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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煞惨笑道:“兄弟在不知不觉中中了毒郎中那鼠辈的暗算,兄弟先前还一无所觉,直
到方才突然间无法封开你的剑势,才知剧毒已经发作……”
粟老邪心头一凛,怒声道:“这该死的东西。”
剑煞身躯起了一阵剧烈的颤抖,目光望着桑老邪说道:“桑老哥,兄弟要奉托你一件
事,你可肯答应?”
桑老邪道:“秦兄有什么事,只管请说,兄弟一定遵办。”
剑煞感激的道:“能有桑老哥一诺,兄弟死亦瞑目了。”
桑老邪也看出地剧毒已发,而且刚才那一剑,也正中左胸,伤势极重,心头不禁为之一
黯,说道:“秦老哥,究竟有什么事?”
剑煞道:“桑老哥是剑术中的高手,咱们方才动手虽没过百招,但桑老哥对兄弟的剑招
路数,总已略有一个梗概了?”
“不错!”桑老邪颔首道:“秦老哥剑术专走奇门,可说是兄弟数十年来仅有的对
手。”
“那好!”剑煞低沉的道:“老哥哥,你附耳过来。”
桑老邪依言低下头去。
剑煞附着他耳朵,低低的说了一阵……
桑老邪一怔,偏头道:“秦老哥,你这是……”
剑煞急促的道:“桑老哥快别打岔,这就是兄弟奉托之事,兄弟已经为时不多……”
他呼吸急促,喘了口气,又低低的说了下去。
桑老邪一双巨目之中,已经隐含泪光,不住的点头。
剑煞语声渐渐低了下去,身子一阵痉挛,张着口,已是说不出话来!
桑老邪凄然一笑道:“秦老哥,你放心去吧,兄弟会完成你的心愿的。”
剑煞身躯扭动了一下,双目渐渐闭拢,一颗头歪了下去,嘴角间缓缓流出黑血!
桑老邪心中一阵激动,今晚于时自己岂不也和他一样,终将毒发而死?一时禁不住老泪
夺眶而出!他伸手取过创煞身边的阔剑,在山顶上挖了一个坑,把剑煞的尸体放入坑中,然
后又把阔剑归鞘,放在他身边,掩上了黄土,一代剑中之煞,从此与世长逝,他心头这份沉
重,自不待言,当下用脚踩平,看看已无迹痕,纵身往后山飞奔而下。
就在桑老邪走后不久,西峰山脚,悄悄的出现了三个独臂人,这三个人论他们登山时的
身手,纵惊如飞,也足可称得上是高手之列,但他们每一个人的右臂,都虚飘飘的只剩下了
一只衣袖。
原来这三个人正是今天晨间在茶园被桑老邪一剑削断右臂的通臂猿侯椿年、天狼星郎百
辉、和琵琶手鄢茂元。
通臂猿侯椿年精小如猴,首先掠登山顶,一下闪到一块大石后面,隐蔽了身,双目炯炯
朝四下一阵打量,天狼星郎百辉跟了过来,悄声问道:“人已经走了吗?”
通臂猿侯椿年道:“山顶上没人,自然已经走了。”
琵琶手鄢茂元道:“咱们该早些上来才是,不知他们比剑的结果如何?”
天狼星郎百辉道:“这两个魔头,一个比一个难意,除非不要命了,那时你敢上来
吗?”
通臂猿侯椿年道:“光是两道剑光纵横交织,就算他们没要你的命,给剑光扫上了,也
会砍飞你的吃饭家伙。”
琵琶手鄢茂元道:“这么说,咱们断了一条臂膀,跟踪了两天,都算是白费了不成?”
只听有人接口阴笑道:“差不多。”
三人禁不住吓了一跳。回头四顾,又没见到人。侯椿年心头打鼓,连忙单手一拱,陪着
笑道:“方才说话的,不知是哪一位前辈,在下兄弟多有失言,还望前辈宽恕。”
他口中说着,心里却在不住的默涛上苍,这人只要不是桑老邪就好,如是桑老邪,自己
三人这番就别想活着走下西峰山顶了。
他话声方落,只听那人阴笑一声道:“你们当我是谁?”
这回三人已听出这说话的是在西首一方大石之下,而且口音不像桑老邪!三人被削断了
一条右臂,对桑老邪可说街之入骨,畏之如虎。他的声音,自然刻骨铭心,永远不会忘记。
天狼星郎百辉道:“你老莫非是剑神秦前辈?”
