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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立忍不住笑道:“司马大侠真是说故事的能手,这么一个平凡的故事,被你说得有声有色,我还以为来了什么高人,行使了五鬼搬运法,把银两给搬走了呢!”
孔金花道:“司马月,在这个关头,你居然有心情讲这个故事,一定是有用意的吧!”
司马月道:“不错,我就是要表明,要进出一个地方,除了看得见的路之外,必然还有一条看不见的路,因此我们要离开这里,也必须得走那条看不见的路。”
查立道:“司马大侠,你是说那一条路昵?”
司马月笑道:“这儿有几条明路呢?”
“两条,一条通往胡共辉的朱楼,一条是退回李逢春黄楼,但是这两条路都是行不通的。”
司马月道:“这两条路实际上只能称是一条,辛五兄弟俩已经见到吴元猛,知道劫镖之秘已经拆穿,也知道查兄洞悉了他的阴谋,因此必然把前后两条道路都堵死了,防止我们突围,这是一条突围的路,还有一条是防止我们逃走的路,而我们唯一能逃走的路就是越墙而过。”
孔金花道:“这条路也绝对行不通的,墙头上拉了许多细丝,连一头猫踏上去都会发出护号而牵动埋伏。”
司马月笑道:“我知道,他把墙建得有两三丈高,就是防备到这一点,就是轻功再好的人,也只能平空拔到那么高的程度,势非在墙头上立足借力不可,我相信除了发动护号之外,还会牵动一些机关………”
春桃道:“是的,半年前有个人想跳墙而去,人才到了墙头上就掉了下来,全身乌黑,大概是中了毒。”
司马月道:“这是一定的,吴元猛到现在还没有叫人围过来,他也算准了,我们除了突围之外,没有别的路走。”
查立急了道:“司马大侠,到底有没有路呢?”
司马月笑道:“有的,破墙打开一条出路。”
查立愕然道:“破墙?这条路行得通吗?”
司马月道:“这是唯一可行的路,这个夹墙的装置就是为了防止外人潜入的,能够潜进猛虎庄的人,绝非泛泛之辈,也不会采取钻墙挖洞这种蠢办法。”
查立想了一下才笑道:“有道理,我就从来没想到要走这条路,我如果要出去,一定是采取力战突围或是窜高突逸,绝不会费力去破墙的。”
司马月笑道:“不错,在一般的情形来说,那是个最笨的方法,而且很容易惊动人,所以吴元猛也不会在这方面动脑筋去防备,要侵入猛虎庄的人,绝不会有穿墙窬穴之徒,而且真正的窬窃之徒,绝不敢到猛虎庄来捋虎须,如你我之流,也小屑做这种事,因此这条路是最安全的。”
查立想想道:“这墙很厚,要挖通并不容易,而且隔墙一定有人,等我们挖通了一个洞,他们的人早来堵上了。”
司马月道:“我们并不伯惊动人,而是想在对方没来得及围堵之前冲出去,吴元猛把庄内遍建高墙,固然是便于防范,但也给了我们方便,因为他们的人集中在两头,一时也不容易调集在一起跟着追过来。”
查立道:“可以一试,只是没有趁手的工具,要想挖通一道厚墙并不容易。”
司马月笑笑:“查兄在江湖上素有力士之称,你的一对铜鎚重逾百斤,抡起来则有千斤之力,如果使全力砸它两下,我相信再厚的墙也挡不住的。”
查立道:“好吧!反正是死中求活,也只有力拼它一下了,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开始。”
他举步就想往院外走去,司马月忙道:“查兄,请等一下,我们至少应该选定一个方向。”
查立笑道:“一共才两面墙,不是这一面,就是那一面,我们选人少而又靠近外面的那一面就是了。”
“查兄怎么知道那一面的人少,又怎知那一面近呢?”
“我在这儿也住了十几天了,虽然不知道整个庄院的建设情形,但这是东偏院,自然是往东面近了。”
“在这重重的院墙中还能辨定方位吗?”
“能,天上的日月星辰是永恒不变的,吴元猛没把天遮了起来,日出月落,把东西的方位都指明了。”
司马月点点头,这个粗人也有他精细的地方,想想又问道:“查兄又怎么知道那边的人少呢?”
