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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水带着碎瓷片,有些还挂在李老爷子的须发之上,酒水滴滴而下,碎瓷片也摇摇欲坠,这一切使得李老爷子看起来狼狈不堪!
“呀!怎么会这样?这个酒杯也太薄了吧?还是外祖父老当益壮,和瑾儿碰个杯也这么用力?”就是众人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的时候,彭瑾倒是说话了。
他这几句先声夺人,指责李家的酒杯太差,又暗说这是李老爷子发怒才会使得酒杯碰裂了。
李老爷子的脸色先是红润,然后是青绿,现在则是黑沉了。彭瑾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捣乱,分明就是想破坏他这一个重要的寿宴,也是对李家权威的挑战和侮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再顾不得这是什么场合了!李老爷子脸上的笑容隐了下去,那低沉的嗓音正在昭示他的怒意。
“惠山,请公子下去!许是公子在外头游历太久,忘记了大将军的教诲和叮嘱!将公子好好护送回大将军府!”这一番话语刚下,李惠山和李氏子侄就簇拥到彭瑾身边,想要抓住彭瑾的双手,强行将他“请”下去。
“倒不用外祖父和舅父们护送了!瑾儿这就回府去,给父亲好好请个安才是!想来我这也不适合参加这寿宴!那么瑾儿就先告辞了!祝外祖父岁岁有今朝年年有今日!呵呵……”彭瑾脸上的笑容不变,在李惠山几个人靠近之前,就这样高声说道。
与此同时,脚步和身段也快速地移动,竟然一下子就来到了宴会入口处。
“外祖父,瑾儿先走啦!母亲,自会有府中下人来迎接的……诸位请好好宴饮,我先行告辞了!”彭瑾仍这样笑呵呵地说道,只是话语刚落,就这样笑呵呵地走出了宴会大厅。
他就像来时一样,这样突兀地离开了。
面对着这一幕闹剧,众宾客面面相觑,仿佛还没能反应过来:敢情,这祖宗,就是专门来捣乱的?!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诸位请落座,今日招呼不周,实在是李某的不是,让诸位看笑话了!这是大将军公子和我们李家开的一个小小玩笑,志在彩衣娱亲、热闹这宴会的气氛。大家看过热闹也就算了,这一杯酒水,大家都干杯!李某先饮为敬了!”
在彭瑾离去之后,李惠山又发挥了他一贯活络的本领。笑着举起酒杯对众宾客说道,硬生生把彭瑾的捣乱的行为扭成是彩衣娱亲的热闹,令众宾客打开眼界。
李惠山那真诚的语气和热络和举止,令众宾客纷纷醒悟过来,他们都一直举起手中的酒杯,向李老爷子祝寿,就和彭瑾没有到来之前一样。
至于那个寿礼和李老爷子身上的酒渍,他们就像没有看到一样,嘴上绝不再宣这一件事。那彭公子是不是彩衣娱亲,这个。大家心里都是有想法的了。
在众多李氏子弟的活跃之下。这宴会大厅中的气氛很快又热烈起来了。
虽然嘴上不宣。但是所有宾客心里都觉得,这热闹,怎么都觉得有些怪异,也有宾客在想:今日这寿宴见到了那么精彩的一幕。倒也不虚此行了。
沈得善看着那个乐呵呵笑着离去的彭瑾,听着他饱含深意明褒暗贬的话语,心里是感到无比欢乐。
他双眼微眯起来,嘴角忍不住上扬,这个彭瑾,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啊!他对彭瑾刚才的表演是叹为观止。
是的,表演,这对彭瑾来说只是一场表演,宣扬和昭示他对李家不满的表演!
通过他刚刚送寿礼和敬寿酒。瞎子都看得出他和李家不对付!这送礼和敬酒,就是为了捣乱来的,在李老爷子七十寿宴的时候专门来捣乱,这彭瑾胆子也太大了!
关键是,他捣完乱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笑嘻嘻离开。令李家众人敢怒不敢言。
不管李家是为了什么容忍彭瑾,又或者李家会在事后对彭瑾有什么样的打击,起码他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是成功搅乱了李家这一个重要的寿宴,而且还狠狠地甩了李老爷子一巴掌!
李家要收拾这个残局,消弭乌龟和泼酒的不好影响,有得忙了!
