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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一次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才闭上眼睛沉沉睡着。
一大早,莫曦穿着浅蓝色的T恤短裤,背着小小的书包,拉着李慕然站在家门口着急的催促着:“薇薇,快点,我们要出发了哦。”转而对着李慕然说:“女生真麻烦,出门还要化个半天。”
李慕然捏着他的脸蛋:“你什么时候又知道女生很麻烦了?妈妈平常又不化妆,今天还不是要送你去上学才化的。”
莫曦乐呵呵的:“昨天我还帮薇薇挑了衣服呢,还告诉她,第一天送我去幼儿园,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正在父子俩说笑时,纪薇走出了房间,一袭浅绿色的裙子,原本及耳畔的头发现在已经披肩长了,她只是在唇畔点了一点唇膏,可是看起来却亮眼许多,让李慕然顿时愣在原地。
“薇薇,你今天好漂亮。”莫曦毫不吝啬他的夸奖,“看,爸爸都看傻了眼。”
纪薇微噪着,知道他在看自己,可是却故意不去看他,“走吧。”说着,牵着莫曦另一只手。
李慕然跟纪薇并肩坐在车后排,中间坐着莫曦,今天的他,兴奋异常,一手拉着李慕然,一手拉着纪薇:“记得下午一定要一起来接我放学哦。”
当得到父母肯定的答应时,他才又乐呵呵的唱歌:
大公鸡,
喔喔叫,
外面的世界真美妙;
小朋友们排好队,
大家一起来做操……”
伴随着莫曦一路的歌声,很便到了幼儿园,跟爸爸妈妈说再见之后,莫曦被老师带进了幼儿园。
“要去哪儿?我送你。”站在车旁,李慕然对着纪薇修长的背影说着。
纪薇没有回头,只是看着走进幼儿园的莫曦,她的声音浅浅的说着:“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一句“不用管我”撞击着李慕然的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难受,他多想走到她的身后,像往常一样搂着她细细软软的腰,亲呢的跟她说话,可是,她的话却像墙一样将他堵在了外面,堵在了一个没有她的世界里。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说再见,就转身坐进了车子里,轻轻对司机打着手势,车子迅速发动,极快的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身后汽车发动的声音让纪薇不敢回头,知道他离开了,她才缓缓的回身,轻叹了一口气,是的,他真的不管她了,她的一句“不用管我”只是气话而已,没想到他竟然连别都不道,就离开了。纪薇的鼻尖一酸,可是,她努力仰着头,努力着不让自己流泪。
经过一家花店,纪薇买了一篮水果,坐上出租车,来到了中心医院。
已经好些天没有来看霍老夫人了,她有些内疚,坐着电梯来到霍老夫人的房间,此时的病房外,坐着特护,纪薇轻声问着:“她现在是醒着的吗?”
特护点点头:“您要不要进去看看?”
纪薇点头,跟在特护身后,走进霍老夫人的病房。
“奶奶!”纪薇朝半躺在病床上的霍老夫人打着招呼,那满头花白的头发跟枯黄的脸庞,更显得她憔悴不堪。
“薇儿,你来了?”霍老夫人想给纪薇一个笑容,可是,再怎么努力,那苍白的嘴唇都只能轻轻的往上扬,整张脸仿佛是在哭一般。
纪薇白皙纤细的手轻轻握住那只枯黄得只剩骨头跟脉搏的手,感觉一阵冰凉,一种不祥的感觉弥漫她的全身:“奶奶!”
“你已经好久没来看奶奶了。”霍老夫人虽然憔悴,可是却感觉气色特别好,她依依的拉着纪薇:“薇儿,你恨奶奶吗?”
