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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如玥这边厢打定了“咬碎银牙和血吞”的主意,申末时分,太夫人刚刚回清晖堂坐定,温润如玉的侯府大公子就来“请罪”了。
太夫人闻言大惊,屁股还没坐热,就让李妈妈快将如玥抱出来。
如玥额头缠着一块厚厚的纱布,隐隐还有血迹显出。她本来已经打好了腹稿,但看到堂下跪着的苏承宣,苏承宣身边站着的高氏,还有高氏身后立着的苏如华和苏如瑶,如玥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卧槽,怎么把他给忘了!这货可是口口声声要给自己一个交代的说!
如玥的贝齿咬着下唇,皱起柳叶一般的小眉头,极力思索着该怎么应变。
但她这副极度苦恼的样子落到太夫人眼中,就演变成一名弱势小庶女被欺负傻了的委屈模样。
太夫人大怒,脸黑得仿若雷阵雨时的重重乌云。她稳稳地坐到宝座上,让李妈妈把如玥给自己抱过来,将小如玥搁在腿上,尽量用柔和的声音问:“玥丫头还疼吗?”
如玥连忙摇头:这时候可坚决不能在高氏面前说一点苏承宇的坏话。
可惜太夫人的解读是:这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儿了!怎么能不疼?!
“玥丫头别怕,祖母一定给你撑腰!”
等……
如玥缓缓地抬头,看着太夫人,心头滑过一丝感动。在她的所有对策里,都没有想过太夫人会偏向自己。她到侯府差不多一个月了,太夫人虽然对她挺好,但也没有整日地嘘寒问暖,这些事一向都是李妈妈来传话的。
在如玥假想中,太夫人应该看重苏承宇胜过自己。
但现在,太夫人却说——要给她撑腰?
“是啊,玥儿你别怕。”高氏瞪了眼苏承宣,上前一步,一副关心的样子,“如果真的是宇哥儿做的,伯母一定重重地罚他!”
高氏很聪明,眼看着苏承宣坦白,想来不管如玥说与不说,苏承宇是逃不了罚了。但如果是她自己来罚,总能掺点儿水的。
太夫人不悦地看了眼高氏,转身对李妈妈道:“去请生哥儿来看看,千万不能留了疤痕。”
李妈妈得了吩咐退了下去。
“宣哥儿,地上凉,你起来吧。”太夫人的脸色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清,她瞟了眼高氏,道,“华儿和瑶儿今日也累了,各自回屋休息去吧。品梅,说是我的意思,叫郝妈妈把宇哥儿领来清晖堂。品兰,去看老爷在不在。”
太夫人一向说一不二,即使苏如华超想留在这儿看热闹,还是不情不愿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高氏慌了,看来太夫人这是打算现在就处理这件事,居然还把侯爷叫了来,难道,难道要请家法?她一个趔趄,重重地坐到一旁的交背椅上。
苏承宣起身站到一旁,一副坦然的模样。
如玥则抿抿嘴唇,想了想,未免事情闹大给将来的生活添堵,她还是决定求一把情:“祖母,是如玥不好。如玥在大花园里不小心挡了二堂哥想要捉的喜鹊,二堂哥不是故意要伤如玥的。您,您就饶了二堂哥吧。”
太夫人爱怜地揉了揉她细软的额发,没有搭腔。
好吧,她尽力了。
她是真心不想再为那种混世魔王求情,坎坷就坎坷吧,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为了平静就憋屈,那还不如酣畅淋漓地波澜壮阔下去呢!
第十九章
气氛很紧张,但总有人淡定如常。
比如苏承宣小同学,他见高氏面色苍白,还不停地喘粗气,就很孝顺地走上前给高氏端了杯茶。得到高氏牌的白眼两枚之后,苏承宣小同学面不改色心不跳,淡定地将茶盅放在高氏手侧的小几上,又退回原地,坦荡荡地站着。
不一会儿,苏智博老同志就踏进了明堂。
品兰在他身后跟着,见明堂内氛围不妙,溜边儿走到太夫人身后侍立着。
苏智博先是给太夫人作揖问安,而后坐到下首的第一把圆交椅上,皱眉扫了眼高氏,又看向苏承宣,道:“宣哥儿,你把当时的情形再说一遍。”
他在路上已经听品兰讲了个大概,但本着不能偏听偏信的准则,还是要再听一遍原版。
苏承宣走上前,一板一眼地侃侃而谈。
因此当被告苏承宇不情不愿地走进明堂时,正听到苏承宣总结陈词:“玥儿妹妹很害怕,将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但二弟依旧不依不饶。”
果不其然,苏承宇小同学又炸了。
“那丫头是装的!她是装的!”苏承宇攥紧双拳,恶狠狠地瞪着如玥。
如玥“很害怕”地在太夫人怀里抖了两下。
太夫人的脸更阴了。
“跪下!”苏智博怒拍紫檀小几,小几上的茶盅一震,发出瓷器碰撞的声音。
苏承宇噗通一声跪下,但仍然倔强地瞪着如玥。
“你个逆子!说!玥儿头上的伤是不是你干的?!”
