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名字,爹爹再不叫我,您不叫我肯定是忘了我名字了?”
父亲微愕,错手将桌上的卷轴碰了下来。地理军事什么的说实话我是一窍不通,但字我却是懂的,看到上面午门,东门,还有熟悉的街名,这……可不是京城的布防图?!再瞥向那两名风尘仆仆的将军,以他们为高权重,我们几家又交好甚深,回来怎会一点风声都没有?不是背着朝廷偷偷回来的吧?难道,难道爹爹要反了?那我刚刚在干什么?不是等于逼新王叫一个旧王的御赐之名么?怪不得他从不叫我的名字!他早有不臣之心!我两脚发抖,身子一软,居然就吓得魂不附体,趴倒地上了,突然哇的大哭出声。
其实我这泪完全是吓出来的,我一直自诩聪慧,居然在这样的节骨眼上犯了忌讳!可要我现在不硬撑下去,受拖累第一个就是娘亲呀!我是不盼爹爹改口了,要不我可真从小四变死人了。现在姑且装装傻,仗
2、国昭 。。。
着宠爱拼一拼,要是爹爹肯放我一马,我也可以借此看看他能为我退让到什么程度,平素那些宠,到底是真出于爱我,还只是装装样子。今儿还真是错有错着,选了个常人不敢打扰的鲲鹏斋。看今天的议题,在座的都是父亲的心腹,只要他们不传出去,那些整天盼着我死的姨奶奶们大概是不会知道的,那我还可以暂时保住性命,否则……都是那死乌龟害的,要不是那王八蛋挑衅我,我就不会……哼!要我死了,我,我死了也不放过他。
还在趴在地上腹诽,突然一双大手将我抱起。父亲二话不说,便用那东北进贡的天蚕丝四合如意云纹袍袖擦去我的眼泪鼻涕,一边哈哈大笑:“你这傻丫头,原来你们是忌讳这个四字,我说怎么你娘怎么好像不大高兴我叫你小四。说起来,你这国昭的名字还是御赐的呢,从今往后爹爹就学你娘叫你昭儿便是,来来来,快给我收起眼泪,哭得脸都花了。哎,看你一哭,爹爹也没议事的心情了,走,带上你娘,今儿个我们一家三口放风筝去。”
我愣愣的坐到父亲的腿上,听着他继续转头对向秦林和卢家庆,生硬的说道:“听到了吗?此事到此为止,毋庸再议。你们给我快回西北去,这里可是天子脚下,这没接到皇令便丢下大军擅自回京,已属不智,万一让对方嚼了舌根,不说保不了你们,连我也是要丢脑袋的。更何况西北各部虎视眈眈,晚一天回去,便是多一分危险。”
秦林起身欲辩,被卢家庆一手拦住,拱手道:“大将军教训的是,现在边况未明,我等心急火燎,急于事功,竟违抗军令,擅离职守,回京求计,下属有罪。”说着拉秦林一拜到底。
晕晕乎乎的我已是听不下去,只是难以置信的看着爹随便罚了他们点俸,便让师傅和带他们下去。
殿后的白眉乌龟和那武生出门时,居然不约而同的回首看我,不过我也没心情分析他们的表情了,只是觉得: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3
3、修容 。。。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只是分了段
自知道了爹爹的打算,我便再不爱与那修容小姨亲近了。
当年因了我,母亲也授了夫人号,顺带被准入宫看望刚没了儿子的妹妹。她们非同母所生,在家时母亲又与世无争,所以并无交集。
不料嫁为人妇后,一来二往的,两人反倒成了知己。想到深宫寂寞,况小姨自二子无故胎死腹中,便再无所出,因此等我会走路,母亲进宫便往往会带上我。
初见那戴修容时,只觉得她面容清秀,着实不若母亲雾眼含春,娇俏可人,大抵是因为嫡女的名位才得以进了太子府。可相处久了才发现,讲世故,论决断,这个不露声色的阿姨可是个中能人。否则怎么会如此讨得皇上喜欢,连对一直想打压的戴相也连带着开始放缓手脚呢?
