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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丢上来一些干粮和水。我遇到人贩子了!意识到这点后我紧张起来,但也没有慌张的不知所措,我立即深呼吸使自己平静下来,车上不通风气味很难闻,我也只好忍着。马车里虽然黑但也能勉强看清车里的情况,马车里除了我还有许多被拐的少女,有的十七、八岁,有的才五、六岁。
我觉得肚子有些饿,想来现在应该已经中午了,我失踪了这么久爹一定很着急也一定会派人寻找,想到这儿我稍稍有些安心。又想不论被拐到哪儿,只要找到“太白楼”就能通知家里,就算找不到“太白楼”,这几年二哥的产业也遍布全国,只要不把我卖到山沟沟里,随便找一家铺子避避风头等着二哥来找我就行了,心里盘算定了就更加放心,拿起一个馒头先填饱肚子再说。
这些人贩子虽然无耻,但也算会做生意,知道姑娘死了一点儿好处都没有,虽然没有什么好吃的但一日三餐还是会准时发放,一路上又有许多姑娘被抬进马车,本就狭小的空间更显得拥挤、空气也更加浑浊。每日人贩子会放我们轮流下来解手,而我总是利用这个时间在石头或者树皮上偷偷的留下记号,有时是一朵花有时是一轮弯月。
可是过了十多天还是没有任何人来找我,我心中不免有些发慌,而更让我担心的是:我们一直在往西走。我发现天黑的一天比一天的早,现在是春天夜晚的时间应该越来越短才对,现在白天的时间变短了,只能说明我们一直在往西走,更重要的是那些人贩子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这下我可真慌了,在启国境内还好说,这要是到了外国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你怎么也开始慌了?”
我抬头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穿着绿色衣衫的女子,她叫素秋,也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女儿,因为她年长又很有亲和力,那些小丫头们都很依赖她,我和她偶尔也会说说话。我看着她答道:
“眼看求生无望了能不慌吗,你倒是从头到尾都很镇定。”
“其实我也怕,只是知道没人会来救我,卖到那儿便算哪儿吧。”
“你还真认命,我可做不到……”
“我不比你,就算在家也是个透明的,死活没人过问。你一看就是个高贵的小姐,走丢了家里人一定心急的到处找吧。
”
我听了叹口气道:
“再这么走下去,就算有心也无力了。”
“为什么?”
“咱们这几天一直在往西走,要是出了关到了别国的土地上,那时可就真没辙了。”
素秋怀疑的看着我,似乎很不相信我的话,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人贩子又冲我们大吼让我们上车,我也就没多说什么。果然被我猜中了,三天后人贩子又向我们喷迷药,这次虽然有意识但无奈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还是任人宰割的小羔羊。最让我气愤的是这人贩子们在边境根本没遇到什么阻碍就顺利过了关,我在心里不住的叹气,不停的咒骂,骂来骂去却发现罪魁祸首就是那份该死的执念,于是在心里默默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后来素秋一直问我是怎么知道我们在往西走的,我只说是我的直觉,从那以后她就经常来找我说话,我们也渐渐熟识起来。她爹秦老爷是京城里的大商贾,而她还是正房元配所生,只因她娘不被秦老爷喜欢,连带她也不被家人喜欢,她娘亲早逝,她在那个大宅院里就成了无人管无人问的人,连下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常常对她冷嘲热讽。她身边也没什么人为她张罗,所以她就成了老姑娘,底下的二个妹妹都嫁了她还留在府里。
不过她也真认命,说什么“有个地方住有口饭吃就知足了”,她唯一的反抗就是花灯节那天偷偷跑出府,穿了身好衣裳去放花灯,祈求上天给他个好相公,却不料被人贩子拐了来。我听了后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对她表示几分同情。
我记得启国的西边是邬国,马车又在邬国行了十来天,这一路上车里的女孩子越来越少,将女孩子们卖的这么远让家人怎么寻找,这些人贩子真可恶!马车最后的目的地是邬国的首都平京,此时车上只剩下我和素秋还有其他三个穿着体面的女孩子,有一个女孩坚持认为我们会被卖到妓院,哭得稀里哗啦。不过事实证明我的运气还算不错,我们没有被卖进妓院而是被城里的大户人家挑走了,果然大户人家就算是选下人也是要百里挑一的。
我被卖进钱府,钱老爷是当官的,而且官当的还不小,有个管事的问我会些什么,我低头想了一会儿发现我其实不会干任何活计,总不能说我会弹琴吹笛吧,想到春儿因为识字就被张管家另眼相看于是说道:
“我会写字。”
“你说你会写字?”
