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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会有期”。丁不一抱拳施辞别礼。
“告辞。”贾老板和黄老板步出房门。
丁不一转身对余小二道:“水姐姐走时,没留下任何话?”
余小二从怀中掏出个小红绫布包:“水姐姐说,这两件东西是你的,物归原主。”
丁不一打开红绫布包,布包里一粒蜡丸,一颗小香珠。
蜡丸是丁不一寄放在白如水身上的那粒青龙帮梦寐以求之物。
这香珠却又是什么?
余小二一旁道:“水姐姐说,这小香珠是你身份的证物。”
他拎起小香珠看了片刻,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门外,响起了侍者的声音:“丁公子,该动身了。”
在丁不一踏上太岁坊马车时,心中猛然想起留在太平铁铺里的欧阳台镜三人,但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第十八章 生死全凭天命
阳光照耀着丘坡,金灿灿的,就像是在丘坡上洒下了一层碎金。
阳光明媚,但很冷峻。
本来该是温暖怕人的阳春三月,突然一股过境冷风使气温骤然下降,仿佛又回到了酷严的寒冬。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倒春寒”
丘坡小坪中,横七竖八地躺着十余具尸体。
欧阳台镜、司马神驹和诸葛独景三人,背靠背,屹立在小坪中央。
小坪四周站着近百名东厂杀手和锦衣卫侍卫,山场口和丘坡上还站着不少人。
薛宇红、袁骏星、陈风林、胡彪和胡汉一行人,立在欧阳台镜正在十步远的地方。
地上的尸体是锦衣卫和东厂杀手,他们人多,气势很凶。
但命也很贱,十多条人命在上司眼里根本就不算一回事。
欧阳台镜抖抖手中的剑,对薛宇红道:“薛宇红,不必叫手下来送命了,我们并不想要他们的命,叫你的主子出来吧。”
薛宇红冷哼一声,挥挥手:“上!”
数十名侍卫呐喊着,如海浪般的向欧阳台镜三人。
“进者死,退者生!”司马神驹进出一声大喝。
欧阳台镜和诸葛独景同时应声,挥出手中的剑。
刹时,一片片挟风厉啸的剑影,仿佛来自虚无,赫然显现,布满小坪天地之间。
金铁交鸣声和狂呼、惨号声同时响起。
侍卫盖出的海浪溅起数团血花之后,倏然后退。
欧阳台镜、司马神驹和诸葛独景屹立坪心,巍然不动,就象是耸立在海浪中的磐石。
坪地上又增添了三具尸体。
薛宇红的脸色铁青得发紫。
仅仅是三具尸体,这并非进攻侍卫的武功突然间有了长进,或是欧阳台镜在已力不能持,而是侍卫们已心生怯意,不敢再拼死进攻,欧阳台镜的声音又在坪容响起:“薛宇红,叫你主子出来吧,他再不露面,我们兄弟三人就要走了。”
薛宇红冷声笑道:“欧阳台镜,你认为你们走得了吗?”
司马神驹哈哈哈大笑道:“你也未免太小看咱们兄弟了。
凭你这些侍卫和埋伏在山场口的弓箭手,道路上的两百铁骑兵,就想挡走咱们三邪,简直是白日做梦。”
薛宇红沉声道:“你们可以试一试。”
诺葛独景道:“我们要是一试便走了,你如何向主子交待?”
“妈的!”袁骏星怒声骂道:“你们已经死到临头到了,还在此说大话!”
“放你娘的狗屁”司马神驹回敬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话?一个小小的东厂二档头,比狗屎还不如!”
“呀!”袁骏星狂叫一声。暴闪进身,一刀劈向司马神驹。
“狗崽子!”司马神驹斜身抢出一步,手中剑光轰涌推出。
诸葛独景一旁道:“不要硬碰,当心他宝刀。”说话间,手懒洋洋地一挥。
司马神驹避过袁骏星劈来的宝刀刀刃,剑在刀背上一磕,一声锻铁声随着一团火光进起。
袁骏星手腕一震,心中正在暗惊对方功力之强猛,手肘顿觉一凉,情知不妙,急身后跃。
“狗崽子!一招就逃,算什么种?”司马神驹追身刺出一剑。
“算夹尾巴狗种。”诸葛独景道。
袁骏星无心对骂,司马神驹追出一剑险些将他喉管刺穿,跃身落地之后,低头察看,右手肘已经被切开一条血口,火辣辣的疼痛难熬。
没想到和邪司马神驹的剑法居然会如此高强。比薛宇红还要快,能够在磕刀背的同时,削伤自己的右手肘!袁骏星惊的呆了。
他不曾想到,这是诸葛独景偷袭了他一剑,否则,就不会这样惊恐了。
薛宇红瞧着惊慌的袁骏星,脸色由青转白,手背上的青筋在跳动,欧阳台镜沉声道:“薛宇红,我们不想为难于你,只想知道是方便谁在杀咱们七邪兄弟,叫你主子露面吧。”
欧阳台镜拼着性命危险走此险着,就是为了看看那个皇甫天衣所说的人是谁,以便向大哥天老邪告警,故此死死不肯放手。
薛宇红正欲说话,突然,兵坡侍卫中传来了一个尖细刺耳的声音:“欧阳台镜,你们如果胜过了我手下的这几个奴才。我当然就会露面了。”
欧阳台镜、司马神驹和诸葛独景扭脸向丘坡瞧去。
丘坡上数十名侍卫,谁是说话人?