不知是以为我听不懂,还是为我顶了她那死胎的名字就莫名的信了我,总之那些后宫里的黑心算计,利诱威吓,她也没瞒我。而且一得空,便爱拉我讲那跟着大舅舅去了西南的表哥。
他只比我大两岁,便出口成章,聪敏过人,威武勇猛,直到我睡着在她怀里还继续絮絮叨叨。让我朦朦胧胧中还愤愤不平的想,妈的,我就不信那什么十一王子有这么厉害,要知道我还没有看完四书五经呢,他就已经能倒背如流了?算了,就随她吹吧,其实她一个小女人在宫中也不容易,为让这个母位不贵的儿子能脱颖而出,竟狠心放他到南方那瘴热之地挨苦,这帝王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烦归烦,因她对我的喜爱,我也不会讨厌她。只是总归是小命重要,我虽然劝说不了母亲,自己却与她渐渐疏远了。
不料大年初二,娘娘又要趁迎婿日带我进宫给小姨贺喜。说我上次生辰,她二话不说,便把那贡品妆花云锦送了我,那可是她自己可都没舍得用的。
我终推托不得,只好随她入宫。躲了那么久没来看小姨,我心下尴尬,面上却不得不娇羞巧笑,随母亲福身,甜甜的唤了声姨。
她连忙从座上起来,亲手相扶,看过去面带笑窝,眉梢隐笑,毫无芥蒂,似是人逢喜事。果不其然,刚刚落座,便闻她那大儿子年前便来了信,说要随舅舅回京,好给父母拜年,若路上顺利,过几天就要到。接着便又千篇一律的开始夸说他文武全才,出口成章,意志坚韧,有勇有谋,见解独到,很得师傅喜欢,军中人气也不俗……我听着听着,就眼皮打架,居然又睡死过去。
睡眠正酣,外间忽然传来桌椅的碰响,一阵穿衣窸窣声后,仿佛有人在小声谈话。
东窗未白,就着如豆的灯焰,透过金黄帐间小缝,看见房门被吱呀推开,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半梦半醒间,一个冰冰的东西
3、修容 。。。
钻进了被窝,凉凉的贴着我。
可以我这霸道的性格,不管三七二十一,厌烦的将被子一抽,索性把头盖住,便重又睡去。全然不知当我睁开眼,我的命运会因这一眼变得天翻地覆,若早知道,我是否会宁愿就此睡去,不去蹈着红尘孽帐呢?
4
4、无猜 。。。
直道日上三竿,我才悠悠转醒。那薄薄的窗户纸,将日光滤洗得和煦而温暖。
我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蒙蒙泪眼中方觉眼前一个身着单衣的小白人儿正一动不动的蜷缩在被外,右手微僵的攥着一角棉被。瓷白的小脸,光洁清雅,宛若寒枝梢头被融雪沾湿的白梅,不惹一丝人气。
我玩心一动,像往常作弄父亲一样,在他耳边吐了一口气,立马闭眼装睡。
怎么知道他软软的嗯了声,却没有醒来,反将那圆润的耳垂抓的红扑扑的,被染着日光的薄薄茸毛渡了一层金色,像颗沾了蜜的小糖葫芦。
我心中嗔笑,伸手欲抓,才发现他右手原是隔着棉被包着我的,在紧紧的,傻傻的给我捂着,而不是……想拽我的被子:他自己都冷的脸色发白了,却为了怕把我也蹭冷了,宁愿自个儿缩在外头,隔着被子帮我暖手。真要跟我抢,他一个男孩子怎么会争不过我呢?
我突然间觉得,他是撞入我心头的一杯白开水,舒开了里面干涩的茶叶梗梗,将它变得满怀盈翠,和软芬芳,在那原本孤冷的小坎中,无比欢快的打着旋,冒着泡。
说实话,我没少被人宠过,却未有人肯这般为我付出。爹爹他们宠我,给我穿的,吃的,玩的,确实都名贵非凡,却是他们用不完剩下的。裕饶之人轻财好施,不定他就破家为公,慷慨无私,往往你千恩万谢的,也不过是人家的随手施舍。富贵时的恩宠自是不在话下,但宠,只是喜欢,不是爱。若有落难的一天,这宠未必能抢得过他的私。
可看这个愣头青,居然自己受冻也要护我温暖,难不成是真真的对我好?我展眉一笑,努力的从他掌中抽出指头,想反手拉他。人生的第一次,我想去温暖一个人。
不料刚碰到他冰冷的手指,便见他杏目一睁,顿将那细致的五官映的神采盎然,灵气逼人。我好像这时才见了那入鬓的长眉、那挺翘的鼻子、那点绛的朱唇,顿觉头重脚轻,飘然欲醉,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那黑如明镜的瞳,像雪岭雁鸣,英气勃发,清朗激越,长长地嘶进我的血液中,仿佛再也化不开了。
直到一把糯糯的童声叫道:“国昭,你醒啦!”我方觉察自己居然也会如此花痴,慌慌张张的闭眼,反惹来一阵轻笑。于是,我也笑了,心想:我是不是遇到神仙啦?怎生他连声音都如此好听。
我罕有的满脸羞色,不发一言,看他笑着爬起身,抱过外衣随小厮到外间换衣服。才叫老宫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