我被这媚俗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见一个风骚的女人走了过来,她仔细的打量我,我觉得自己很像是商店橱窗里的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我还没对她这种轻蔑的举动表示不满呢,她就不耐烦的道:
“怎么不答话,该不会是傻子吧?”
我不想被贴上“傻子”的标
签立即答道:
“是,我会写。”
她“哼”了一声道:
“既然这样,那你就来服侍我吧,不过丫鬟就要有丫鬟的自觉,以后可不能再自称‘我’了。还有,你长得到挺清秀水灵,以后可要谨守本分,知道了吗?”
“是,我……奴婢知道了。”
“走吧。”
好汉不吃眼前亏,看到这个媚俗的女子我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她一下,想我在家里的时候可从没有让下人们自称过奴婢呢,唉……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
我如今的主子是钱老爷的五夫人,本来是非常受宠的,不料钱老爷去年新收了个六夫人,比她更年轻、更妩媚,又是个识文断字、八面玲珑的人。这五夫人顿时失了宠,大概是得宠的时候太不知收敛得罪了许多人,现在各个都落井下石,五夫人日子过得挺憋屈,她觉得自己什么都好就是不会认字,碰巧遇到我便要我来帮她。
自从我来了以后,五夫人就把那些文字的工作都交给我,其实也不太累,至于那些近身的细活是轮不到我插手的。五夫人身边的大丫头绿衣开始对我非常恶劣,总是隔三差五的找我麻烦,变着法子折腾我,后来被我抢白了几次就安分了,其实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五夫人压根儿就不会重用我。再加上我又会写字,她求我的时候多的是,所以主动跟我改善关系,我也见好就收不跟她计较。
这五夫人的脾气非常不好,在外面被别人欺负了就只好回来拿下人出气,就算是绿衣有时也躲不过挨打。一般这种时候我都会躲得老远,别人挨打我也只安慰安慰从不强出头,直到有一天我给五夫人揉肩时不小心弄痛了她,她二话不说就打了我两巴掌,还罚我跪在院子里连晚饭也没给我吃。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必须想办法通知家人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
我旁敲侧击的弄明白了这钱老爷是个享乐的主,吃喝玩乐,而且喜欢附庸风雅。因此我教五夫人做菜,这些菜当然是太白楼的招牌菜;我教五夫人弹琴,那些曲子当然是我平日里经常弹的,还有两首是由现代歌曲改编的,外人都没听过……被我这么一折腾,五夫人又成了钱老爷面前的红人,她心情好,我们的待遇也跟着好起来。日子虽然好过了,可我心里却越来越急,我都走失快半年了,外面依然一点风声都没有,我都觉得他们是不是已经放弃寻找或者权当我已经死了,心里有一些难过。
转眼已经八月,桂子飘香,这天五夫人又让我去“叠峦苑”给三少爷送东西。五夫人进府也已经三年多了却一直没有子女,她很害怕钱老爷死后自己被扫地出门,一直想认娘亲早死的三少爷为义子,所以一心巴结他。但我却觉得这个三少
爷不简单,他是个很有野心的人,根本瞧不上五夫人,所以我每次去送东西时他都爱搭不理的,我也只公事公办,不想和他接触太多。其实三少爷真正想找的靠山是大夫人,大夫人虽生有大少爷,但大少爷体弱管不了事,所以钱老爷一直很器重二少爷,大夫人对大权旁落的状况甚是着急,也暗中倾向三少爷。
这么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院子里就有这么多理不清的烂事儿,我想想就头疼,其实五夫人总让我来给三少爷送东西,就有让我勾引他的意思,但我总是装傻不好好配合,我不像绿衣那样热衷于宅院斗争,我喜欢自在清静的生活。
从三少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