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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小吃街,是因为好多商家是没有门店的,食客只能站着吃或者找个边上的小凳子坐着。来自五湖四海的各式小吃美食就这样竞争着八方来客。
“先来点开胃菜吧。”孔峰阳拉着文茜茜的手,径直走进了巷子的深处。
文茜茜清楚地记得,小时候,两个人就是这样走在小吃街上,一路吃,一路笑着过去。只是,原来的小布鞋,换成了现在的七寸高跟鞋。
“老板,来两碗黄瓜。”孔峰阳停在一个小摊前,伸着手急迫地说。这是他每次来小吃街,必点的一道菜。
青白相间的小黄瓜上,点缀着淡黄色的小蒜片。端到鼻子前一闻,一股酸酸的味道顿时让口腔里充满唾液,麻油的香味混合着奔放的辣油,再加上一点点白糖,真是人间美味!
文茜茜习惯性地抓起孔峰阳碗中的牙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吃了一粒黄瓜。紧接着,顺势一个背转身,端起手中的小碗就是一顿狼吞虎咽。
“你少吃了一个!”文茜茜转身,笑着对孔峰阳说:“你输定了!”
“怎么还是老样子?”孔峰阳手中的黄瓜还一动没动,“我又不跟你抢,慌什么。”
“怎么,生气啦?怎么一年不见,心眼变小了。”说罢,文茜茜用牙签叉了一个小黄瓜,塞进了孔峰阳的嘴里。
“我才没那么小气呢。”孔峰阳嚼着黄瓜说:“我是怕你噎着,嘴巴那么小,吃东西却那么快,真有你的。”说罢,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引来路边的几个人好奇又惊讶地看着。
“现在该轮到我了。”文茜茜挽着孔峰阳的手说:“我要吃灌汤包!”
按照两人的规矩,一人点完菜之后,就轮到另外一个人点菜,不论这个人愿不愿意,都必须陪吃。
“又吃灌汤包啊?”孔峰阳微皱着眉头说:“你换点新花样行不行。”
“怎么,只许你点拍黄瓜,就不许我点灌汤包了?”文茜茜毫不示弱,做着鬼脸说。
两人偎依着走到一家三层楼的门店前,这在小吃街上是为数不多的几家有店面的铺子。青灰色的砖石堆砌成的门面,像极了古城楼的样子。二楼的门楼上,随风飘着一面黄褐色的旗子,上面用隶书写着五个字“XX灌汤包”。
文茜茜带着孔峰阳,径直来到了二楼,一间临窗的包厢,早就已经预备好了。
“小二,可以上菜了。”文茜茜熟练地喊了一声,便拉着孔峰阳坐了下来。
中午吃过饭就出来接人,文茜茜的腿确实已经有些累了。
孔峰阳怪笑着看着文茜茜,一言不发。
“干嘛这么看着我!”文茜茜的脸变得绯红,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好久没见了,就多看两眼呗。”孔峰阳忽然一脸不屑地说。可眼睛却还是死死地盯着文茜茜,一刻都不愿离开。
“上菜了……”门外,小二的声音让两人顿时恢复过来。
盘中的灌汤包子皮薄如纸,洁白如景德镇细瓷,晶莹而有透明之感。包子上有细心捏制的绉折三十二道,均匀得不行。搁在白瓷盘上看,灌汤包子似白菊,用筷子夹起来,悬如灯笼。
“来,你先尝一个。”文茜茜小心翼翼地提了一个灌汤包放在孔峰阳的面前,故作疑惑地问。
“当然记得,”孔峰阳用筷子慢慢地掀开灌汤包上的一点面皮,鲜美的汤汁顿时飘香四溢,其中的肉馅也是浑圆剔透。在俯下去之前,孔峰阳慢悠悠地说:“先开窗,后喝汤,再满口香。”
吃完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路上的行人,也比刚才稀少了些。看着孔峰阳一脸的疲倦,文茜茜心疼地说:“不早了,我们早点回去吧。”
“也好,睡个好觉,明天才有力气陪你一起疯。”孔峰阳点着文茜茜的鼻子说:“老规矩,我送你回家。”
“今天就不用了吧,我送你到酒店后自己回去。”文茜茜一心想让孔峰阳早点休息。
“不行!”孔峰阳一脸严肃地说:“我要亲眼看见你安全回家。”
文茜茜心理顿时一阵暖暖的,便低着头弱弱地说:“好吧。”
汽车开往一个高档小区,小区门口的保安在仔细地检查了文茜茜的证件后,才放行通过。
电梯门口,孔峰阳直到将文茜茜送进电梯后,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是峰阳吗?”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你好,你是?”孔峰阳礼貌地点头问道。
“我是茜茜的母亲,”这女子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你是茜茜的男朋友,但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缠着茜茜了!”
