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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一听我这话好像更生气了,龇牙咧嘴地对我喘粗气。这表情总觉得很熟悉。
“哎呀!”我一拍大腿,“是小黑呀!他们对你做什么了,可怜的。”我搂着它的脖子,抚抚它稀疏的鬃毛。
它这才安定下来。
眼看着马厩的人追来了,小黑一翻眼睛,重重倒在我面前。
“小黑!小黑!你醒醒啊!”我狠命晃它。
来人看到倒地不起的小黑,又猛抽了两鞭才发觉小黑真的是气绝身亡了。
“拜托了,把它给我吧。”我哀求道。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我以一两银子的价钱把小黑买下了。等人走后,小黑立刻精神抖擞地站起来。
“你……”我凑近小黑,“不会是人穿来的吧?”
小黑压根不睬我。
“你是要跟我回天桥吧?”
小黑昂着头走在我前面。
“等,等一等。”
“这匹马通灵性,可脾气大了些。”我正给大家介绍小黑。
“脾气大?”多多好奇地问,我回头看到小黑正温柔地用头蹭他的手。
“很温顺吧。”吴芳抚摸它鬃毛的时候,小黑还很舒服地抖脖子。
趁他们二人目光看向别处的时候,小黑阴险地对我露出一口白白的牙,两只乌黑光亮的鼻孔抖得可欢乐了。
这……
你至于吗?你难道真的想升级成羊驼吗?
“这匹马通灵性,可脾气大了些。”我正给大家介绍小黑。
“脾气大?”多多好奇地问,我回头看到小黑正温柔地用头蹭他的手。
“很温顺吧。”吴芳抚摸它鬃毛的时候,小黑还很舒服地抖脖子。
趁他们二人目光看向别处的时候,小黑阴险地对我露出一口白白的牙,两只乌黑光亮的鼻孔抖得可欢乐了。
这……
你至于吗?你难道真的想升级成羊驼吗?
三个月过去了,随着风浪的平息,各地警戒放松,通城的条件也不再那么苛刻。我决定正式去与起义幸存的其他人员会合。此外,我也要多方打听易先生的下落。
雨珠沿着屋檐一滴一滴坠落下来再飞溅出去,鸟鸣声不绝于耳。
“你要去找你的丈夫?”老裴问。
“是这样的。”
“你很勇敢。”
“啊?”
“志士是随时都可能死去的人,要是动心的话,心都要碎了。”
“但我还是想要温柔,温柔会让人变得强大。”
“小黑!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前辈啊!”多多恋恋不舍地冲小黑挥手,“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光顾着跟马打招呼,那我呢?”
“前辈回来后,我给前辈准备一桌子的大餐!”
多多的声音喊得过大,整条街的人都回头看了。多多涨红了脸,但还是站在原地挥手目送我离开。
我辗转至当初起义的宁波查探。物是人非,现在的城池已不再属于义军。隐约还能看见城墙上留下的一些干涸的血。
城门口贴了张君玉、张君锡两兄弟的画像。两人的赏金分别是三万两和一万两。我正看得入神,一只手就把张君锡的画像撕了下来。我回过头看到一个官差。
“这……怎么撕下来了?”
“张念二人都抓到了,再贴着干吗。”
“谁?”
“哼,拿了那一万两后,苏州那儿的女人都贴过去了。就凭他那个样。”这个官差翻了个白眼,“你是排不上趟了。”
要是张君锡在苏州被捕,张君玉一定不会丢下他的。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请问,有人在家吗?”我敲响面前的木门。
看到来开门的是叶华,我摘下斗笠,掸了掸上面的露珠:“早上好。”
屋里的张君玉吃惊地看着我。
“放心,没有破绽,也没有人提供消息。我是挨家挨户找到的。”我说,“草鞋都穿破了四双。”
“你意欲何为?”张君玉问。
“把你交给官府。”我看到张君玉的脸色猛地变了,“开玩笑,我带了地图还有守卫的情况。”
“就这样在山里就可以了。”张君玉说。
“知道张君锡的情况吗?”
