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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果然有效!
艾如瑗整个娇躯,虽然失去了挣扎能力,但她体内的剧毒,还在山崩海啸般继续发作,
身上的抽搐,也依然一阵紧似一阵。
南振岳从没接触过女孩子的身体,这回抱着艾如瑗,鼻孔中闻到的,是她身上散发出来
的幽香,手上碰到的是女孩子柔软而富于弹性的胴体!
艾如瑗呼吸急促!
南振岳低着头,呼吸更是急促!
艾如瑗身子不住的颤抖!
南振岳的心,也在不住的颤抖!
他想起艾如瑗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就不会被她师傅废去武功,也不会吃今天这种苦楚!
不!岂止是今天,今后她虽然恢复了武功,但一身之中,必须仗着奇毒药物,支持她的
一生……。
他心内感到一阵愧怍,瞧着怀中不住颤抖,不住痉挛的艾如瑗,怜惜之念,油然而生!
他环着她娇躯的双臂,渐渐加紧,他恨不得自己替她承担这份痛楚!
于是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轻轻在她樱唇上吻了一下!
他丝毫没有轻薄的意念,这是发之于情,纯出自然的举动。
当他两片嘴唇,接触到她殷红的香唇之上,心头猛然一凛,暗暗叫道:“南振岳啊!你
父仇未复,十八年来改姓,换名,连真姓都尚未恢复,母亲至今犹托迹尼庵,托庇嵩山,你
怎能动了儿女之情?”
一念及此,顿觉惊出一身冷汗,立时收摄心神,正身而坐。
怀中的艾如瑗还在继续颤抖,但南振岳却已渐渐定下心来!
他这次原是为了杀父仇人,已有下落,赶去嵩山,叩见母亲。
艾如瑗武功已失,既然跟自己离开魔窟,但总不能一直由自己保护着她,因此打算要她
暂时留在紫竹庵,和母亲作伴。
紫竹庵地势隐僻,又邻近少林,贼人一时也不会寻找到的。
他这一念头,当然是缺乏江湖经验的想法!
试想他母亲,为了逃避仇人耳目,托庇少林,连母子见了面,都不敢明说,怎好把逃出
桃花源太阴宫的叛徒引去?这么一来,岂非更引起对方注目?南振岳原是极顶聪明的人,但
有时候,越是聪明人,就越会自作聪明,做出比笨人还笨的事情来!
他离开桃花源,心中只是想着如何安置艾如瑗,并没想到这是何等危险之事?此刻他心
中依然盘算着自己见到母亲之后,如何把艾如瑗的经过,告诉母亲,他希望母亲把艾如瑗,
认作义女,那么自己和她就成了兄妹了。
南振岳手中,依然抱着艾如瑗,想到这里,心中已把她当作自己妹子看待。
时间渐渐过去,他不知道时候,但觉已经过了漫长一段时间,差不多也该有两个时辰
了!
艾如瑗已从剧烈的痉孪中,渐渐缓和下来,虽然她身子还在颤抖,比起先前已经好了许
多。
她阖着眼皮,只是张开小嘴喘息,鼓腾腾的胸脯,不住的起伏,骨节好像散了一般,软
绵绵的,显得十分疲累。
南振岳缓缓把艾如瑗放在榻上,跨下石榻。
想起荆山毒叟方才曾说“过了两个时辰,自会安静”之言,暗暗忖道:“看来该是喂她
服药的时候了!”
等了一会,还不见荆山毒叟进来,心知他已经交待了自己,也许不会再来。这就取过药
丸,把第三份药喂给艾如瑗服了。
经过这一阵折腾,着实觉得有点疲倦,就在榻边上,席地坐下,调息运功。
石室不见天日,不知昏晓,正当南振岳灵台清明,浑然忘。我之时!
突然听到一阵辘辘震动,那是开启石板的声音,接着有人走了下来!
南振岳心中微微一怔,他听出这人脚步声,虽然走得极轻,但不类荆山毒叟,不觉缓缓
睁开眼睛。这一瞬间,那人已到石室门口,便自停步,探首叫道:“南少侠……”
南振岳看清那是荆山毒叟看门的童子,这就起身问道:“小哥可有什么事么?”
那童子依然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口中说道:“家师昨晚吩咐,要我在天色黎明前,进
来通知南少侠,该是第四次喂药的时候了。”
南振岳点点头,忽然他发现眼前这个青衣童子,眼神充足,看来身手大是不弱,暗想:
“自己还当他是荆山毒叟看门的童子,原来还是他的门人!”
