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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古传奇·武侠版-2007年10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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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又想起杀手的三大职业道德,可说是内规。 
  一,决不抢生意。杀人没有这么好玩,赚钱也不是这种赚法。 
  二,若有亲朋好友被杀,即使知道是谁做的,也决不找同行报复,也不可逼迫同行供出雇主的身份。 
  三,保持心情愉快,永远都别说“这是最后一次”。这可是忌讳中的忌讳,说出这句话的人,几乎都会在最后一次任务中栽跟头。 
  “只要不违反法则就行了吗?”我靠着边线停车。熄掉引擎,下车点了根烟,心中盘算着该怎么利用师父留下的资源:该找谁,不该找谁;找了谁之后该说什么话,或者该给哪些好处去交换。以及最重要的是,这么干的结果。每件事都有它的代价。我最不想要的代价,就是死。如果我可以不死,那就什么都好谈。 
  靠着车门,我审慎地思考了许多种可能,反复推敲。烟在手指间虚伪地燃烧,我一口都没去抽,任它自生自灭。我并没有烟瘾,事实上只在跟目标混熟的过程中,我才需要抽烟。 
  猎猎作响的海风不觉间凉了下来。少了城市上空横七竖八的天线,海边的天看起来特别大,深黑的蓝自没有边际的海平线往上渗透。 
  点上第四根烟的时候,我竟笑了出来。觉得自己真是个不错的人,感觉太好了。 
  “我懂面相,你不是早死的命。”我看着兀自在车子里呼呼大睡的明贤,自言自语。 
  不过别误会,我可不是心地善良的小绵羊。杀手哪来的善心,我只是承受不起“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这种感觉。要赚钱,不当杀手也可以。当杀手是为了别的。师父是为了实践自己的骗人技术。而我呢? 
  用脑袋杀人需要技术。用脑袋救人却假装杀人,所需要的技巧只怕还远远胜过前者吧。听起来真棒是不是?技术中的技术! 
   
  明贤终于醒转,他的头因为不习惯宿醉,疼得厉害,还想干呕。但我可管不了这么多。我把他拉出车外,用带着寒意的海风最有效率地吹醒他,然后严肃地告诉这个没了一只手的倒霉鬼,我是个杀手。立刻,倒霉鬼整个人都醒了。 
  “依照规定,我不能透露是谁雇我杀你,反正这种事你应该也清楚个大概。我现在只是想知道,明贤,你想在二十一岁就死掉吗?”倒霉鬼当然不想,他害怕到全身发抖,两只眼睛一直不敢直视我。 
  “很好,刚好我也不想杀你。但是相对的,这个世界上每件事都有它的代价。”我诚恳地拍拍他的肩,但很快就收手,保持一个让他安心的距离。接下来,我开始了一场我生平最棒的演讲。 
  我花了半根烟时间解除了他的恐惧,花了一根烟让他知道我可以为他做什么,以及他该怎么配合,然后花了两根烟,让他对“照做的话就不会死”这最为关键的一点,确信不疑。 
  虚与委蛇、油腔滑调是没用的,诚恳才是一个骗子最大的本事。当我在骗人时,用的是百分之百的诚恳。当我在救人时,用的是百分之两百的诚恳,因为我得使自己都相信我嘴巴里说出来的东西。 
  “从现在起,你已经不存在了。为了安全起见,你的家人也要接受这一点。等过了几年,我确定雇主得了失忆症或挂掉后,才会通知你的家人跟你联络。”我踩灭最后一根香烟。 
  明贤露出难过又挣扎的表情,眼泪变得很重,重到眼眶无法含住。从此,他就是另一个人,张重生,姓不变,算是我对传统习俗的让步。 
  “记得吗?每件事都有它的代价。”我伸出手。明贤也伸出他唯一的右手,但随即愣了。我伸出的是左手,两只不太搭的手尴尬地晃在半空。同时,我俩都笑出声来。 
  “活着,就有希望。恭喜你,张重生!”拥抱。 
   
