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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以她端王府侧妃是不用惧怕一个奴才的。可是管嬷嬷人脉之广。身份之特殊不能不让她忌惮,儿子将来要娶亲,女儿将来要嫁人,若是管嬷嬷有心在所教导的人家里面多说那一言半语的,若是夸奖的话,自然为儿女添了嫁娶的资本,若是诋毁的话,儿子暂且不说,女儿的闺誉便算是完了。
许香韵双手拢在袖子里。指甲嵌进了肉里方才让她忍下了满腔怒火,强笑道:
“两位嬷嬷快请起,嬷嬷说的也是。素日里是我们没规矩惯了。妹妹这阖府上下还要好好整顿才好。”
桐雪恭敬的低头应道:
“是,婢妾立刻就吩咐下去日后按照规矩来称呼。说来也是婢妾的不是,王爷迟迟未立王妃,婢妾想着王爷和姐姐数十年的情分在那里说不得日后要为姐姐扶正。便没有约束下人,是婢妾的不是。”
一番闻言软语似是讨好许香韵,却让易敏之觉得这怎么都是说许香韵不得宠,一心盼着正妃的位置还以势压人。易敏之垂了眼抱着清姐儿往旁边挪了一挪,竭力抑制住自己想要火上浇油的心里。
许香韵的面色一白,不能不说桐雪还是很了解她的,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把她打击的体无完肤,她冷哼一声,道:
“我如何不劳孺人费心了,你还是好好管你的家吧,一个罪奴都可以彻夜未归,可见你治下不严。”
这真是躺着都中枪啊……
易敏之又往旁边挪了两步,把自己隐到了层层帐幔之后,清姐儿见那纱幔轻飘飘的从自己脸上划过去,透过纱幔又隐约可以看到外头的人,不禁咯咯笑了起来,一双小手抓着帐幔挡住了脸,然后撩起,再挡住,再撩起,青色的帐幔在白嫩如藕节一样的小手之下泛起层层波浪,搅得许香韵是心烦意乱。
“别闹了!”
许香韵倏然转头瞪着玩的正开心的清姐儿呵斥道。
清姐儿怔了一下,旋即红了眼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指着许香韵呀呀说着什么:
“啊呐呐打打哒哒哒大打打家家舅舅久久就走……”
一长串各种分辨不清的话语不带喘气的便从清姐儿嘴里溜了出来,把许香韵气的浑身直发抖却又不能拿清姐儿怎样,最后只得拂了衣袖道:
“回去!”
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迤逦地上划出美丽的弧线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急速离开。
柳飞快步跟上了许香韵迅疾的脚步,周遭都是自己人,她说起话来也毫无顾忌:
“王妃,怎么就那么轻易的放过了他们?”
许香韵倏的站住了脚步,转过头来瞪了柳飞一眼,微微扬高了下巴,看着众人道:
“以后你们记住了,人前人后称呼我为韵妃,就是出了王府,若有人称呼我为王妃,你们也要上前分辩!”
柳飞不明白的问:
“这是为何?如今王府里面又没有王妃在,而且王爷不是都默许了吗?”
许香韵淡淡的扫了柳飞一眼,换换转过头去,一步一步的往韵香苑走去:
“你以为我不想?可是二姑娘今年六岁了,该学的该教的都要开始了,若有一些错疏便会误了她的终身,那个位置,我并不会放弃,只是为了二姑娘,该忍的还是要忍。”
柳飞垂首道:“奴婢明白了,”她忍不住又说:“可是怎么不把管嬷嬷和卢嬷嬷叫道咱们院子里来?在那里连带着大姑娘也要教导了,还不分了嬷嬷的心神?两位嬷嬷可是老夫人费劲千辛万苦才给二姑娘找来的。”
许香韵随手折了一支白玉兰簪在了鬓边,叹道:
“婉儿的性子你也看到了,让她一个人学定是学不到什么,身边有其他人在反而学的快一些。”
柳飞应了一声,片刻后她又道:
“奴婢听说那位又要施粥了,咱们今年仍旧跟着,在她之后施粥吗?”
