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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呼风唤雨皮笑肉不笑地说。“难怪令郎愿意花一万两银子买人.而这买的钱可以稳穩当当收回的。贤兄老谋深算,雄才大略,兄弟无限佩服。”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凌兄。”长春居士笑笑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建立雄霸江湖的声威何等不易。要垮台却容易得很。我们走一步算一步,多作打算。
名与利不分家,财与势是实力的根基,假使兄弟是个身无分文的流浪汉,凌兄能折节与兄弟子起平坐称兄道弟吗?”
”呵呵!这不是问题!”呼风唤雨勉强笑。“你我二十余载情,结义之交。兄弟可没把你当外人哪!”
本来,他的意思是,我没把你当外人,你可在我的势力范围内玩弄阴谋。他不敢说,只在话中带有一些弦外之音,表示自己的不满。
“兄弟深感盛情”长春居士客套地说。
船扬帆飞驶,接近丹阳县境;午膳相当丰富,断魂鸳鸯五女都是美食专家。
五女都在座,但章春的座位,独占了左方陪客座,五女有意把她孤立。
她精明机警,一看席位的安撑,便知是怎么一向事了,干脆放大方些,刚就座便已笑容可掬、与昨天怒容满脸完全不同。 计姑娘与张天齐并坐,不时向一旁的章春投送警戒性的目光。
酒仍然是女儿紅,在杯中呈现瑰丽的琥珀色.十分耀目。
“真不错天天活在醇酒美人绮面仙境里。”张天齐坐下欣然说。信手在计姑娘的香肩上一搭。“呵呵!我这回真是乐不思蜀矣!” “该死的!我看你是真开心呢?”计姑娘白丁他一眼。“不是装出来的。”
“你又来说笑话了。计大姐。”他接过侍女奉上的酒,一口喝干。“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哪一天都开心,用不着装疯卖傻。”
“你真的不怕死?”
“计大姐,你又来了。我问你,人是不是一定要死的?有没有长生不老的人?“没有,人是一定要死的?”
“就是呀!反正人一定要死,早死晚死还不是一样?”
“那是不同的……”
”我向你,假使我求你,就算跪下来磕头求你,你会让我活吗?”
“不能,只有买主才能决定。”
“那就对了,既然知道活不了,又何必耽心何时死?又何怕?废话连篇!”
“斗嘴说道理,你赢不了他的,计大姐。”章春笑盈盈地向计姑娘举杯,移坐过来伸手去挽计姑娘的蛮腰。“不必在他身上浪费工夫。我来教你。我们来喝一杯交杯酒……”
“不要碰我!”计姑娘拨开章春的手,像是要拨开一条可怕的毛虫。“恶心,你怎么养成这种坏习惯?”
“咦,你不知道我的底细吗?”
“你是……”
“你知道扬州的吉祥庵吧?”章春装腔作势反问。
“当然知道,那是凌霄客……”咦!你……”
“我是吉祥庵出来的。凌霄客的朋友算是一个样样都能的花中魁首;你明白了吧?”
“啐!我算怕你!”计姑娘急急离席站起来对章春说。“难怪连风流的长春公子也不要你……”
“那么,买主确是长春公子了?”张天齐抓柱机会探口风。
“不是。”计姑娘断然否定。“我曾经派人和他谈买卖,愿以—干两银子卖给他,他不但拒绝,竟然说送给他都不要,晦气。”
一名侍女匆匆入內,向计姑娘附耳嘀咕了片刻。
计姑娘脸色—变,媚目中凶光乍现。
“五妹,你去准备。”计姑娘向者五杜姑娘说。“有陌生人接近,意图不明,很可能是冲本庄来的,宜及早防范意外。”
“好的,我这就下庄准备。”五妹杜姑娘急急离庄走了。
“我看贵庄有麻烦了。”张天齐幸灾乐祸地说。
“断魂庄不怕任何麻烦。”计姑娘傲然地说。“断魂鸳鸯阵可阻上千官兵,苜十个江湖高手接近,并不比一群羊强多少。
断魂庄不是徒有虚名。” “早些年,百了山庄的樊庄主,也说过同样的豪语,而今安在?三豪四杰七个人,把百了庄搞了个烟消云灭。
X星寨的胡寨主天王胡,也夸过同样的海口,前今安在?双妖五邪五个妖邪,一个更次就把天星寨从世间抹除了。
我雷神自以为英雄一世,名列十大神秘名人神出鬼没,威震天下,结果怎样,你们派两个船夫,再派一个人从水中递送两只鸳鸯荷包,就把我轻而易举地弄来了。”
“你别给我说泄气话!”计姑娘不悦地叫。
“好,不说。”张天齐笑笑。“老实话通常令人反感。而且伤人。喂!我背上的七枚怪针痒得很,气门已被贝姑娘的独门手法制死,还怕我逃走吗?把针取出来好不好?谢谢!”
