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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雨香皱了皱眉,让她用这种卑鄙的手法……只怕若是真的做了,时候顾落会不顾一切的杀了她泄愤吧。对于男人来说,被自己的结发妻子下了媚药,这是多么屈辱的一件事情。
“虚梦,表哥糊涂了,你也跟着瞎添乱吗!”谢雨香生气的横了虚梦一眼,示意她不要再多说了。她是不会用百媚香的。
“小姐!”虚梦跺了跺脚,有些焦急的极力劝说道,“您和姑爷本身就是夫妻,就算是圆了房又能有什么呢。更何况,姑爷现在和姑小姐的事……姑爷只是一时迷恋这男女鱼水之欢,姑小姐又生的和个仙女似的,可毕竟言不正名不顺,这要是说出去了可是要被天下人一口一个唾沫淹死的。小姐你和姑爷圆了房,姑爷必定能够醒悟过来,迷途知返。”
谢雨香被虚梦说的有些心动,她何尝不希望能够于顾落举案齐眉,也希望顾落与顾倾城不过是一时的错误,可那隐隐的不安,让她忍不住去想,事情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虚梦见谢雨香已经有所动摇,连忙再接再厉的继续说道:“小姐,依女婢之见,可以找个由头让姑爷去书房,点上这个香,先生米煮成熟饭。”
书房?那倒是好地方。顾落平日里都在那儿处理公务,约在书房见面也不怕他生出什么戒心。
可是谢雨香仍旧很犹豫,这样的做法,犹如走在悬崖之巅,不成功便成仁……
“你先下去吧,我再好好想想。”有些头疼的晃了晃头,谢雨香揉了揉太阳穴,对着虚梦摆了摆手。
虚梦见自家小姐已经被说动了,心下不免一阵欣喜。她福了福身子,临走前还不忘眨着眼睛俏皮的说道:“小姐,若是需要传话,可一定要让奴婢去呀。”
“贫嘴!还不快下去!”谢雨香被虚梦暧昧的眼神看得一阵脸红,娇斥道。
虚梦咧唇一笑,一串银铃一般的声音随着她跑出了室内,越行越远。
房内,再次恢复了清净,只剩下蜡烛燃烧着的噗嗤声。谢雨香的身影被拉的长长的,随着烛影摇摆不定,就如同她此刻的心境。
可是,江清月究竟是如何知道她并未与顾落圆房的呢?
这件事,此时的主仆俩,谁也没有想到。
……
☆、第042章 山雨将来
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庄严肃穆的皇城此刻灯火通明,太医院的太医们全都集中在了东宫,满面的惶恐。
已经三天了,燕如虹为了求娶云相府的嫡女,竟是生生在御书房跪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那样的一份痴情,瞬间成为了继顾落和谢雨香之后,北燕国的又一佳话。
“如何?”燕空烈威严的坐在外室的主座上,紧绷的面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回皇上,殿下只是过度劳累导致的昏迷,微臣已经开了方子,服几贴再好生静养即可。”太医首——胡太医恭敬的回道。他年约六旬左右,两眉依旧浓黑,长长的花白胡须遮住了他大半个脸,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
燕空烈轻轻“嗯”了一声,挥了挥手便让胡太医退下了。又转首对一直站在身旁的全公公说道:“传朕的旨意下去,云相嫡女云间月赐婚太子,八月初五完婚。”
全公公领了命,正准备离开时,却又被燕空烈叫住了。
“慢着。”燕空烈端起了身旁的茶盏,好似悠闲一般的呷了一口,唇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让皇后也来看看太子吧,毕竟母子连心。”
全公公心下一喜,自从圣上登基立了太子后,就不允许皇后和太子见面了。太子孝顺,这么多年了虽思母心切,却也不敢向圣上提起。如今圣上允许皇后来看望殿下,他当真是为太子高兴啊。
全公公领了命,踏出房间的步子都变得比以往要大一些。他要快一点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皇后,想必皇后也很思念太子吧。
燕空烈扫了一眼全公公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冷冷的看着燕如虹静躺着的内室。
好样的,真是好样的。好一出苦肉计!竟然想要用天下人之悠悠众口来逼迫他答应赐婚,若是他今日不答应,还不知道天下人要怎么说他的冷血无情呢。
冷哼了一声,燕空烈一甩明黄的龙袍,大步离开了东宫。
而内室里,燕如虹早已清醒。他睁着灼灼的双眼,紧紧盯着床帏,耳中听着燕空烈冷哼一声,大步离去的声音,仍旧虚弱的脸上扯出了一抹诡异的冷笑。
胡太医恭敬的站在下首位,眼皮连抬都没有抬一下,他就好像是化作了这房内的一景一物,让人不多加注意,就几乎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一般。