通臂猿侯椿年暗哦一声,急忙躬着身道:“在下兄弟久仪秦前辈威名,今日问幸,能在
这里拜识前辈风范,真是莫大荣宠。”
“哈哈!”那人大笑一声道:“三位好说,只可惜我不是剑神,也并非剑煞。”
随着笑声,已从大石崖下翻上一个人来,穿一件洗得已经发了白的蓝布长衫,右手衣袖
同样虚飘飘的一望而知也缺了一条右臂!”
琵琶手鄢茂元目光冷森,嘿然道:“原来是阎老哥。”
那人正是毒郎中阎老九。
天狼星郎百辉道:“好哇,阎老九,你躲在石崖下面,那是有意唬人了。”
毒郎中阎老九脸上堆着笑容,笑了笑道:“这是三位老哥把兄弟当作剑神、前辈,兄弟
自己可没有这么说。”
侯椿年冷然道:“阎老哥到西峰山顶来做什么?”
他目光深隼,直往对方,显然已不怀好意。
毒郎中阎老九自然看得出通臂猿的心意,不觉后退了一步,指笑道:“兄弟只有一个
人,如今又剩了一只左手,你们想想看,兄弟是做什么来的?”
侯格年道:“阎老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毒郎中耸耸肩,阴笑道:“因为兄弟是跟着三位老哥上山来的。”
天狼星郎百辉道:“你跟咱们来作甚?”
“合作!”毒郎中连连陪笑道:“兄弟是想和三位老哥合作。”
侯椿年道:“合作什么?”
毒郎中阴沉一笑道:“自然和三位断去一臂之事有关了。”
琵琶手鄢茂元道:“你知道咱们手臂如何断的?”
每郎中笑笑道:“还不是和兄弟一样吗?”
侯格年道:“阎老哥要如何一个合作法子?”
毒郎中道:“合作就是和衷共济,大家出力,利益均等,不过……”
天狼星追:“不过什么?”
毒郎中道:“不过在整个行动上,三位要听兄弟的。”
侯植年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毒郎中道:“只因兄弟一人孤掌难鸣,须得有人相助,这人选,三位老
哥是最合适了。”
侯椿年冷冷的道:“还有呢?”
毒郎中道:“这件事,兄弟是主谋,三位只是协办之人,所以在行动上,须由兄弟为
主,这是大大的好处,别人想参加都参加不进来,难道三位还不愿意吗?”
侯椿年道:“老哥既要和咱们合作,总得把事情真相说个清楚?”
他已可隐约听出毒郎中所指何事,只不过要他亲口说出来罢了!
毒郎中诡笑道:“三位其实心里已经很清楚了,何用兄弟再说,好吧,你们既然要兄弟
亲口说出来加以证实,兄弟说出无妨,难道三位紧跟着桑老邪,不是想知道‘迷踪图’的下
落吗?”
“迷踪图?”侯椿年等三人不约而同的说出口来。
“对!”毒郎中阴沉一笑道:“兄弟说的就是这件事情,要三位和兄弟合作。”
三人不禁互望了一眼,侯椿年面有难色,犹豫的道:“阎老哥和咱们合作,是要合咱们
四人之力去对付桑老邪,这个……”
他拖长语气,摇着头道:“别说合咱们四人之力,就算像咱们这样的人,合上四十个,
只怕也无法挡得住人家一剑。”
“不错!”天狼星接口道:“这件事,只怕咱们三人帮不上忙。”
琵琶手跟着道:“对,对,要合作去对付桑老邪,咱们干脆双手捧着四颗脑袋送上去还
好一点。”
他们在一招之间,被削下三条手臂,余悸犹在,自然谈虎色变了。
“哈哈……”毒郎中忽的大笑一声道:“事情并没有三位想像的那么可怕。”
琵琶手道:“你老哥不是在地面前自断一臂吗?再要犯上他,可能要你自断脖子了。”
毒郎中诡笑道:“你们真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绳,兄弟要你们合作,又不是要你们
去和桑老邪拼命。”
天狼星道:“那你要咱们去做什么?”
毒郎中道:“合作是大家去做这件事情,只要你们听我安排,兄弟保证你们毫无风
险!”
天郎星摇着头道:“图在桑老邪手上,咱们去算计地,要从他手上把图弄过来,会毫无
风险?”
“你们这就不知道。”
毒郎中得意一笑道:“兄弟不妨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桑老邪已经中了兄弟的‘散功奇
毒’应在今晚子时,奇毒就会发作……”
侯椿年双目神光一闪,说道:“阎老哥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