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丁弃武道:“想必前辈也知道他出事的经过了?”
遗世叟摸了摸垂胸的长髯道:“老朽已经偌大年纪,对当年的这段掌故如果不知道的话,这一辈子的江湖也就算白混了……”
微微一顿,又道:“武林十杰纵横江湖,已经遇不到敌手,要知道一个习武之人,如果再也无人敢跟他们过招动手,人人敬鬼神而远之,也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所以他们静极思动,去了关外……”
他停下来喘了一口大气,徐徐接下去道:“那时长白八熊称雄关外,是武林十杰早就知道的事,所以他们远征关外,要会会长白八熊,谁知道跟头却就栽到了关外……”
丁弃武道:“武林十杰,十丧其九,只有为首的秋天文逃了回来,对吗?”
遗世叟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秋天文回到中原之后,也就销声匿迹,二十年来再也没有出头……”
长叹一声,又道:“他自然不会再出头,十人同去一人回,他还有什么脸面再见武林中人!”
丁弃武道:“可是,他就往在泰山。”
“住在泰山?……”
遗世叟怔了一怔,瞧着丁弃武道:“小哥是听什么人说的,这消息可靠吗!”
丁弃武凝重地道:“消息自然可靠,他就住在泰山龙虎谷,在下去泰山也就是为了找他!”
“哦!……”
遗世叟像是十分意外地道:“老朽妄自以泰山为家,竟然不知这位当年出了大名,而又栽了大跟头的豪杰,竟是近邻!……”
他又瞧了丁弃武一眼道:“小哥找他有什么事呢?”
丁弃武道:“因为长白八熊已入中原!”
遗世叟又怔了一怔道:“真的?”
丁弃武点头道:“自然是真的,不但长白八熊已入中原,而且已有不少人死在了他们的印天掌之下!”
“啊……”
遗世叟慨然叹道:“武林中真是多事之地,天皇教闹得正凶,长白八熊又入中原,真是祸不单行!”
丁弃武倒忍不住一笑道:“老丈也知道天皇教的事了?”
遗世叟连连点头道:“知道,知道,唉……”
长叹一声,住口不语。
丁弃武抬头望望摆渡的小船,只见已卸下了渡河的客人,开始向这边驶来,而等着渡河的人,也还是只有他与遗世叟两人。
遗世叟无限感慨地道:“小哥要找秋天文,想必是要他出山斗一斗八熊了?”
丁弃武苦笑道:“那倒不一定。”
遗世叟瞧着他道:“你专程跑到泰山找他既是为了八熊的事,自然是要他替死去的九杰报仇,也为当前的武林除去这一祸害,要不然你又为了什么去找他?”
丁弃武道:“纵然在下有这意思,只怕他也无法做到,因为二十年前武林十杰尚且十丧其九,栽到了长白八熊手下,如今只剩下秋天文一人,就算他肯出山,又有什么用处,所以……”
遗世叟打断他的话道:“这就怪了,那么你为什么找他?”
丁弃武道:“我只想告诉他此一消息,另外,告诉他泰山并不是严密的住处,还是另外找个安全的藏躲之处较好!”
遗世叟淡淡一笑道:“你太侮辱他了!”
丁弃武朗然一笑道:“因为秋天文是自取其辱!”
遗世叟道:“这话怎讲?”
丁弃武道:“当年秋天文铩羽而回,如果他还有点志节就该号召中原同道,再去长白与八熊一决雌雄。其实,武林十杰已经丧去其九,他自己贪生怕死,逃了回来,已经是够丢人的了!”
遗世叟道:“这话也是。”
丁弃武定定地瞧着他,但却瞧不出一点破绽,找不出一点使人怀疑之处。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事隔二十年,秋天文隐匿不出,直等长白八熊长上了门来,仍然不见他露面,这秋天文的厚颜无耻,也就很够瞧的了!”
遗世叟赞许地道:“小哥年纪轻轻,对事情的见解倒是十分深刻!”
丁弃武一笑道:“多谢老丈夸奖,不过,也许在下的这一判断根本与事实不符!”
“哦!……”
遗世叟又是一怔道:“这话又怎样讲?”
丁弃武淡然一笑道:“只怕他另有隐衷!”