虽然跟霍老夫人并不亲密,可是却也没有太大的怨,纪薇摇摇头。
“月华肯定恨我,她肯定恨死我了。”霍老夫人昏黄的眼睛流出了泪:“月华肯定恨我,恨我这样对她,恨我不仅拆散他们,还恨我在她死的时候没有伸出援手。”
死?一说到死,纪薇有深深的恐惧感,她感觉霍老夫人抓紧了她的手,想起纪月华,自己的亲生母亲,纪薇长长的叹着气,“妈妈不会恨你的,奶奶。”
“其实,当初拆散你妈妈跟爸爸,是因为你爷爷的公司遭受到了危机,没有办法,必须得接受柳氏企业的条件,”霍老夫人今天并没有把纪薇认成纪月华,而是第一次对纪薇说出了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话:“只是我没想到,你妈妈那样痴情,竟然愿意未婚生下你。可她却不让你爸爸带你回霍家,而是坚持独自抚养你。”说着,她拉紧了纪薇:“薇儿,不管以后会怎样,你都不能学你妈妈,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那种日子,真的是太苦了。所以,薇儿,奶奶为什么坚持要你爸爸叫你回来,就是想让你跟慕然和好。”霍老夫人一直在病中,昏昏噩噩的,所以并不知道纪薇已经跟李慕然和好的事情。
是说为什么霍老夫人一直坚持要见自己,原来,只是一厢情愿的想让自己跟李慕然在一起,是呵,虽然跟他处于冷战之中,可是,却让莫曦能够幸福,是呵,莫曦能幸福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奶奶。”纪薇轻轻的唤着:“我懂你的意思了。”
“你再怎么,也毕竟只是一个女人。”霍老夫人的双眸早已经没有了几年前的神采,她哆嗦着:“女人,总得依靠男人,才会轻松一些。”说着又自叹着:“我就是太要强了,结果,落得拆散你爸爸跟妈妈,而且,还让你妈妈和妹妹在那样的环境里死去,我,对不起她,对不起她。”说到最后,她的眼角有了莹莹的泪滴。
第六卷 第269章 妈妈的死因
一提到记忆中素未谋面的妈妈跟妹妹,纪薇深深的感概,现在又听见霍老夫人这样说着,不禁对她们的死有了很多的疑惑:“奶奶,妈妈究竟是怎么去世的?”那个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问题,霍振英回避的问题,现在,就是此刻,纪薇在面对骨瘦如柴,病如膏荒的霍老夫人面前,她提出来了,并且,她渴望这次能得到答案:“爸爸曾说,他不是故意不管,也不是故意不借钱,而且,我还听说,她们是因病去世的,究竟是什么病?”想起霍振英提到此事时自责的表情,纪薇的心底又加深了一层疑惑。
霍老夫人深深的看着纪薇,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甚至还偏了偏头,看向窗外,看着她的神情,纪薇越发渴望想知道关于纪月华的真相了,那些纪月华跟霍振英的往事,她从霍芙的口中也知道了个大概,可是,关于纪月华的死,她却不知道。
“我知道,该瞒的也瞒不住,纪薇,你有权力知道真相。”霍老夫人转过头,静静的半躺在洁白的床单上,更显得病怏怏的:“你妈妈是得了艾滋病。”
虽然纪薇已经是成年人了,已经是四岁稚儿的母亲,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可是,在这个谈艾色变的社会里,当她从霍老夫人口中听说自己的亲生母亲竟然是得了艾滋病去世的,她的心深深的恐惧起来,那些慌乱她并没有很好的掩盖,而是全部露在面容上?“我妈妈怎么会得那种病?”
“好像是去地下血站卖血时染上的。”霍老夫人不知为何,此时的思绪特别清晰,之前她曾一度思绪混乱,甚至将纪薇错认成纪月华,“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女儿,而且你当时又在上大学,你妹妹在上高中,她又下岗了,压力很大,后来又得了子宫癌。”
仿佛是接二连串的打击,纪薇想象中,一个生活窘迫的中年妇女,失业下岗,抚养两个女儿,艾滋病,子宫癌,那不是要人命的吗?“那么,她走的时候很痛苦吗?”不知为何,她竟然问出了这样一句话,想到那四十多岁便生病去世的妈妈,她原本对纪月华略为冷漠的心竟然生生的扯痛起来:“原来爸爸所说的不借钱,不管就是这样子吗?可是,你们怎么忍心,怎么忍心看她死去?”说到这儿,她竟然嘤嘤哭起来,为这段时间掩藏在心中的深深的委屈,为掩藏在心中却故意不去表达的感情,为现在听到亲生妈妈的病情而哭:“毕竟两人也有感情,还生下了我,爸爸怎么能不管呢?”
“不要怪你爸爸,我们都是无能为力的。”霍老夫人看着纪薇痛哭的神情,她并没有慌了神,而是仍说着:“你难道不知道,晚期子宫癌,那也会要人命的吗?还有艾滋病,谁敢碰?当她的病确诊之后,她就带着你妹妹搬到了浙川。”
“她为什么要搬走?”纪薇的声音里带着哭泣。
“她是怕你知道伤心。”霍老夫人说着:“在她离开随阳,曾跟我谈过,我也告诉过她,关于她的病,我能提供的只有钱,可是她拒绝收我给她的钱,她当时只说了一句,‘希望,希望薇能有个好的归属,希望薇能幸福平安的过一生,不要像我这样,孤凉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