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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公主,快撒开手!要趁着他身体还热,赶紧换上寿衣!”嬷嬷在旁边劝道。
骄阳公主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她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我来。”
作为他的妻,为他擦身,入殓,是她应该做的!她要亲自来!在嬷嬷的帮助下,她将他的尸身打理妥当,让嬷嬷去门外报讯。
魏府中顿时一片痛哭声起。
皇帝的旨意来了,封魏登魏大将军为“镇国候”,并赐予殊荣,葬于皇陵,陪王伴驾。因魏大将军军功显著,皇恩浩荡,特破例允其庶长子魏威,承袭爵位,并按例降上一等,为伯爵。
“这做法事,是请道士,还是请和尚?”李姑姑为难地请示公主道。
骄阳公主将手一挥,说道:
“都请来!”
于是,镇国侯的法事分成了两班人马。
四十九名道士,身着阴阳八卦道袍,头戴道冠,手执拂尘,飘然若出尘之人。
他们口称“无量天尊”,居于东院,(讲究“紫气东来”),焚烧引神的香料,念超度亡人的经文,如《太乙真人救苦救难经》、《太上洞玄灵宝救苦妙经》、《太乙天尊宝诰》等等。
四十九名高僧,头有戒疤,身着僧衣,手敲木鱼,慈眉善目,若不染尘世之人。
他们口称“我弥陀佛”,居于西院,(因为有“西方如来”一说),银瓶中供养一朵早开的莲花,点燃一缕佛香,敲着木鱼,口中念着好听的经文,如《往生咒》、《地藏经》等等。
李姑姑将他们出入的时间特意错开。
即使如此,当两班人马偶尔相遇,不管是飘然出尘的有道高人,还是不染尘世的名刹高僧,眼睛对视时,都会“劈啪”地闪着电光、火花!
出家之人不是世俗之人,他们不娶妻,不留子嗣,不当官,不贪银钱,看似与世无争,但是在这片中原大地上,他们争的是香火,争的是道统!
镇国候停灵期间,肖先帝率文武百官前来吊唁。骄阳公主穿白衣,领稚子,作为亡者家眷,向皇帝回礼。
肖先帝痛失爱将,扶棺大哭。一旁有史官一边抹泪,一边如实记录。这就是那段被后人传为“明君良将”的佳话!
魏老夫人因儿子去世,夜半痛哭,再加上年纪已大,不禁缠绵床榻。皇帝亲自询问其病情,并屡次派遣太医前去诊脉。三个月后,老夫人才看在为她侍疾的孙儿面上,止住悲痛,渐渐地,病有了起色。
抬棺那天,正是镇国候停灵七七四十九日。镇国候之子魏威披麻戴孝,执白幡,摔瓦盆。有人大喊一声:“起棺!”唢呐手吹起了哀乐,凄凄凉凉。昏黄的天气,白色的纸钱漫天撒去。
镇国候的下人们身穿麻衣,均用白布缠头,抬着手艺人精心用浆糊白纸扎成的高头大马、童男童女、魏府的大屋,侍女美婢,又有陪葬的各种死者生前所用的器具,各种酒器,还有将军惯常所用的蓝花白瓷茶具一套等等,一路上浩浩荡荡,向皇陵行去。
魏将军生前的副将下属,亲自为他抬棺。一路上唢呐声呜呜咽咽,家眷们哀哀痛哭。三位王爷专门在路上搭祭台,为镇国候设祭。
一路上,许多百姓,还有他生前帐下的老兵,纷纷自发地穿白衣,戴白花,于路旁相送,看魏大将军最后一眼。对他们来说,没有魏大将军,就没有边疆的安宁,也就没有京城百姓平安喜乐的日子。
对于百姓们来说,这是他们永远敬重的大将军!
魏将军一生,军功无数!
魏将军为国为民,苦守边疆多年,却因中毒,早早去逝。后人曾无数次感慨,若是魏将军能再活十年,郑国的疆土将会再扩大一块。
魏将军的葬礼更是郑国臣子的最高规格:皇帝扶棺大哭,嫡公主戴孝相送,三王路上祭拜,最终葬于皇陵!这意味着,以后郑国的皇族,每次去皇陵,都要跪地祭拜于他!当是时,将军逝世,天色昏黄,万人痛哭!
“纸灰飞扬,朔风野大。将军归去,呜呼哀哉,伏惟尚飨!”