遗世叟像是很有兴趣地道:“什么隐衷?”
丁弃武道:“当年武林十杰去长白,十丧其九,只有秋天文一人回来,所有的消息也是他一个人带回来的,对吗?”
遗世叟点点头道:“不错!”
丁弃武道:“说不定这中间另有文章,也许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遗世叟默默地瞧了丁弃武一眼,终于哈哈一笑道:“小哥,你想得太多了!”
说话之间,只见渡船已经摇了过来。
遗世叟首先站起身来,道:“船来了!”
说话之间,小船已经到了岸边,遗世叟当先上船,丁弃武也随后跟丁上去。
摇船的是一名三十几岁的汉子,正当他竹篙一点,欲要开船之时,忽听有人急急叫道:“船家,慢着,慢着!……”
丁弃武循声转头看去,只见一行人急步跑了过来,大约有二十几名。
静静的河边上突然跑来了二十几名汉子,立刻一片大乱。
船家却笑嘻嘻的,连忙收住欲点的竹篙,招呼着二十几人上船,因为多一名乘客,就多一分船钱。
二十几名来人个个佩刀挂剑,都是十分粗犷的汉子,有的飞跃而上,有的故意双足用力一踩,弄得船身摇摇欲倾,他们却开心地大笑不已。
丁弃武与遗世叟本来站在渡船中间,如今已被挤到了一角。
但那二十几名汉子根本就没有把两人放在眼中,弄得河水四溅,使丁弃武与遗世叟身上都溅了水渍。
丁弃武微微皱眉,但却无所表示。
遗世叟则脸上挤满了笑容,扫视着二十几名汉子,像是觉得十分好玩。
船家吃力地摇着船,缓缓地向河心驶去。
二十几名汉子还是不停地叫着闹着,一点没有静下来的意思。
其中两人竟因为互相推撞而压到了遗世叟的身上,使他仰面朝天地躺到了船面之上。
丁弃武并没有去拉他,因为他知道,遗世叟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而这二十几人充其量在武林中也不过是三四流的角色而已。
他面露微笑,袖手旁观。
两名汉子哈哈大笑,其中一个虬髯汉子瞧着遗世叟道:“老家伙,你多大岁数了!”
遗世叟艰难地爬了起来,向角落上靠了一靠道:“九十。”
“唷……”
虬髯汉子笑道:“九十,还敢出门坐船,不怕淹死?”
遗世叟道:“我会游水!”
虬髯汉子摇摇头道:“会水又有什么用处,九十岁的老骨头,一到水里也就完了!”
遗世叟道:“你今年多大了?”
虬髯汉子道:“大爷三十五岁!”
遗世叟道:“我的重孙子也该比你大了!可惜老朽并没有重孙子!”
虬髯汉子大怒道:“老不死的,你敢骂人?”
另外的二十多名汉子也都一齐向遗世叟看去。
遗世叟平静地道:“因为我不大喜欢你!”
虬髯汉子冷笑道:“如果不是看在你这么大岁数的份上,今天非好好地揍你一顿不可!”
遗世叟道:“这倒是新鲜事,老朽活到偌大年纪,从来都是只会揍人,还不会被人揍过!”
虬髯汉子怒道:“老贼,你活腻了!”
遗世叟平静地笑道:“你会不会游水?”
虬髯汉子怒哼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遗世叟道:“这里已是河心,如果你不会游水,只要把你丢下去,就会叫你淹死。”
虬髯汉子怒极而笑道:“老家伙,你的口气实在不小,你可知道你的性命抓在大爷手里!”
声调一沉,又道:“大爷火起来,宰了你,没有人敢给你伸冤!”
遗世叟笑道:“老朽也是这样说,惹得老朽动了肝火,宰了你们这一群王八蛋,又有谁给你们伸冤?”
这话一出,不但二十几名汉子立刻大怒,连丁弃武也不由为之一怔。
因为这话实在说得太重了一些,与遗世叟引起冲突的不过是那虬髯汉子,但遗世叟一出口却把二十几人都骂在了其内。
二十几名汉子个个满面怒容,纷纷手按兵刃,大有立即出手之意。
丁弃武依然袖手旁观,但双眉却微微皱了起来,他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