“为什么?”孔峰阳一脸的迷茫。都忘了叫对方一声阿姨。
“我不能把茜茜交给一个无法给她幸福未来的人。”茜茜的母亲冷冷地说。
“我可以的,我爸是孔氏集团的董事长啊。”孔峰阳显然有些激动,声音都抬高了不少。
“是,以前是。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了!”茜茜的母亲一脸不屑地说:“我相信你是识趣的人,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家茜茜了。”
孔峰阳赶紧拦下一辆的士,直奔自己的家——玫瑰园别墅,A城市最豪华的别墅。
“这是谁干的?不想活了吗?”孔峰阳看见自己的东西竟然被堆放到了别墅外面的空地上,无名之火顿时直冲头顶。
“是哪个小子啊?竟然敢在这里大呼小叫。”别墅里,缓缓地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叔叔,这是怎么回事啊?谁把我的东西搬出来的?”孔峰阳跨上台阶,想走近一步。
“你往哪里走?这里不是你的家!”孔彪虎用力地将孔峰阳推到在台阶下。
孔峰阳一个踉跄,却没有摔倒。
“孔彪虎,你什么意思!”孔峰阳大喊道:“你不想在孔氏集团干了?”
“孔氏集团?”孔彪虎冷笑道:“林律师,你告诉这小子,现在谁是孔氏集团的董事长。”
留着一小撮胡子的林律师递给孔峰阳一封信,阴着脸说:“现在,孔氏集团已经跟你爸孔仁都毫无干系,而你,现在也不再是孔氏集团的少爷了。”
“你骗人!让我爸出来!”孔峰阳将信一扔,冲着孔彪虎喊道。
“你爸现在很不方便,真要去,我可以让林律师给你带路。”孔彪虎微微地仰着头,冷笑着说。
医院中,孔峰阳半跪在病床前。
“爸,你怎么了?”孔峰阳紧握着孔仁都的手,紧张地问。
病床上,孔仁都的身上,插满了各样的管子,床边的仪器上,红红绿绿的线条,时刻观测着他的生命体征。脸上的呼吸面罩,充满着蒸汽。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见自己的父亲竟然如此凄惨地躺在病床上,孔峰阳的大脑一片混乱,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
“峰阳,”孔仁都紧紧地握住孔峰阳的手说:“要小心你叔叔,他很危险!”
孔仁都颤抖着双手从床垫下取出一本泛黄的书递给孔峰阳,艰难地说:“一定要好好保管这本书,这是家传之宝……”话没说完,孔仁都的手重重地落在了病床上。
孔峰阳手捧着书,强忍着泪水。但还是有一滴不争气的滴到了书上,有些残破的书面上,清楚地写着“孔氏真经”四个字。
孔氏集团从事中药品研制和销售,业务占据整个G国的一半以上。而孔氏家族的族谱中,赫然列着孔一清、孔仙居等医道名家。
孔峰阳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文茜茜打来的电话却毫无反应,眼角的泪水,早已枯干。
为了集团的事业和自己,父亲在母亲去世后便没有再娶。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让父亲享享清福,却没想到,会这样凄惨的去世。
孔峰阳难以接受这样的突然打击,可事实却是如此残忍地让他必须面对。
孔峰阳不但失去了孔氏集团少爷的位置,也失去了一切经济的来源。
文茜茜的电话又打进来了,可孔峰阳没有勇气去接,他终于明白了文茜茜母亲话中的意思。
孔峰阳的内心,无数次冒出自杀的念头,但窗外繁华的夜景,却时刻提醒着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今夜,孔峰阳彻夜未眠。
简单地处理完父亲的后事之后,孔峰阳换了一个手机号码。只身来到了开发区的一角。
来来往往的工程车24小时不停的跑着,扬起漫天的尘土,使附近的居民,都不敢开窗户。
孔峰阳挽着衣袖,站在一个工地前。
“你这里还要人不?”孔峰阳满脸汗水,眯着眼睛对工头说。头顶,太阳几乎晒裂了工头的安全帽。
“你会什么?”工头问道。
孔峰阳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忙碌的工人们,说:“跟他们一样!”
工头上前捏了捏孔峰阳的手臂,笑着说:“不错,还有点肉!”
水泥推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推,要不是以前练习过散打和拳击,恐怕,一天都撑不下去。
“来,累了吧。”一瓶矿泉水朝孔峰阳飞过来,孔峰阳但是反应快速,稳稳地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