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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卖糖葫芦儿的“小贩”大叫:“几位,不买点俺的糖葫芦?”
十三恶狠狠的回头,“不买!”
我回眸浅笑,“小贩”露出惯常的惫懒,挤上来笑道,“小姐也不买点儿尝尝?”手腕一疼,我无奈的摇摇头:“我牙口不好。”不过说真的,他白襟小褂袄,又着青裤子扎了绑腿,挽袖,扛了一大砣亮晶晶、红扑扑的糖葫芦儿,还真像那么回子事。
“小贩”脸一瘪,“俺今儿还没开张呢!本来,俺家有一祖传的宝贝,谁知俺那两个坏心眼的叔伯兄弟,偷了俺家的宝贝就溜了,俺一面卖糖葫芦,一面寻贼,唉,俺就是一苦娃子。。。”这道地的京片子顺溜的扯着“俺。。俺”的,还真是。。。
十三忍不住了,暴跳:“什么你家宝贝!明明就是俺的!呸呸!明明就是我的!你再跟着我们,休怪我翻脸!”
“小贩”挑眉一笑,“俺卖我的糖葫芦儿,管你啥事?俺一土生土长的天津人,这是俺的地盘。。。。葫芦儿葫芦儿冰糖多,蜜来哎葫芦儿冰糖儿多呀哎,大糖葫芦儿扛串儿哎。。。。”
四爷无奈道:“这位‘小哥’,这里管糖葫芦儿叫糖墩,山东人叫自己为俺,还有你那吆喝声占了京城北西东的三种叫卖声,我想问问,你到底是哪人?”
“小贩”挠挠头,将葫芦摊往身旁一递,自然有人忙活着接住:“嘿嘿,我京城人啦,暂时来打打短工啥的。。。。溶儿。。。。。”他挤上来,异常幽怨:“你知不知道人家都急死啦。。。都是那两个无良的坏东西,把你给拐跑了。。。我不管啦。。。。你要补偿人家。。。来,这里,随便亲两口意思意思就行了。。。”狠狠瞪了肇事者两眼,他点着腮帮子,又摇着我的手撒娇。
十三笑得很阴险:“十四弟,我替溶儿代劳怎样?”
“老十三!你别恶心我了,行不?”十四忙扯着我往前走,“溶儿,走,我带你逛,别理他们。。。”
他可能得逞吗?不可能!依旧,我的腰肢还是被四爷霸占,十四无奈,只得与十三暂充“哥俩好”,轮换着在我另一侧争来斗去。
四爷“随意”问道:“怎么就你一人?”
十四也笑:“我聪明呗。”
十三冷哼,表示不信。
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
继续前行,眨眼来到一饭馆,自里面抢出来一跑堂儿的,先麻溜的在我面前打千,耷拉下脑袋,白巾子往肩上一搭:“小姐里面请!”
我骇然,今儿是什么日子?我竟遭遇“变装门”?
十四清清嗓子,背着手笑问:“我说伙计,给爷讲讲你们店的特色菜。”
“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小姐想吃哪样?”不理十四,“伙计”眸子微微斜挑,仍是缀在我脸上,
我啼笑皆非,“吹牛!”
“贵客一位!里面请!”他引着我,率先往厅内去。后面十三暗自咬牙:“明明是四个人!”
四人坐下,“伙计”一面麻溜的掸“虚灰”,一面倒上浓浓一杯俨茶,端在我面前。十四不依了:“我们咧?”
“伙计”唇角一勾,轻笑道:“敢情你没长手?”
十四摸摸鼻子,不言语了。我研究着泛黄的菜谱,拿在手里有点像四爷常写的折子,“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卤什件儿、卤子鹅。。。。”我汗,很“熟悉”的菜单。
伙计又麻利的摆上四干四鲜四蜜饯,凑在我面前问道:“小姐,您可看得了?”
这家伙,今天抹的啥香?这么熏人?哼哼,不会是刚从哪个娘们身上爬起来吧?我撂下菜谱,斜了斜眉:“‘糖’醋排骨‘糖’醋鱼,‘糖’醋冬笋‘糖’醋鸡,还有炸‘糖’糕、煮‘糖’水,凡是带‘糖’的,不拘什么,统统端上来便是。”
“伙计”闻言,邪邪一笑,边送单子边吆喝,一声儿比一声儿高,一声儿比一声儿快,十三很不屑的对十四道:“瞧瞧人家,比你专业多了!”
十四撇撇嘴,“他最擅长的就是开饭馆,这点子能耐还没有?”
