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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昱听了连连点头道:“是这么回事。我就有这感觉,他们真的很朴实,跟他们做生意是很放心的。”
方靖宇看了他一眼,笑道:“看来你是深有感触了?”
陈昱笑道:“是。他们只要自己应得的·多的你就是想给他们也不会要的——怕拿了钱会有麻烦呢!”
方靖宇听了就开心地笑了,又对张槐道:“张小哥,这事我让我们宏发的宋掌柜到时跟你商量。”
张槐点点头道:“只是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方老爷买了这秘方,可不能用‘青山,这个招牌——我们想保留一点自己的特色哩。”
这下方靖宇更诧异了——要是旁人怕是要求着他用这个招牌呢,不正好能帮着宣扬吗?
李长雨在一旁道:“方老爷要是做这香肠生意的话,那肯定是比我们做得大、做得好。我们呢,也只想让外面的人知道我们小青山、下塘集、清南村,这儿出产一些东西,还是很有特色的。要是商家从清辉江上路过的时候,能拐进那条支流,到集上进些货,就好了。”
张槐点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方靖宇目光深邃地瞧着这两个少年ˉ——他们是担心往后人们会当这香肠是方家出产的,而不是小青山出产的吧?
也罢,他们的忧虑也不无道理。自己家大业大的,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小利,做出欺压庄稼人的事。
只是这两个少年都不简单,能扛得住利益的诱惑·坚持自己的主张,实在是不容易。
他对那下塘集更是期待了,觉得自己今天的决定无比英明。也许,眼前这让他看不上眼的小买卖,以后会带给他意想不到的收益呢!
破天荒的,方靖宇笑对两人说道:“都依你们。
一来呢,我还真不屑跟你们计较这些;二来呢,我很看好你们,想看看你们到底能做出什么样的成绩。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李长雨听了,高兴地对着张槐笑了。
李长雨和张槐在清辉忙碌了几天,到腊月二十六才回村。
张槐是想要提前走的,可是,李长雨死拉着他,加上已经放假的李长风,三人把清辉县给逛遍了。
最后,李长雨租下了两间小小的门面铺子,都在不显眼的地段,但是离那商贩云集的闹市区和平民居住区都不远。忙好后,只等年后开张。
回到村里,鱼塘也起完了,就是各户自家的事也忙得差不多,无非剩下洗洗刷刷的杂事,等着过年。
腊月荒天的,寒风凛冽,地上冻得冷硬,天气也是阴沉沉的,菊花从厨房里出来,拎着刚装上火灰的火坛子,往正屋去。
她偶一转头,见张槐和李长雨各自拎着两个包裹,从院外进来,正对着她笑。
张槐看见她,只觉这些日子满心的惦念霎时尘埃落定,那狭长的眼睛蓦然爆发出惊喜的亮光,里面盛得满满的爱恋让菊花的心也瞬间漏跳
她不禁暗骂道,死小子敢勾引我。
她停住了脚步,微微地平息了下有些紊乱的心绪,含笑问道:“回来了,啥时候到家的?”
张槐的目光半点也不曾移开她的脸,嘴里答道:“晌午回来的,吃了饭就过来了。”
李长雨跟在后边笑道:“本想早点过来的,又怕你没准备饭,害你忙。”
青木闻声从屋里出来看着两人笑道:“嗳哟!进城的人回来了,习惯不?有没有想着呆在城里不回来了哩?”
张槐听了他的话,忍不住上前给了他一拳,道:“你不是去过干嘛问我?”
青木便把他们往屋里让,便笑道:“来,让我瞧瞧,带了些啥好东西。”
几人进了屋子,菊花坐到火桶里,三个男娃围在附近团团坐下,便一样一样地从包裹里往外捡东西有吃的有用的,还有一大包书籍。
张槐见菊花坐在火桶里还抱着火坛子,便从包裹里掏出一个圆形的粗瓷小手炉,递给她道:“给你。这个带盖子的,拿在手上干净些,不容易扬灰。”
菊花见了大喜,忙接过来,一边对他道谢一边仔细地瞧着这个虽艟是粗陶瓷烧制的、但外形却很精致的手炉。
两层带气孔的盖子,盖得严丝合缝。外面一层是涂了釉彩的,很光滑;里面一层则是简单粗糙的瓦片儿虽然没有手柄,但抱在手上一点也不用担心炭灰撒出来。要是再做一个棉套子包在外面,既干净又不会烫手了。
她真真是觉得这东西合心意,既适用又不贵重,赞叹了几声,又笑眯眯地对张槐谢了一遍。
张槐见她高兴,只觉得满心舒泰,眼里漾出的温柔看得李长雨心一缩,刚到家的好心情也没了。
他怔怔地想,原来槐子买这手炉是要送给菊花的他还以为是送给他娘何氏的呢!