“不好!”贝姑娘断然拒绝。“气门被制,基本武功仍在,只上五条经脉内有针,稍用劲使痛苦难当,全身脱力。痒并不剧烈,你受得了,别想打什么混帐主意,那不会有好处的。”
“不好,算啦!咱们喝酒。贝姑娘,你的柽针委实歹毒绝伦,又短又细,而且韧力强,到底是佘玩意?即使手艺天下第一的针工,也磨不出这种细小而弹性极强的针采,我算是服了你,是你亲自磨的?”
“那是海中一种鱼的肉制,不是针。”贝姑娘得意洋洋。
“是我偶然发现的,真管用。把肉割开也不易发现。入在经脉内,割开除针,经脉也完了。确是歹毒绝伦。”
“哦!你是存心要我的命了。”
“反正你要死,不是吗?”
‘眼中针,肉中刺,都是令人受不了的玩意,你这样做,会遭天罚的。来敬你这天罚的大美人一杯。今晚我要上你的床,让你快活快活,你就肯替我拔刺了,是吗?于!”
“上我的床,我也不会替你拔刺。嘻嘻,快死了这条心,大英雄。”贝姑娘毫不脸红。“天不会罚我这种恶人。只罚那些正人君子。因为天老爷是个势利鬼,永远站在恶人一边。”
“也站在淫妇的一边,哈哈!”他大笑抱住计姑娘的脖子送上酒。“昨晚你想上我的床吧!今晚来,你这人见人爱的小淫妇。”
一阵胡缠,一阵放荡。
门外出现—侍女,手上有一对大紅拜帖。
“长春庄庄主长春居士南门存信,派人下帖拜庄。”侍女高声禀告。“请师父示下。”
所有的人皆吃一惊。
“呈上来!”计姑娘讶然叫。
计姑娘察看拜帖片刻,脸色不正常。
“下帖人在何处呈帖?计姑娘问。
“回师父的话,在第一楼山门外。”侍女恭敬地回答。
“那怎么可能?东下庄的人为何不曾发现来人通过?沿途的伏探难道都是死人。”
“弟子不知道?”
“来了几个人。”
“两位。”
“帖上有七位具名,另五位呢?”
“来人说,师父如果肯见,另五名就会现身。”
“好吧,请他们在宾馆见面。”
”弟子遵命。”
”怎么是长春庄主?他不是回皖上了吗?”贝姑娘不胜惊讶。
‘你们的消息不够灵通。”张天齐说。“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中枢,他是示威来的。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们已经输了一半,这张帖子你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麻烦大了。” “哼!你太高估长存居士了。阁下。”计姑娘椎桌而起。
“师妹们。准备迎客,咱们不会示弱对方!”
“你们走吧!我还没填饱肚子呢?”张天齐开始据案大嚼,旁若无人。
只留下两名侍女监视,厅中一静。
“这巷狗来干什么?”章春紧张地问。
”为我们而来,带不了。”张天齐肯定地说,“我们岂不更为凶险?”
“免不了的。”
“我们走吧!”章春附耳低声说。
“我想见见长春居土,看他到底有何用意你先走,记得我画给你看的地我图吗?”
“你不走,栽也不走。”章春郑重地说:“请你记住,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小春,你……” “我已经让人知道我是你的情妇,死在一起理所当然。我不要听你的意见,我是当真的。”
断魂庄位于一条长冈上,冈夹在长山滨与马林溪之间,宽約三里左右,东距陈湖的上湖七八里,不算是绝地,从草花地可以俯瞰,不论从何方接近,皆可被伏哨早早发现。
这种有天险可守的地方,只有靠人工建筑加以补救。所以庄四围各一里,各建了一座下庄以为倚角。建了不少地道,广设机关埋伏以补门卫的不足。
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