查立一笑道:“把人引到一边去,另外一边的人就少了。司马大侠,这是我们绿林道上常用的手法。”
他举步来到了院子外面,司马月来不及问他用什么方法把人引过去,只有跟着。查立出来后,站在夹道中等着,两头都静悄悄的没有人影,查立笑道:“吴元猛那些家伙守定了两头,以为因死我们了,等我们破墙而出时,他一定会大吃一惊,说不定还让我们冲了出去。”
说完话,他又静静地等着,没过多久,马标等十个人各抱了一个被卷来了,查立用鎚一指:“这边!”
十个人都把手中的被卷向一面墙头上抛去,司马月笑道:“高明,高明!这一手声东击西之法,可以把对方引来了。”
那些被卷在墙头上一搭,只听见嘶嘶声响,有的翻落到墙外,有的却跌了回来,上面冒着刺鼻的腥臭,被卷上已是一片黑色!查立脸色微异道:“原来喷毒水的机关是设在墙头上,难怪潜入的人没一个活着离去了,谁也不会想到在这薄薄的墙头上会有致命的毒水呢!
司马大侠,这么一来,我们破墙的计划恐怕要改一改了!”
司马月到被卷前仔细地看了一下后才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些毒汁的通管一定是设在夹墙中间,若一击破了毒汁喷了出来,连躲都不躲了。”
司马月摇孔金花脸上一红,随即坦然道:“他是凉州城里永丰粮号的少东,也是本城唯一的举人,今年三十岁,我们早就认识了,他原准备要娶我的,可是家里要他求了功名再成家,等他熬得省试中举,我已经被吴元猛硬娶了来,那个怨家争不过吴元猛,可也没忘了我,发奋不肯娶亲等着我,前年他设法从我哥哥那儿走通了关系,春桃也帮我们的忙,吴元猛不在家的时候,他就进庄来看看我。”
查立笑笑道:“既是你们认识在先,吴元猛硬把你们给拆散了,这也不算什么,那位少东家倒是够痴情的,这等于是在拿脑袋往虎口里送呢!”
孔金花幽怨地一叹道:“我以为做得很机密,那知道吴元猛早就知道了,这个老王八蛋可真够阴的!”
查立道:“以吴元猛的脾气,当然是忍不了有人割他靴腰子的,而且以他的势力,也不会在乎一个小小的举人,既然他已经发现你们在暗中往来,怎么没行动呢?”
孔金花道:“梁少华的姐夫在京里当御史,他可能就是顾忌着这个吧!不过这也难不住他,明的不行来暗的,可是他还弄不清楚我究竟把猛虎庄里的秘密透了多少出去,所以才忍了下来。”
查立道:“这倒是,他如果只是占山立寨,自然不必顾忌,既然他想在地面上公开做个人物,就得顾忌一点官方了,这一个巴掌打得他可够瞧的!”
他居然哈哈大笑起来。在生死须臾的关头上,仍然有着谈笑的豪情,这也充份地表现了豪杰的胸怀。
但是孔金花却没有那样洒脱,苦笑一声道:“吴元猛把这种事都说给辛五那种人听了,可见他对这个根本没放在心上,也没把我当成个人,当然不会为了我这样的一个女人惹来麻烦,现在我知道他一直没对付我,是为了什么了,他在找机会,找藉口,找理由………”
查立笑笑道:“七嫂,兄弟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吴元猛要杀人,似乎不须要如此麻烦。”
孔金花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还不够那么重要,可是梁少华够,他为了我一直守身未娶,也敢冒着生命之险上猛虎庄里找我相会,可见是相当痴情了,吴元猛是怕万一他杀了我,梁少华会找他拼命………”
查立笑笑道:“吴元猛会在乎一个书生拼命吗?”
孔金花道:“书生拼命斗的不是狠,梁少华虽然打不过他,但是只要写上两封绝命书,一根绳子在城楼上吊,以他的举人身份跟在京师做御史的姐夫后台,就足够把这个猛虎庄给毁了。”
查立倒是怔住了,想想道:“不错,不错!真要来上这一手儿,的确是够瞧的,毕竟是读书人厉害,可是吴元猛知道他会这么做吗?”
孔金花道:“知道!上个月他不是过生日吗?就是你去伏牛山劫镖的那天,他大概早有预谋,故意公开设宴,请地方上的名流来赴宴,而且把凉川府台方大人也邀来了,更特别把通天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