那么,他买的那只木钗是送给谁的?没见他拿出来送菊花呢!
这时,张槐又掏出一把小巧的菜刀递给菊花道:“长雨说这家铺子的菜刀好的很,极有名的。我买了两把,我娘一把,给你一把。你家的菜刀太笨重了你的手没那么大,用那大刀切菜太费劲了。”
菊花再次大喜,接过这把轻便的菜刀,握在手里抡了抡,又做了个切菜的动作,觉得极为顺手,她情不自禁地含笑斜了张槐一眼,喜悦地说道:“真的谢谢你了!槐子哥,这菜刀我好喜欢哩!”
她实在是太高兴了。
要知道她未来的职业生涯基本上离不开厨房,有一把趁手的菜刀那是比啥都强的。
虽然明知道张槐是讨她的欢心,但这小子居然这样细心为她考虑,先是手炉,再是菜刀,都是对她非常有用的东西,她心里十分感动,觉得有一丝萌动悄悄地在心底升起。
是的,她觉得有些动心了。
若是前世的朋友听了肯定要笑掉大牙,没有玫瑰,没有钻戒,一把菜刀就让她的感情松动了。可是,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粗俗。
生活的本质原是极简单的,不过是衣食住行,再崇高的职业追本求源,还是会落到这上面。
于是,她爽快地收下了这礼物,而且毫不吝啬地向他表示自己对这礼物很满意,她很高兴。
她不知道自己满心欢喜之下,这么含笑飞眼一瞥,却是眼波流转、无限柔情,惊得张槐连高兴都忘了,心里一个劲地想,她又这样对我笑哩,以前她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瞧我的。
一时间,心里既高兴又心酸,怔了好半天,直到青木瞪眼扯他,才回过味来。
李长雨也是惊掉了下巴——这菜刀也是送给菊花的?
槐子当时买了一把大的,一把小巧的,他还以为他是买给他娘的哩——两把不一样嘛,正好用来切不同的菜——谁知还是给菊花的。
那手炉也就罢了,买把菜刀送给心爱的人,这真是······
第一百七十一章 苦涩的李长雨
李长雨瞧着菊花高兴地样子,那对槐子含情脉脉的一瞥,心盥五味杂陈好像自己根本不了解菊花哩。
他觉得槐子可笑俗气的举动,却全部得到了菊花的欢心;他觉得槐子买木钗肯定是送菊花——这才是适合送给小女娃的东西嘛——可他偏偏没拿出来。
那只木钗不会是帮他娘买的吧?
李长雨心慌地瞧瞧菊花梳着爽利大辫子的头——一丝装饰也无。
她跟城里的小姐们是不一样的,城里的小姐都是梳着各样美丽的发式,头上戴着或金或银或玉的簪环,那只木钗给她的确一点用也没有。
李长雨的心就一个劲地往下沉,手不敢往怀里伸——怀里有他为菊花买的面巾,一方精美的绣花丝绸面巾。
他望着菊花身上虽然崭新,但却是棉麻料子的衣裳,配着脸上的碎花布面巾,整个人清爽、舒适、随意,只觉得怀里那绣花面巾火一般烧了起来,烧得他胸口滚烫。
他是死也不敢把这面巾拿出来送给菊花的,他可以想象这面巾跟菊花身上的粗布衣服是多么的不搭调。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咋这么没脑子哩!
菊花肯定不会收这贵重却又无用的东西,他几乎可以肯定,她不会喜欢的。
可笑自己当时还在心里笑槐子不懂女娃的心,买只几文钱的木钗,真是不会想,也不晓得多花些钱买只银钗送菊花——她要是收了的话,就当是提前送聘礼了,多好。
可是就连这几文钱的木钗也不是送菊花的。
也是,男娃子送这种东西给女娃,那不是私相授受么?这么一想,他就更不敢把面巾拿出来了。
李长雨心里几番思索,强笑的面容掩不住失落·幸而青木和菊花都在问张槐其他的事情,并没有注意他。
等他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