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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那五人本也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路人,却不想在八年前因为一次意外,误闯了北拔族的禁地,又不小心推翻了祭祀台上供奉的九转星环,导致天象异变,自此以后天天被噩梦缠身,幸得族长北堂穆的宽宥和指点,五人只要住在一起满七年,便能化解这个梦刹的折磨。各位,今天老夫就先说到这里吧,明日再会。”
众人听到此处颇有恍然大悟的感觉,虽意犹未尽,但也都起身纷纷为郭老鼓掌。
不多时,从茶楼侧面小跑过来两个小厮,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紫砂钵到众人面前讨赏,每得几文铜板,便会鞠个恭,算是表示感谢,偶有大方的富人会赏一贯铜钱。
那穿靛青色常服的小厮从前往后,一直走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娃身边的时候,才自觉的想转身准备绕回去,不想身后的女娃却脆生生的叫住了他:“大哥哥,等等。”
小厮不解的循着声音回头,见是那个长的极是水灵的女娃儿,不免又多看了几眼,以为对方只是觉得好玩叫住自己,不想却见她从一个绣着怪异图案的荷包里拿出了一大块完整的银子,准确无误的扔进了它的紫砂钵里,噌的一声脆响,引的众人纷纷侧目。
原来这个小女娃不是别人,正是苏七七。那日急急的赶回芳草阁,发现很多官兵把守着,堆积如山的尸体被一车一车的运了出来,而她现在的身份最是敏感,如果现在进去怕是送上门的兔子等着被收监了。于是,只能熬到晚上回去。趁着天黑,熟门熟路的就摸进了芳草阁,显然到了晚上,已经鲜少有人把守了。
芳草阁已经被烧的只剩一个壳了,几乎看不到完好的房屋,除了四面环绕穿插的泥墙,几乎所有的东西都随着那把大火消失不见了。
在双脚跨进独孤无忧那座已经变成残亘断瓦的院子开始,苏七七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一下子又汹涌了出来,模糊了视线,空气中仍然残留着尸体烤焦的血腥味夹着浓浓的焦灼味,刺激的苏七七胃里一阵翻滚,急忙跑到一边催吐,因着一天都没进食,肚子里此时哪还有东西可以吐,除了一肚子清水,其它什么都没有。
试探着在四周寻找大爹爹的踪迹,结果发现除了找到一截被烧剩下的衣袖,没有任何的发现。心里一喜,大爹肯定没事的,因为乱葬岗的尸体里她都没有找到大爹的尸体,那么就说明爹爹还活着,太好了,转身准备往二爹爹的院子看看,却在经过那口养着食肉鱼的池塘时,隐约的看到了一件漂浮的衣服,红色,苏七七顿时眼前一黑,心里一窒,那是那是大爹昨天穿在身上的衣服啊,怎么会,怎么会,一定是她看错了。
苏七七颤抖的揉了揉眼睛,双手发软的几乎拿不起那件衣服,待看到衣服领口那歪歪扭扭写着苏七七的几个小字的时候,苏七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哇的一声哭了。
这是她给大爹做的第一件衣服,也是大爹最喜欢穿的,即使已经被洗的发白了,大爹还是常常穿在身上,可是,现在,它却静静的躺在这里,苏七七不敢想下去,发疯是的跑到水里,双手伸到池水里四处摸索。
嘶的一声,苏七七本能的跳了起来,身上已经死死的挂着几条食肉鱼,顿时心里一阵火大,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抓起匕首就着鱼头狠狠割下,原本还在贪婪的吃着她身上的鲜肉的食肉鱼顿时身首异处,尖利的牙齿却还是死死的咬住不放。
苏七七几乎是疯狂了,她就那样期期艾艾的傻笑着躺在地上,任凭那些死掉的鱼头挂在自己的身上,双眼却是一直流着泪,就那样呆滞的望着夜空,双手却是抱紧了那件破碎不堪的衣服,直到一双黑色的靴子停在了她的脑后,她才放声痛哭起来。
第三十六章 小弟弟和自由一样重要
苏七七转身看了看坐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楼念远,这个家伙自从两个月前看到自己那般绝望癫痫的样子后,就一直跟着自己,她不懂,明明他们之前还是水火不容的,可是,他却执拗的跟着自己,即使是入厕也要在外面守着。
“喂,楼念远,你就这么闲,我都说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轻易寻死的人,你干嘛还老跟着我。”苏七七站起来,见后面的家伙也跟着站了起来,心里顿觉得烦躁,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楼念远不答,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双手环着胸,就那样一副拽拽的表情看着苏七七。
“想不到你扮起女装来也挺像的。”许久,那人才缓缓的吐出一句轻飘飘的话,眼里满是戏谑。