一面含笑问道:“令师还没起来?”
那童子道:“家师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南振岳奇道:“令师到哪里去了?”
那童子摇摇头道:“不知道,家师昨晚走得很是匆忙……”
他似乎言有未尽,但却住口不说。
南振岳道:“令师可曾说,什么时候回来?”
那童子道:“没有。”
口中微微一顿,瞧了南振岳一眼,又道:“家师临行曾说……”
他好像在思索什么,迟疑着没说出来。
南振岳道:“令师说了什么?”
那童子道:“家师说南少侠令妹,服下第四次药丸,要过了六个时辰,才能醒转,那
时,家师也许可以赶回采了。
在这第六个时辰之中,说不定会有人寻上门来,不过我们已经在门前布了阵势,原也足
可阻挡了。”
南振岳没有作声。
那童子接着又道:“家师总是嫌我们六个人挡不住人家。”
这话有些自负,言外之意,是怪师傅嫌他们挡不住人家,其实已经足够了!
南振岳听的奇怪,昨天只见到他一人,不知还有五个是谁?那童子续道:“家师曾说,
万一我们挡不住人家,令妹服药之后,已可安然无事,这里三间石室,想请南少侠费神照
顾。”
南振岳听到这里,不禁恍然大悟暗想:原来你方才吞吞吐吐的,就是因为你们六个人,
自信足可胜任,不愿向外人求援。
心念一转,不觉含笑道:“既然外面有你们六位守位,名师出高徒,自然足够应付
了。”
那童子听得心中高兴,笑道:“南少侠过奖,家师请少侠代为照顾,也是以防万一,因
为这三个石室,是家师化了数十年心血,采来的药物。”
“尤其近几天来,我们山脚下,几次发现有人觑探,师傅说他们可能是为了……”
他忽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目光有意无意的瞥了左首石室一眼,脸上忽地一红,连忙改
口道:“可能是对头派来的人。”
他不待南振岳开口,又道:“南少侠该替令妹喂药了,我也不能久留。”
说完,转身匆匆朝外走去。
南振岳虽然发现他最后神色有异,似乎言不由衷,但继而一想:“人家既不愿说,也许
另有隐秘。”
当下也并不在意,回身过去,拿起第四份药丸,拨开艾如瑗牙关,缓缓喂了下去。
这时艾如瑗已安静下来,躺在榻上,只是昏昏熟睡。
南振岳在榻前守候了一会,眼看喂了她第四份药丸之后,依然并无动静,心头也觉放宽
了许多。
现在只要再过六个时辰,她就会醒过来了!
她恢复了武功,至少也减轻自己心头的负荷。
他缓缓嘘了口气,不觉跨出石室。
昨晚他跟荆山毒叟匆匆进来,并没留神细看,此时才发觉这三间石室,虽有石壁间隔,
但没有设置石门。
敢情这是荆山毒叟练药之所,平日只有他一个人出入,自然用不着门户。
可是南振岳目光一瞥,发现左首那间石室,却悬挂着一道布帘。
心中不禁觉得奇怪,右首石室是荆山毒叟贮放药物之所。
听他口气,壁架上放着的许多磁瓶,是他数十年心血采集来的珍贵药材,但门口也没有
装上门帘。
难道左首那间石室中,还有更珍贵的东西?不错,他昨晚曾一再叮嘱,好像对自己不大
放心一般!
如说里面放着珍贵东西,仅是一道门帘,也无济于事,如果不是防人进去,这道门帘又
有何用?他真想过去掀开门帘,瞧个究竟?但继而一想,人家荆山毒叟肯把自己领来,留在
密室之中,足见对自己甚表信任,自己岂能自堕人格,不守信诺?想到这里,就缓缓在药灶
上前面的一方石垫上坐了下来。
这一坐下,瞧到石垫边上放着一本书籍,随手取过,只见封面上写着“毒草纲目”四
字,原来还是一本手抄本。
心中不觉犹豫一下,暗想:“这也许是荆山毒叟的秘本,自己岂能随便阅?”
心念才动,接着忖道:“他既是随手放置,想非独门秘抄,自己闲着无事,瞧瞧谅也无
妨。”
随手翻开,看了下去。
“毒草纲目”上,记载的全是各种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