微一顿,望著若兰欲言又止。
若兰只是张著那梦一般的眼波,望著铁头书生。
铁头书生终于说道:“凤姑娘的伤势,最多可延七日,如三日之内我们无法治疗,势必再想办法。”
否则就只有断臂一途了,我在打通她奇经八脉之后,一时无法说话,那时请兰妹妹务必警觉。”
若兰从未见过信哥哥恁得婆婆妈妈的,当下故作轻松地微微一笑:“信哥哥,你有事只管吩咐,何必这般吞吞吐吐,真急死人。”
铁头书生也就微微一笑,因为这是生平第一遭如此。
虽然他在渔梦山庄毫无干扰,又得俞太婆悉心调□。
此时环境全然不同,小凤是个花一般的美人儿,自己只要一个不慎,就会陷入走火入魔之险。
或者一个把持不定,自己整个一生也就完结,那时不仅害小凤,也害自己。
况这归德府群魔环伺,若兰又一味好胜,自己焉能不急。
时间一刻一刻地过去,直到小凤发出呻吟之声,两人才同时惊觉。
铁头书生这才立起,走近小凤身边,回头向若兰说道:“兰妹,不论情况如何恶化,千万不能叫我,否则,我会受伤。”
他本想说出走火入魔,只因怕若兰发急才改说受伤的话来。
其实若兰何尝不知,她见铁头书生迟迟不能决定,早已料到,但她乃至情至性之人,信哥哥的安危,大过她自己的生死。
当下流著泪,颤颤地说道:“信哥哥!让我来替凤妹妹打通奇经八脉,逼出她身上奇毒::”
不待若兰言尽,铁头书生脸上,现出一片坚决之色:“兰妹,并非说你武功不足,而是女孩儿,不宜于作这件事。”其实以他的年龄又何尝适宜,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所谓事急从权罢了。
铁头书生一面将小凤身体放平。
她那曲线玲珑的玉体,虽然裹在一袭白缎衣衫之内,但那少女的芬芳直刺鼻管,就是铁头书生有千般定力,也不觉心旌摇动。
这时,猛地钢牙一咬,将小凤朝下睡著,一手撩起她那下身那片长裙,右手平放在她海底穴上。
顿时就有一股热流,直入丹田,迳通全身。
铁头书生又微微地向若兰说道:“当我第三次行功时,务请兰妹将凤姑娘右手五指刺破,但记得,千万不能用手去摸。”
说完,就紧闭双目,顿时就跌在一团白气之中。
渐渐地,铁头书生头上白气已经散尽,脸上现出一片汗珠,若兰怜惜地望著他,一语不发。
天色又渐渐地黑下来,铁头书生疲惫地收掌,若兰本欲上前扶住,猛记起铁头书生之言,才停止欲扑去之身体。
这时见铁头书生,又竟自跌在那团白雾之中。
他本内功造极登峰,不仅得绝世高人伐毛洗髓之助,又兼他本身早已融会释道两家武学于一身,就是耗尽精力,略一调息就可恢复。
若兰望著铁头书生,头顶白气渐渐散开,信哥哥那红喷喷的面孔,又展现目前,她一高兴,又几乎失声呼叫出来。
再望一下小凤姑娘,见她呼吸均匀,似已熟睡。 铁头书生又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右手再度放在小凤姑娘海底穴上。
这一次有著显著不同功效。
小凤身上奇经八脉,似在第一次即已打通,故这次所施功力,顿时就已遍布全身,小凤也由清而浑,复由浑而清。
第二次大概有两个时辰之久,若兰始终未曾离开半步,铁头书生收掌,才放眼望去,那俊秀面颊上早是一片淡白之色。
若兰也顿觉一阵凄凉之感,眼泪竟簌簌地流下来。
小凤这时也已清醒,望著若兰微一点头,是感激,也是对若兰崇敬。
若兰乘铁头书生尚未正式行功之时,探手入怀,取出两颗玉莲子,迅速塞入铁头书生口中。
这本是海岛圣尼数十年所练圣药,奇效无比,除治病之外,更可恢复功力。
若兰担心信哥哥消耗真元之气太多,才取出两颗玉莲子来,放在铁头书生口中,登时一股异香直入丹田。
铁头书生早又在运气行功,刹那间,就入于无我无忧之境。
若兰又取出一颗玉莲子,塞入小凤口中,小凤只是感激中流泪示意,又按铁头书生所示,将小凤右手五指刺破。
此际小凤姑娘似无所觉,一任若兰摆布。
若兰因早有准备,故也做得十分俐落,待铁头书生运气行功完毕,小凤右手五指均被刺破,但却无半点血液渗出。
铁头书生略一回视,这次右掌暗中用劲,击在小凤海底穴上。
小凤的身体,微微抽动之后,人就失去知觉。
铁头书生以本身真力,全部输入,不仅要逼出小凤身上奇毒,而小凤自此之后,已脱胎换骨。
若兰放眼望去,见小凤五指上渗出丝丝黑水,那种令人作呕的腥臭之味,使立身在一旁的若兰,简直无法忍耐。
所幸她是女孩儿家,心思灵敏而精细,迅速取来许多竹纸,将那些黑水擦去,丢在炉火之中。
顿时那炉熊熊烈火,变成灰黑色。
差不多又是一个时辰之久,铁头书生凝神收掌,若兰不敢惊扰他运气行功,只是将小凤指头上那些毒汁擦除。
小凤此时面色转红,右臂那极其难看之色,也渐渐褪去。
体内只觉得火烧一般,也如长江激浪,汹涌不竭,只得勉强将气纳丹田,抵御体内这翻腾之势,渐渐地人又失去知觉。
当第四次铁头书生再度出掌时,正是小凤昏沉沉熟睡著。
铁头书生以本身精湛内功,一面欲逼出小凤身上奇毒,一面藉此成就天池老人未了之心愿。
小凤姑娘此番受伤,固然惊险无比,但却反是因祸而得福,否则铁头书生也不能毫不避嫌,代其打通经脉。
使极难练就之任督二脉,竟于三日之内霍然畅通,那此时武功,实则已超过常人十年面壁之苦。
三日时光,瞬息过去,这三日在若兰的感觉中,较之平常三月还要长些,小凤则有时清醒,有时昏睡。
虽觉得体内那股热腾腾,陡然增涨之功力,逼得她十分难受,但又不能不以本身功力相御。
故两股迥然不同之力道相遇,也亏得小凤根基深厚,旁人也是受当不起的,纵不致心脏崩裂也必内腑重伤。
尤其最后几次,铁头书生皆以全身真气,聚于右掌之上,故顿时有如翻江倒海一般,也就是这个道理。
这时小凤右臂似已完全复原,红肿亦已褪尽,而铁头书生仍在作最后一次的通经活脉的工作。
只觉得他宛如跌在白雾之中,这是她最清楚一次,看清铁头书生为她疗伤之状。
虽然她额上已有汗珠,但那英俊挺拔,直看得她心中怦怦然,除周围是白雾冉冉而飞之外,再看不出任何迹象。
猛觉得被他一只手,托住自己海底穴上,女孩儿家的身体何等尊贵,岂容别人任意接触,登时羞得满面通红。
若兰旁观者清,见小凤面部各种表情和变化,她的心思何等精细,见小凤粉颊绯红,又见铁头书生正凝神静气,似为最后阶段,亦为十分危险之瞬间。
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