薛宇红突地跃身而起,剑芒掠空而过,飞向欧阳台镜。
马公公原来就在侍卫之中,刚才一句话,就是下达的令薛宇红动手的命令。
袁骏星、陈风林、胡彪、胡汉和小坪上的侍卫,一起挥刀出击。
大挡头兼北镇抚使督主出手了,谁敢不动手?
马公公在丘坡上亲自督阵,谁敢不竭心尽力?
小坪上刮起了十二级风暴,电闪雷鸣,飞沙定石,山墩兵坡在颤栗,天上的太阳也为之惊悸。
“嗨!”惊天动地一声狂吼。
欧阳台镜、司马神驹和诸葛独景,从刀山剑海之中挟着一片血雨冲天而起。
他三人若是再不走,必将被这狂涛巨浪所没吞没。
欧阳台镜三人都受了伤,浑身全是鲜血,分不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三人的剑依然搭联着,飞跃向丘坡。
薛宇红、袁骏星等待卫如同溅散开来的浪花,向四处倒飞急退,每人身上都有血,一时间,也弄不清,自己是否自己已经挂彩。
薛红宇足尖沾地。猛然一蹬,长声厉啸,挺剑追上丘坡。
袁骏星倒退数步,稳住身子,也随后挥刀追了过去。
胡彪、胡汉、陈风林等待卫退后十余步,相互搀扶着站稳后,高声呐喊,如海潮向丘坡涌盖过去。
欧阳台镜、司马神驹和诸葛景联剑飞向丘坡时,丘坡侍卫中腾起一条人影,一声震撼长仁的怪啸随之响起。
要我的人终于露面了!
“出手!”欧阳台镜发出命令。
三人联剑的姿势未变,同时挥手拍出一掌,空中旋起一股窒人的劲风。
马公公在空中见掌风袭到,并不转身躲让,视若未睹地随手抖袖一挥,欧阳台镜他们三人全力发出的掌力,竟然宛如石沉大海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心!”欧阳台镜一声告警。
空中猝然出现一圈飞旋的刀轮,朝三人手中的长剑罩来。
“妈的!”司马神驹怒喝着,一招“万马奔腾”地剑式迎上去。
“快撒手!”欧阳台镜和诸葛独景一边嚷着,一边侧身攻出一剑,企图援救司马神驹。
“呀呀当当!已经来不及了。”飞旋的刀轮已将司马神驹的长剑锁住。
四条人影坠落在丘坡上。
马公公面含微笑,长袍撩在腰间,左手长袖掩住了手指。
右手袖口紧扎,手腕上一个闪亮亮的铜环,手中一把金光耀目的刀轮。
欧阳台镜和诸葛独景并肩而立,脸色凝重,两支剑交横在胸前。
五步外,司马神驹面色苍白,头额汗下如雨,右臂手弯以下的一部分都不见了,地上是一团碎骨肉和一柄碎了的长剑。
欧阳台镜道:“金轮鬼手马无良,原来是你!”
“哎!”马公公道:“现在我已是皇宫内宫太监马公公了。”
“呸!”司马神驹咬牙骂道,“你小子,想不到十二年不见,你这恶魔当上了内宫太监。”
刷!空中薛宇红飞身到。
“替我做了他。”马公公冷声道。
“是。”薛宇红挥剑刺向司马神驹。
欧阳台镜悄声对诺葛独景道:“你设法逃出去。”说罢,挥剑扑向薛宇红。
马公公横里一格:“想救你的兄弟?何必呢,反正都要死,何不求个痛快?”
“狗贼!”欧阳台镜知道遇上了当年的这个对头,今日是必死无疑,他只愿七弟诸葛独景能逃脱出去,放此长剑攻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