说话间,“伙计”又领着浩浩荡荡一队人,捧着大碟小盅的来了。我要的‘糖’醋菜肴一样没少,又自动自发的加上素八‘珍’、水八‘珍’、海八‘珍’、禽八‘珍’、草八‘珍’,十三咋舌:“幸好,我名字里不带‘禛’字。。。”拍拍十四,“你也挺惨的,被牵连进去了。。。”
他耍宝还未完毕,“伙计”奸笑:“别急,我给各位预备的爆‘香’羊排、爆‘香’烩锅、爆‘香’肉丝还没上呢。。。。压轴菜么,自然是爆‘香’腌八‘珍’!哼哼。。。。”
“算你狠。。。。”十三拧眉,猛地起身,“走,咱换家吃去!”四爷稳坐,面色无波。
“伙计”狞笑,搡扯十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想走?哪有那么容易?把她给我留下,你赶紧滚蛋!”
“作啥子作啥子!咋个打起来了萨!当着女娃娃儿,也不嫌丢人萨!消消火么!我来给你们说一段书,有啥子不愉快的,也就没了么!”
来人一袭银灰色长袍,粗黑的辫子盘在脖颈,左拿鸳鸯板,右握惊堂木,身后跟着两三个人,抬书案,捧大鼓,各色家什齐活。
众人惊愕,实在料不到呀。。。。他来说书?
只见来人嫣然一笑,先慢悠悠抿了口茶,盖上茶碗,不知打哪摸出把折扇,随意扇了两下,再“唰”一声收拢,手持惊堂木,“啪”的一拍,“话说后汉三国年间,有一位莽撞人!”顿了顿,一瞪眼:“咋没人叫好?”
稀落的掌声,是跟随“说书人”而来的几位下人。
“说书人”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唾沫横飞:“。。。自桃园三结义以来,大爷姓刘名备字玄德,家住大树楼桑。二弟姓关名羽字云长,家住山西蒲州解梁县。三弟姓张名飞字翼德,家住涿州范阳郡。后续四弟,姓赵名云字子龙,家住真定府常山县,百战百胜,后称为常胜将军!。。。。。大骂,曹操听真,呔!今有 你家张三爷在此,尔或攻,或战或进或退或争或斗。不攻不战不进不退不争不斗,尔乃匹夫之辈。大喊一声,曹兵吓退。大喊二声,顺水横流。
大喊三声,把当阳桥吓断!”
说到兴起处,他拈起鸳鸯板,呜呜咽咽唱将起来:“长坂桥前救赵云~~~吓退曹操百万军~~~”拜托,十爷,破音也就罢了,您还一破再破?
“姓张名飞字翼德~~万古留芳莽撞人~~”声线抛入高空,半晌,才又自地底冒出。
唉,真真个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众人濒临疯狂边缘,感觉像是在空中飘来荡去,没着没落,十四上前一把抱住,老泪纵横:“十哥。。。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有火朝四哥和十三撒吧。。。。别再折磨我们了。。。”
抢匪来了
三缺一,如同打雀牌,直抻的人心里一个劲儿嘀咕,“该还有一个呀!”
这间饭馆,如今是我们的包场,除了相熟众人,无一外客,大门一闩,识相者早寻别家去了。谁知这时,门上却有轻扬的敲门声,十爷正为十四打断的唱词而懊恼,又兼那拍门者契而不舍,十爷不耐道:“又是哪个兔崽子?”
门外有人应答:“是我。”
侧耳一听,不是缺席那人的温润嗓音,反而,扬着一口河北梆子的土腥气。众人皆疑惑的望着九爷,他玩味笑道,“谁晓得是哪个?”
小厮将门栓卸下,正欲开门,不料却被门外之人踢了个趔趄,随即,三把明晃晃的钢刀自门外探进。其中一黄脸汉子大嚷道:“打劫!”
我方,阿哥五人,皆通拳脚,侍卫十名,上可九天揽月,下可海底捞月,什么棍、枪、戟、叉,不在话下,另有下人十数人,关键时刻抡起板凳仗仗声威绝没问题。
他们,三人,不知打哪个穷山沟沟里冒出来的,敢来打劫皇阿哥?我“好心”道:“别太狠,意思意思挑个手筋脚筋、仨月下不来床就行了。。。”
十四怪模怪样瞅了我一眼,“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咧?”真是悲哀啊,整蛊整多了,说啥也是“狼来了”。
黄脸汉子瓮声瓮气道:“都老实点!谁再乱说话,我手里这口钢刀可不识人!”再转向我,“风摆杨柳”的笑了那么一下下:“除了美人儿。”偏偏,一双眼透着清润,实在与他的粗犷长相不协调,值此一眼,让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