这彭瑾,真是不简单啊!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看来如流处还要重新调查彭瑾的情况了,从他刚才的表现来说,其人绝对不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这个人,耐人寻味啊。
想到这里,沈得善双眼熠熠发光,似是想到了什么,先是恍然大悟,继续轻松微笑。
“或许,我已经找到打开李家的钥匙了。来给李老爷子祝寿,真是来得太对了!”沈得善这样对自己说道,觉得肩上沉沉的压力,似乎轻松了很多。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自己来这一趟寿宴,真是太幸运了!
西宁卫大将军彭明义的唯一儿子,又和昆州李家不对付,还敢这样明目张胆甩李家巴掌,就冲这几点,沈得善就觉得自己该笑了。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你以为前面已经没有路了,谁知还有一条小道,你以为即将面对的是难以攀越的高山,却没想到即将踏上的是宽阔平底,恰恰遇上巧巧,事情就会变得有趣和容易得多了。
此刻,沈得善就有这样深刻的感受。因为有着这样的感受,他觉得这宴会的一切都是好的,就连李家精心准备的佳酿,似乎也甘醇了许多。
带着细微的酒意,沈得善和沈则远回到了金碧大街旁的宅子。
甫回到宅子坐下,沈得善便对沈则远说道:“你速去吩咐如流处的人员,重新搜集彭瑾的情况!事无巨细,都要尽可能列个清楚。他是和谁喝花酒,平时最知交的是谁,又最不喜欢的是谁……逛青楼,是去逛哪一家青楼,喜欢的是一个妓子,看重的又是哪一个妓子……这些,我统统都要知道!这些资料,要尽快告诉我,如流处要抓紧时间……”
会接到沈得善这样的要求,沈则远并不感到意外。在李家寿宴之上,他自己对彭瑾也十分感兴趣,原先就想着对这个人加强关注的。
没想到他竟然和叔父想到一处去了,这彭瑾,是值得重视的人啊。
在沈则远领吩咐下去之后,沈得善又想到了应南图。应南图在西宁道游历了那么久的时间,对彭瑾有没有了解?或者,和彭瑾有没有交情?这个,还是要问问应南图本人才是。
不管怎么说,知道了钥匙在哪里,沈得善感到无比轻松,脸上的笑意也多了起来。如今,那钥匙已经出现了,这当务之急,当然是把钥匙拿过来了!
至于怎么把钥匙拿在自己手上,这就是个技术活了……沈得善微微笑着,眼里闪过算计般的精光,看着,就像一个老狐狸……
第两百七十八章 将军府旧怨
就在沈得善和沈则远热切地讨论着彭瑾的时候,在西宁卫大将军府也有人在讨论着彭瑾。
只不过,在大将军府讨论着的人可就不是“热切”了,而是气愤指责。在这气愤指责当中,还夹杂这妇人家的哀求和嘤嘤哭声。
这指责和哀声,都是指向了府中那个意态悠然的彭瑾。
“老爷,这事您得评评理。本来伯父七十寿辰,这是个多么重要的场合。府中已经给伯父送去了九尺红珊瑚作为贺礼。可是瑾儿他……他竟然当众送了一只大乌龟给伯父,还讽刺伯父就是这只大乌龟!最后还故意打翻了酒杯,对伯父不敬……我在后院听到这些汇报时,心都凉了,这下大将军府什么脸面都没有了!瑾儿此为,是不孝不敬啊……”那妇人这样戚戚哭诉道。
“那只是大海龟,是我从东海捕来的……不是大乌龟!母亲大人可不要弄错了。”听了那妇人的话语,彭瑾一脸不忿地反驳道,脸上还带着几丝不以为然的笑意。
“老爷……您看,您看看……瑾儿当着您的面,都敢如此顶撞我了。这都怪我没本事啊,没能把瑾儿教好……”那妇人似乎是没有想到彭瑾会反驳她的话语,语气先是一滞,随即这样控诉道。
西宁卫大将军彭明义端坐在椅子上,听着嫡妻和唯一儿子的说话,深感为难和苦恼。
平时一脸煞气的他,雷厉果敢的他,此刻脸上十分无奈,全然没有半点大将军的威严。
嫡妻和儿子之间的不和,由来已久。彭明义不知道如何去调解这两个人之间的矛盾。
早些年彭明义专注于官场和战场,忽略了府中杂事。没想到这一忽略,就后患无穷。
不知不觉间,嫡妻和儿子之间积怨甚深,就像水和油,怎么都无法融合在一起。就像如今。为了儿子去李家送寿礼捣乱的事情,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