“当时我们逃散了。”叶华解释说。
“他也是和你们一样的想法,躲在山里后被捕了。”我说。
“什么!”张君玉吓了一跳。
“时隔如今,你的画像还在城门口上挂着。”我说,“这么下去不行,必须想办法先到朝鲜、南洋等地避避风头。”
“你脚受伤了?”叶华问。“怎么回事?”
“我闯过监牢。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守卫森严。所以……没成功。我只顾得上保命逃脱,没能救人,对不起。”我把斗笠挂在墙脚。
“那他现在……”张君玉厉声责问。
“半个月前被处死了。”
“社姑娘,借一步说话。”叶华放下手上的茶杯。
“好。”
“大家都死伤惨重。”叶华说。
“嗯,好像还有人被剥皮了。”我说。
“这个可以请你拿好吗?”叶华把一块凉凉的东西放到我的手里。
我摊开手,看到半块玉。
“另一半在我的女儿那里。娘不能再见到她了,至少可以把这个带给她。”
“告诉她在哪里,我一定会找到她。”
“她在去年三月被清廷的人捉走了。”
“真的是你偷偷引来绍兴府的人,协助除掉了我们在绍兴那边的人吗,小花?”我背过身去。只要她亲口否认,我就选择无条件相信她。
“对不起。”
果然,又是这三个字。我连讨厌的力气都没有了。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那么多人都白死了吗?”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口气来问这句话。谁不喜欢和和气气?谁喜欢咄咄逼人?
“我不想的。”
“可是你做了。易先生那么相信你的,却生死未卜,到现在都有一百八十九天了。”
我回过头看到叶华几乎要倒在地上连忙去扶了她一把,我跪在地上看她躺倒在我的怀里,嘴角流下一丝血迹。
“你这样又是何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还是没办法同情她。我同情她,要置因她无辜枉死的战友于何地?他们就不可怜了吗?
我随即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张君玉正稳稳地接过小花。
“对不起,对不起啊,君玉哥。我不想的。我的女儿……落到他们手里了。”她艰难地向张君玉伸出手,“我……最喜欢君玉哥了。”
张君玉也稳稳地抓住了她的手,“我也是,你是我最重要的……”
叶华的手滑落下去。
“亲生妹妹。”张君玉把话说完。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似的。
“就是你听到的这样。”张君玉把小花打横抱起来,走出屋去了。
“这……”我呆若木鸡地坐在原地,看着黄昏的光线透过格子窗打在地上。
“我不需要给你多解释吧。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张君玉回头看我的时候,嘴角划出一道弧度,我明显能看到泪痕在他脸上流淌。
是啊,你们之间的感情很感人。那我们呢?出生入死地与官府交战却落得个流亡奔走的结局的我们算什么?绍兴府被处死的天体会会员算什么?炮灰?她要是说了女儿被威胁的事,不说别人——我第一个去拼命救她女儿。我不会认可,亦不会怜悯。
“现如今,我们可以动身前往富春江,再沿江南下。这是目前最安全的路线了。”我把馒头递交给张君玉后,给他比划在桌面上摊开的地图。
“然后呢?”
“你没有什么想法吗?”我有些烦躁。逃亡的事他一点都不关心,都是我在忙活着打点。照他现在这个样子来看,要不是我在身边,他都不知道要被捕多少回了。
“我有什么想法都不会有用的。”张君玉慢慢揭馒头上那层面皮。
“那好,”我喘着粗气,“那就听我的。我们照这个路线逃亡至朝鲜。等风头过去后,就再悄悄潜回大陆,继续谋划起义。听到了吗!”
“你很吵。”
“你说什么。被清廷抓到可不是好玩的。你不能漠不关心。”
“出去。”张君玉把馒头的皮整个揭下后就把它放在了桌上。
“我就待在这儿。”我说,“我必须全权保障你的安全。我不会放心把你交给任何人。你可是重要的主公。”
“我重要?我可看不出你觉得什么人重要成这样。”张君玉慢悠悠地说,“你眼里到底呈现出的是我的倒影,还是抗清蓝图的缩影?”
“都是。你好好睡着,我帮你守夜。”我抓紧了手中的刀具,望向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