燕如虹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连续三日跪在冰冷石板上,令寒气入袭了他的身体,染了风寒。他在怀中摸索了一阵,从中衣内拿出了一张写满了字,叠的方方正正的纸笺,扔到了胡太医的脚边,吩咐道:“想办法把这个送到云府。”
胡太医从地上捡起了那纸笺,小心谨慎的收入了衣袖,恭敬的行了一个礼,便也匆匆离开了。
整个东宫,都好像在不停回荡着燕如虹的咳嗽声,紧闭的门窗令室内显得幽暗深邃,好像下一刻,就会有什么魑魅魍魉从里面窜出一般,令人觉得诡异异常。
……
夜深人静,燕世风骑在通体乌黑的汗血宝驹之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整座繁华的京都。那是他曾经带着顾倾城来到的山崖,当日的白雪漫漫早已不见了踪影,盛开的桃花就如同迷蒙的红云,簇拥在脚下,繁花似锦。
“都安排好了吗?”冷风刮过面颊,令燕世风微微眯上了双眼。他今日就要启程回到南雀国了,可是却只能将顾倾城留在这诡异宁静的京都之内。想到这里,他握着的缰绳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回王爷,金铃如今已经不在谢府,我们的人正在加紧寻找。”燕世风身后不过十步之遥,一名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女子恭敬的垂下了头,她的右手放在左胸心口处,整个身形都好像是隐藏在了夜色树影之中,看不真切。
燕世风点了点头,拉扯着缰绳调转了马头。他最后回头深深看了一眼繁华的京都,策马离开了。
“好好照顾倾城,不许任何人伤害她。”
只留下了这么一句碎在风中的话语,飞扬的尘土逐渐淹没了燕世风俊挺的身姿。那名全身黑衣的女子眷恋的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最后什么也看不见,只剩下一片黑夜的寂寥,才最终收回了目光,转向了山崖之下。
宫闱深深的皇城不知何时变得灯火通明,那样的显眼。她的目光投向了距离皇城不远的顾府,美丽的杏眼中迸射出了浓烈的恨意,她嫉妒,嫉妒着那个空有美貌,什么都不需努力就能获得燕世风青睐的女子。
顾倾城,你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女子,那残破不堪的身体怎能配得上高贵的九王爷!
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了拳,微微颤抖的身体像是在隐忍。她在那里站了好一会,直到夜露湿了衣衫,才最终转身绝尘而去。
……
顾府
谢雨香在房内坐了一整夜,她的脑海中不停盘旋着禁园中,自门缝窥视到的那一幕,就像是一个魔咒,饶得她心绪烦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当她再次抬起头,惊讶的发现天竟然已经亮了。
“虚梦,你在吗?”揉了揉眉心,活动了一下僵直的关节,谢雨香疲惫的喊道。
“小姐,可是要梳洗了?”虚梦的声音自门外响起,也不知她是否陪着自己就这样在门外站了一整夜。
“给我打一盆水过来,我要梳洗一番。”谢雨香站起了身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觉得她应该好好和顾落谈一谈,这样的情感是那样的不正常,她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夫君一路错下去。
虚梦应了声,没一会儿就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谢雨香在虚梦的服侍下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衣裙。
“走吧,夫君如今应该还未上朝,我们去前厅等他。”
谢雨香打开了房门,混杂着朝露的空气显得有些微凉,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却又立刻挺起了胸膛,仪态万方的向着前厅走去。
虚梦跟在谢雨香的身后,临出门前突然看到昨日那枚凤钗仍旧静静的躺在桌子上,纹丝未动。她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看谢雨香的背影,一咬牙,将那钗子揣进了袖中,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谢雨香有些狐疑的回头看了看匆匆赶来的虚梦,只觉得她神色有些异样,可此刻她早已心乱如麻,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催促了一下,便没有理会了。
虚梦见谢雨香没有追究,心中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