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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塘一战
慕容无言
(本文字数:3201) 《今古传奇·武侠版》 2007年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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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三,天气仍热,曝晒多日的路面上浮土盈寸,在官道上多走一会儿,人马都会出一身汗。道边树阴下多是休息避晒的行路人,草棚下瓜摊贩子手捏着蒲扇,也扇动的有气无力。
张寅生经过守城兵勇的盘验,牵马过城门,沿十字街信步西走,在一家大铺面的饭庄前停下。早有店门外伶俐的瞭高伙计迎上来接过缰绳,张寅生递过一小串铜钱道:“打一桶新井水来饮马。要摘了鞍再喂食,在草料里加半升黄豆,可仔细着!”伙计答应着,将马牵到院后饲喂。张寅生拎着双刀,缓步走进店里。迎客伙计媚笑着把他引到一张空桌前坐下,边抹桌子边问道:“这位客官,小店有新从河里打上来的草鱼,给您红烧一条?”张寅生伸手入怀摸索着,却不答言。伙计见他不语,将毛巾搭在肩上欠身接着道:“您不爱吃鱼?我把腊肉给您摘下来,就着新鲜的绿菜炒上一盘,再给您上两个凉菜、来二两汾酒?”
张寅生咽了下唾沫,伸手出怀,在桌上排开几枚大钱道:“煮一大碗面,切一小盘羊杂碎。”那伙计一愣,怏怏地收过钱来自到后厨安排,嘴里喃喃道:“还当遇着一个富主儿呢,没钱吃饭却把马伺候得那么好。”
就这当儿的工夫,门外停下来一队车马,车帘掀开走出来一位俊俏公子哥儿和一个书童,后面跟着四个骑马的汉子。一行六人进得门来先斜瞧了张寅生一眼,然后找豁亮通风的桌子坐下。那公子一落座便打开扇子不住扇动,随行的汉子们小心陪坐在一边。
有道是人看衣着马看鞍,看穿衣架势伙计就知道来了大主顾,忙拎着茶壶迎了上去。那四个随行汉子里年长的一位主事,他手拈胡子抬头看着柜台上系着红绳的菜码牌子,一口气点了七八道菜,又转头看了看公子哥儿,接着道:“今天不喝酒了吧,沏壶好茶来!”那书童在一边忙着用茶水将公子哥身前的碗碟杯筷都冲洗了一遍,一一摆好,然后规矩地站在一边。那公子倒和气些,倒过扇柄指指打横的凳子,示意他坐下一起吃。
张寅生吃了两口面,看着旁边那一桌的菜实在眼馋,竟然站起身端着碗碟走过去,大大方方的坐在那书童旁边,毫不客气地举筷大吃起来。那书童闻着张寅生一身汗味险些晕倒,捂着鼻子挪到条凳的另一头,那公子哥眉头一立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望着张寅生脸色沉下来。
那方才点菜的汉子见状笑道:“张大侠,您这是干什么?您这样的大方人也犯得上打我们的秋风、吃蹭饭么?”
张寅生嘴里嚼着腊肉炒豆角,含糊道:“我借你们家杜老爷一千两银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利息我也照付。他却借机会让他闺女跟着我,顺道让我送去苏杭,这天底下有蹭饭的,你见过蹭镖的么?你们家杜老爷这便宜占得有分量,许他蹭我镖,不许我蹭他饭么?”
这话出口,在座众人脸色都是一变。那公子哥立目横眉“刷”的一声合拢扇子,粗声喝问道:“姓张的,你什么意思?这里谁是杜家大小姐?我是杜二公子!”
张寅生伸筷子朝那公子哥点点道:“杜秋兰,你就一个哥哥,现在恰克图贩茶,你们杜家哪儿来的二少爷?再说了,你别以为你扮的男装很像,还有你这丫环,”他一指那书童,“穿衣打扮像男人没用,你们有这个么?”说着张寅生故意扬起下颌连吞几口唾沫,只见项间的喉结上下跃动。
杜秋兰平时在家娇宠惯了,连大哥也要让她几分,她自小又是个自视聪明的主儿,哪受过这样的气。当下她脸色绯红,“哗啦”一声打开折扇挡在喉间,转过头去不看张寅生,却把手里的筷子摔在对面那点菜的中年汉子胸口上。主人受辱这还了得!打横坐着的三条汉子纷纷执刀在手,就要出鞘。张寅生手捧面碗竹筷轻点,示意他们坐下,指指那中年汉子道:“坐下,坐下,看看你们戴老大多稳重。别说你们三个绑在一块都放不倒我,就算放倒了我,谁送你家小姐穿山过河的去江南?那借债的人死账销,没人还钱杜老东家还不敲碎你们的骨头?”
戴大成手拈胡子嘿嘿干笑两声:“张大侠爱开玩笑,大家都是自己人,啊,自己人。这一次出门的确是有点那个啊……哈哈,没有占你张大侠便宜的意思。其实是我护送小姐出行,顺便等张大侠拿到银子就地还账,省得张大侠再跑回一趟山西了。”
原来这张寅生是行走北方绿林的好汉,生性豪爽颇有侠名。前日他路过太行山,见青天寨被官军剿灭以后,剩下百余户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十分可怜。他想着抢匪劫道即便是罪有应得,可这些孤寡命不该绝,便有心要周济一些,却又苦于囊中羞涩,便向山西祁县商人杜家借银一千两,周济她们回老家自谋生路。张寅生与杜老东家约定这笔银子要在一个月内连本带利还清,由与他相熟的杜家护院武师头领戴大成作保。没想到杜家老爷子太过精明,铁算盘打得噼啪响,他打听好张寅生要下江南苏杭,便趁机让戴大成护着女儿跟在张寅生后面,前往杭州老姻亲家探望外婆。一来可以监视张寅生还账,以免他鱼入江湖难寻踪影;二来张寅生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有他在这一行人自然安全很多,省出了一大笔护镖银。张寅生到今天快走出山西,见杜家人还跟在后面,才发觉杜老爷子的意图,想到自己吃了哑巴亏,他心中这口气无处发泄,便有意过来胡闹一下。这一闹,张寅生的气出了,杜秋兰心中却积住了一口气,整顿饭都没动筷子,只拿白眼上上下下使劲地翻张寅生,心中暗自将这没规矩的穷酸粗汉骂了百余遍,索性没等菜上齐就招呼伙计撤桌子,催促着结账上路。
下午更热些,张寅生摘了一把柳条,编成圈戴在头上遮阳,杜家六人的车马队稀稀拉拉地跟在身后不远处。戴大成与张寅生并排走在前面,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老张,你去苏杭什么地方?”
“杭州钱塘。”“钱塘江?是个观潮的好地方,八月十八天下第一潮啊。”“不是为了观潮,是跟人有约会。”“……你说是那个死约会?”
张寅生抬起头,眼神一阵暗淡,缓缓道:“是死约会,早就定好不见不散的那一种。”
下坡时路边一只兔子被马匹惊起,张寅生眼疾手快,飞石打中抓起来挂在鞍后。他回头看着身后衣着光鲜的杜家一众人,低头盘算一会儿,心下又有了主意。日坠西山的时候,张寅生捡一处树林停下马来,拾枝生火,烤起兔子来。几个随行的武师没有飞石打兔的本事,荒郊野外一时也找不到人家可以借宿,一时间只好面面相觑。杜秋兰心中仔细一想,才明白张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