作者有话要说:
☆、女人闹青楼
朝堂上又暂时平静了下来,因为所有人都开始盯着镇国侯的部下,垂涎这块肥肉。
然而,他们试图通过喝酒,拉交情,攀姻亲等等方式,前去套近乎,这才发现,那些偏将、少将们全都油盐不进,格格不入。
其中有一位吏部的大臣,派出了他们家最是风流能干的小儿子,纠集了一帮官场上的熟人,在大街上拦下了闵少将,非要和他一起去喝个花酒。
闵少将实在走不脱,毕竟不能拳打笑脸人,一下子得罪这么多同僚啊!他被拉拉扯扯,皱着眉头,慢吞吞地跟着进了一家花楼。只盼着他身边跑走的小厮聪明点,去跟夫人报信儿,再求来个救兵。
谁知道,他们一行人进了青楼,刚坐稳当了,菜上齐了,酒还未过三巡,话还未切入正题,就有一帮胖女人们吵吵闹闹地闯了进来。
为首的一人,长了一张大饼脸,脸上抹着厚厚的脂粉,嘴角有一颗醒目的美人痣,头上插着一朵大红花,真是艳俗至极!只见她膀圆腰粗,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像一头健壮的母牛。
“哎呦喂,我的侄女婿~~!我漂漂亮亮的小侄女嫁给你,天天独守闺房,还以为你有隐疾~~~”她的目光蛮有深意地朝男人们身下瞄了一眼。
被这么丑的女人用猥琐的目光一扫,那些有洁癖的贵公子们全都受不了地哆嗦了一下。
“谁知道,你却来了这里头喝花酒充面子!你~~你~~你~~~,你怎么对得起在大雪天里救你一命的我的好大哥,好嫂子呦~~~~~”她肺活量极大,一唱三叹,挥舞着一张粉色的帕子,在宴席中一抖,劣质香粉味四溢,只呛得人打喷嚏。更绝的是,那些劣质香粉四处乱飞,都飞到了酒席上,正好毁了这桌酒席。
她像是认准了一般,只奔向主事人那里。她身体虽胖,却极灵活,一拐弯,就坐在地上大哭,然后顺势从捉拿她的侍卫们胳膊底下钻了过去,就连有武艺的侍卫,都没有拦住。
她就“呼”地上去,一把搂住了那位主事的公子哥的脖子,放声大哭。那位公子被她的胖胳膊差点勒得断气啊断气!
众人前去解救,只见那些女人中,一位急匆匆赶来的瘦高个女子,上前去揪住了闵少将的耳朵,气恼地将他拎了下楼。
有几位同僚看见了,想上前来拦,却被那群挥舞着劣质脂粉帕子的胖女人们团团围住,不得脱身。
“夫君莫恼,是八公主相助,命我来此解救于你!”出了楼,夫妻两个坐在车上,女子笑嘻嘻地说道。
“是为夫一时没有脱开身!幸得公主相助!”闵少将终于能够松一口气,庆幸道。
——如今的形式,皇帝并没有直接调派他们的职务,可见,是默许了公主殿下接手兵权。因为,爱惜名声的皇帝不可能在大将军刚刚死去之时,马上调动收编他的部下,这会让武将们寒心的!
但是,朝中有的是野心勃勃的臣子,轻视骄阳公主是个女人,守不住魏将军留下的基业,便想方设法来夺一部分兵权。皇帝仍是不动,不恼,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单看他们各凭本事,耍上一招。若是魏家的兵权能被顺利瓜分,皇帝也是乐观其成。
可是,对于魏将军的部下们来说,如果此时他们抱成团儿,有公主相助,还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若是此时七零八落,任凭别人削弱、瓜分的话,不管他们是跟随了哪一派,哪一系,都会彻底地成为别人的附庸。即使有天大的战功,以后也只有被犯错、被免职一说,毫无前途可言。毕竟,哪一派都有自己的嫡系人马,信不过他们这些半路上投靠过去的。
今日,公主派人来给他解围,其实是救他一次。闵少将对此心知肚明。
至于那些涂抹着劣质脂粉的女人们,见闵少将已脱身,便迅速离去,一到了街上,就不见了踪影。有侍卫上前去拦,她们嬉笑着,扯出来一条新的脂粉帕子,只在空中一抖,那些靠近她的侍卫们,就纷纷倒在了地上。
“杀人了,杀人了!”那些文官们简直吓得抖成一团。
还是花楼的老鸨见多识广,命人端了一盆清水来,朝倒在地上的侍卫们脸上一泼,那些人“激灵”一下,清醒了过来。原来是中了顶级的迷药。
那位吏部大臣家的风流多才的小儿子,被又丑又用力的胖妇人近身,惊惧之下昏倒,顶着个被勒出来的红印子,被下人们抬回家去,整整卧床七日。
而那位闵家的夫人,真是巾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