许香韵轻哧一声,道:
“跟或者不跟都是拾人牙慧罢了,今年收成不好,那位往静肃王府下了帖子,必定还有别的动作,等着看她打算做些什么,若是可以插手便插手,若是插不上手,咱们也不用跟在后面忙活,左不过一个名声罢了,她苦心经营了这么些年,我也不跟她去抢了。”
柳飞闻言奉承了许香韵几句不再多话,一行人回到了韵香苑,各自忙碌不提。(未完待续)
第一四零章 慎独
茶园,好不容易哄妥了清姐儿,桐雪仔细问询了几位姑娘的功课又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卢嬷嬷在桐雪走后仍旧在原来的位子上坐了,管嬷嬷看着聂清婉坐在椅子上一直揉着腿,敛目而笑:
“二姑娘,刚才奴婢并没有用力,所以接下来二姑娘仍旧要继续练习。”
聂清婉眼睛一翻就要发作起来,可是一想到方才自己娘亲无奈而走,她只得不情不愿的站起来,娘亲对她的期许她很清楚,断不会为了自己挨了这么轻轻一下打就放她休息的。
管嬷嬷目露赞许的微微点头,转目又看了一眼从始至终都安静立于一旁的聂清颜,眼里满意更甚,手中的戒尺轻轻敲打在桌面上,管嬷嬷语气轻缓的说:
“刚才说了步从容,现在说‘进必趋’,便是见到尊长之时要快步上前以显示对长辈的尊重,当然态度要不卑不吭,不然样子便有些谄媚了。”
管嬷嬷一边说着,卢嬷嬷在一旁做着示范,她拉来了易敏之站到一旁,自己退后了几步,做出刚看到易敏之的样子,然后脸上带着自然的微笑快步走上前去,脚下步子细碎裙摆纷飞,一双绣鞋隐在裙下若隐若现让人看不真切,卢嬷嬷走近了,又微微屈膝,抬了头双目之中露出几许渴求与期盼,娇声道:
“母亲。”
那样子活脱脱一个小姑娘见到了自己的母亲快步上来撒娇,希望得来母亲的夸赞和拥抱,易敏之被那一声“母亲”唤的哭笑不得,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卢嬷嬷转身快步走开几步。复又疾步走了过来,这一次脚步有些急切。鞋履纷飞罗袜隐现,到了近前,她微微弓起了身子满面谦卑的说:
“夫人。”
易敏之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好似以前张大家的看到桐雪之时的样子,卑微谄媚。
聂清婉咯咯笑得直不起腰来,易敏之怀里的清姐儿之时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只跟着开心的笑,只有聂清颜,低头细细思索了一会儿轻移莲步上前盈盈下拜:
“多谢嬷嬷言传身教。”
卢嬷嬷也不避让。受了这一礼,然后扶起了聂清颜笑道:
“姑娘聪慧要好好学习。”
“是。”
聂清颜又一屈膝,方才回了刚才自己站立的位置。聂清婉冷哼一声斜了聂清颜一眼高高的扬起了头,只是管嬷嬷再次开口的时候。她脸上不在意的神情消失殆尽。只专心聆听。
管嬷嬷道:
“退必迟,便是说从尊长身边告退之时要缓慢推出以显示对长辈的不舍和敬重。宽转弯,勿触棱。是指走路转弯时角度要大一些。不要碰找棱角,乙方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说到这里,管嬷嬷深深的看了聂清颜一眼,又道:
“做人也是同样的道理,若是势不如人不若先退一步不要与人硬碰硬,要懂得伺机而动。做人要懂得圆转之道。此路不通还有别的路,若是无法到达。不妨另选他路,撞得头破血流不是聪明之选,要知道韬光养晦方是长久之道。”
管嬷嬷郑重的语气让聂清婉也打了个激灵,跟着聂清颜屈膝道:
“多谢嬷嬷教诲。”
易敏之抱着清姐儿坐在一旁细心品味着管嬷嬷的话,又不由得多看了管嬷嬷几眼,在教导别家姑娘的时候管嬷嬷也如此用心教导吗?除了教导礼仪还教人为人处世之道?
管嬷嬷站的笔直,待两人行了礼又继续道:
“入虚室,如有人。走入无人房间,行为要与进入有人的房间一样谨慎,不乱走乱动,君子慎独,这其中的道理很是深刻。其实只要我们做到一点无论何时都要喜怒不形于色,即便是一个人的时候也要如此,这样无论将来发生何事,有一颗强大坚韧镇定的心,天大的事也能轻易应对。”
这方管嬷嬷话音方落,卢嬷嬷手上的茶碗倏地飞了出去,正正砸到了易敏之的脚边,易敏之惊叫一声抱着清姐儿就跳了起来,聂清颜也是掩口低呼,聂清婉跟着易敏之惊叫一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卢嬷嬷睃了易敏之一眼,道:
“今日我们先学一学这镇定的功夫,明日再学行走。”
如此之卢嬷嬷一句话,茶园一个上午不知砸坏了多少只上等的粉彩合欢花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