  我先安排即将更名为张重生的张明贤回家多多跟家人相处,然后开始找人。 
  第一个是全叔。 
  有人喜欢拼图,有人喜欢拼布,而全叔则是个在台北第一殡仪馆工作、负责拼凑车祸尸体的快手。据说不管是多么零碎的尸块,到了全叔手上,都能在三小时之内还原出一个人样。 
  全台湾每月平均有十七具无名尸,大部分是老人,男女比例2:1,货源充足,死法各有巧妙。无名尸最后被家属认领回去的比例很低,在冰柜里躺太久,最后不是送去医学中心做人体解剖,就是烧掉了事。 
  全叔是个哑巴,跟哑巴说话得用两种语言。我先跟全叔说道理,说得通全叔就点点头,说不通我再塞点钞票,全叔还是点点头,非常明理。然后全叔给了我一具无头的无名尸,我只须再砍掉左手就完美了。 
  接着,我找到黑心但对钞票很讲义气的保险业务员“陈缺德”,替“张明贤”保了一份寿险,受益人则填上并不存在的“张重生”,一串我刚申请的手机门牌号填写在其后。 
  张重生的户籍不存在?没关系,找对了魔术师就一定能变出像样的兔子来。 
  我跟在户政事务所当主任的老同学“金丝眼镜仔”套了三天交情,顺便把他那河东狮老婆在宾馆偷汉的针孔照片送给他,希望他了解友情的真谛。金丝眼镜仔手捧照片喜极而泣,这下他总算可以大方离婚,不付一个子儿。 
  大笑大哭之后,金丝眼镜仔问我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说。可是听了我想要他做的事后,金丝眼镜仔严词拒绝,说违法的事恕难从命。 
  我没说话,只是又拿了一个牛皮纸袋给他。金丝眼镜仔打开纸袋,里头是他花钱找援助交际的几张模糊照片,跟一张光盘。 
  “她花名小娴,本名李樱娴,今年刚考上高中,十五岁。”我点了根烟,递给脸色煞白的金丝眼镜仔。他只是颤抖地抽着烟,闭着眼想事情。我没有打扰他,毕竟每件事都有它的代价,我不能逼他,也不想逼他,只是在适当的时候,轻轻推了他一把。 
  第三天,张重生从魔术师的帽子里跳出来,变成一个活生生的人,有个父母双亡的家庭,还有残障抚恤金可以一直领到死。万事皆备,只差一场车祸。 
  我刚打点好警局里两个个性垃圾、但数钞票决不手软的警察,张明贤就驾驶着刚买不久的新车以低速撞上一棵大树,车子油箱破裂,起火燃烧,一个大爆炸,失去头又没左手的张明贤就烧成了焦炭鬼。不幸中的大幸,死者有几张证件没有化成灰,警方依据这一微薄线索通知家属,然后趁着家属悲痛欲绝,将无头焦尸送往台北市第一殡仪馆,交由全叔处理。 
  有警方提供证书,保险金没什么障碍就下来了,远在花莲的受益人张重生也因此有了一笔不小的经费,用以计划他的人生,还包括支付我帮忙打理这一切的必需金额,跟些许我推辞不掉的酬金。 
  就这样,我成功“杀掉”了第一个目标。 
  一周后,我的银行户头汇进了杀人尾款,信箱出现一份编号NO。44的蝉堡。这就是我入行错误的第一步。 
   
  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他妈的完全入错了行。我很确定,自己完全没办法杀人。因为在接到了第二张照片后,我依然无法狠下心把照片里的女人推下楼。 
  快速交代一遍。那女人叫小莉,平常在中山北路的酒店上班,下班后是雇主的免费情妇。这位雇主原本整天说要离婚,带小莉远走高飞,可是直到某一天,雇主的老婆继承了大笔远房亲戚的遗产。于是雇主深怕小莉这位第三者会纸包不住火,干脆找上我,想来个杀人灭口。 
  “要不要由我出面跟小莉好好沟通,我保证她不会再去找你。” 
  “不,我看还是杀了她。” 
  “相信我,我……” 
  “杀了她。” 
  于是我很无奈,无奈到在十楼天台跟小莉谈心的时候,没把她推下楼当超人,而是跟她坦承一切。照样,我用我的诚恳搞定了所有事,换来她一个痛哭失声的拥抱。 
  两个月后,无名尸少了一具,保险金多了一笔,名字销去一记,这世界又诞生了一个新的名字。 
  不再叫小莉的小琦被我安排到台南小卡拉ok当摸摸茶伴唱,她用保险金买了间舒适的小套房,日子过得挺好。这是我唯一感到欣慰之处。这一切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像样的杀手,正很有意义地活着。 
   
  我想你一定可以理解这种复杂的感觉,这也是我将这封信交给你的原因。我跟师父一样聪明,爱骗人,一样能将手边的种种资源运筹帷幄到极致,但到了最要紧的关头,我跟师父完全是两种人。 
  别误会,我并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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