“呵,如果你愿意,你也完全可以。”苏七七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环胸,戏谑的道。
“哼,男子汉大丈夫又岂能玩弄这些女儿家的东西。”
“切。”苏七七暗暗的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出了茶楼,这几个月她一直在寻找二爹、三爹和四爹的下落,那座红杏崖几乎被她翻了个底朝天,可连半点三爹爹的影子都没有,还有那流云寨,她也反反复复去了很多次,就是附近的山林也被她搜了不下十遍,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不过,奇怪的是,那座寨子好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里面的房子和人都不见了,只剩下那座设有障眼法的索桥。
她也试着去联系美人坊暗部的力量,却发现那里已经楼毁人去,因着处于闹市,才这么短短数月,一座名为满江红的酒楼已经风风火火的开了起来。第一次,苏七七感到孤独,她开始不习惯这种寄宿在各种客栈的生涯,也才几月,原本圆润的面颊变得清瘦,每天除了出去不停的寻找,苏七七几乎无法让自己安静的停下来坐一会,因为只要她一坐下来,她就会开始想念曾经在芳草阁的所有一切。
原来,她是那么爱那个家,那么爱芳草阁里的每一个人。
“苏七七,你真不像一个七岁的孩子。”一直跟在苏七七身后的楼念远突然出声道。
“是吗?那像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和别的孩子不一样。”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楼念远突然停了下来,探究的盯着苏七七的背影,似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今天过后,我要离开临祈了,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不想再继续留在这个伤心的地方了。”离开临祈这事,苏七七思虑了很久,一直决定不下,是因为舍不得离开,她想,也许,她兴许有一天能在别的城市找到她的爹爹。而她也知道,楼念远之所以这么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还有一个原因是司马洛衣也就是现在的皇上的交代,司马洛衣一直希望她进宫陪他,可是每次都被她强硬的拒绝了,她不喜欢高墙里的束缚,她喜欢自由的生活,向往不羁的旅程,于是,在这一刻,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选择了流浪。
“你要去哪里?”楼念远一口吐掉口中叼着的青草,眼里闪过一丝急切,等走到苏七七前面的时候,又恢复了原本拽拽的样子,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薄凉味。
“还不知道呢,也许是香泽,也许是浅川,也许只是某个不知名的小镇。”苏七七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反正现在我一无所有,到哪都一样。”说到一无所有的时候,眼眶一热,原来现在她真的是孤家寡人了,她在这个世界的依靠和牵绊都不见了,她只有她自己了。
“你一个人不害怕吗?”楼念远似乎连自己也诧异自己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瞥了眼一直垂着眸努力吸着鼻子的苏七七,他在他的身上找到曾经的那个自己,他从刚开始的幸灾乐祸到后来的心疼,心疼这个叫苏七七的孩子,他甚至懊恼自己曾经说过那样打击她的话。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人,却开始无时无刻不把视线投注到他的身上。
“切,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怕的。”也许是楼念远这句带着关心的话,让苏七七黯然的心一下子温暖了起来,那些即将汹涌出的泪水终是被她憋了回去,就在这初春柔柔的夕阳余晖下,她冲着他第一次展露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谢谢你,楼念远。”
“啊?哦。”楼念远呆呆的望着苏七七,那笑容仿佛具有魔力一般,紧紧的吸引住了他的目光,见过hou宫无数美人或妖娆浅笑,或婉约露齿,或娇羞微晒,或妩媚明艳,或lang荡随性,却无一及他的浅浅一笑。心里不觉有什么东西像是在那一刹那,突然生了根,发了芽,慢慢的恣意伸张开来。
“楼念远,我发现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其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