“是!”苏承宇梗着脖子,嘴硬道,“不就是请家法吗?儿子接着就是!要打多少随父亲的意!”
苏智博被气笑了:“好好好!好个有骨气的好儿子!李妈妈,去请家法来!”
“等一下!”高氏颤抖着身子扑到苏智博脚下,拉着他的衣服下摆,哭道,“老爷~宇哥儿小小年纪,万一打得落下病根,那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事情啊!”
苏智博低头对高氏道:“这种没有家教的孽障,不值得你为他求情。”
高氏知道苏智博是真心要打了,便着急忙慌地又膝行到太夫人身前,泪水花了妆容,哭道:“母亲,母亲!您要救救宇哥儿啊,这一顿家法下来,那可是得要了半条命啊!儿媳求您了!求您了!”
“母亲。”苏承宣走上前,将她扶起,平静地道,“二弟做错了就要罚,天经地义。”
高氏将怒火燃到了苏承宣身上,骂道:“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逆子,宇哥儿是你亲弟弟啊!你舍得他受罚吗?”
苏承宣看了眼高氏,又看向一脸不服气的苏承宇,道:“二弟,你可知错在哪儿了?”
“请家法便是!废什么话!”
“那就是还不知道错处了。”苏承宣走到他面前,矮下/身子,盯着苏承宇的眼睛,缓缓地道,“你身为哥哥,理应保护妹妹,现在却反而伤了妹妹,此其一。不仅伤了,还拒不道歉认错,此其二。最重要的是,堂妹被寄养在老祖宗膝下,是父亲亲自给二叔许下的,二弟,你是瞧不起二叔,非要打二叔的脸面吗?”
苏承宇一愣,看看阴着脸的太夫人,又瞅瞅发着怒的苏智博,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虽然脾气冲,但脑子还算清楚,被苏承宣点透之后,纵然心里有多不乐意,还是软下性子,对如玥道:“我错了。”
高氏见事情有转机,连忙拽住苏智博道:“老爷,宇哥儿知错了,他知错了!”
但苏智博还是铁面无私地吩咐:“李妈妈,去请家法。”
他比苏承宣还想得深了一层,且不论苏智渊对如玥是真好还是假好,但他能求太夫人把如玥送进侯府,就知道这个女儿在他心里还是占了一定分量。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即使苏智渊不在意如玥,但一旦如玥在侯府受辱,就等于整个二房在大房处受辱,这是很值得说道的事。更何况分了家的兄弟,即使感情再好,也得小心维系。苏智渊又是吏部的一把手,侯府的有些人事关系还得靠他去疏通。不管愿不愿意,二房都是得罪不起的。
因此,苏承宇必须得罚。
不一会儿,李妈妈端着黑漆螺钿托盘,上放一条厚实的黄铜戒尺,还泛着些微红光,看着就让人胆战心惊。苏智博皱眉:“鞭子呢?”
“是我让她拿戒尺的。”太夫人终于开口,“既然宇哥儿知错了,小惩大诫就好。”
“母亲说的是。”苏智博拿过戒尺,高高地举起,严肃地道,“你有三个错处,今日就打你三十下,服不服?”
“儿子服气!”苏承宇咬着牙。
眼看戒尺就要落下,如玥挣扎着从太夫人膝上跳下,大声道:“大伯父稍微等一下!”
苏智博转过身,奇怪地看着如玥。
如玥迈着小短腿,走到苏智博跟前,仰起玉一般的小脸,伸出馒头般的小胖手,甜甜地道:“大伯父也罚我吧,如玥也知错了。”
苏智博奇道:“玥儿犯什么错了?”
“如玥不该逛到大花园去,还碍了二堂哥打喜鹊。”如玥一本正经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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