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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冷梅暗叹一声,面带媚笑,频频请用。
白春帆丝毫未觉酒食中有异,不禁心情一宽,腹中已是饥如雷鸣,放心饮用,谈笑风生。
程冷梅珠泪暗暗望腹中咽下,但抑制不露。
酒饭已饱,程冷梅将碗筷收拾後,握起烛台回眸一笑,道:“公子早点安歇吧!”
白春帆揣不出程冷梅打着什么心意,只觉她有点高深莫测,立起随着程冷梅走入内室。
室内纤尘不染,綉床锦褥,幽香袭人。
白春帆道:“梅姐,小弟想出一条妙计,你我假戏真做,可令玄武宫主毫不起疑。”
程冷梅默然不语,反身将房门拴牢,两扇半敞的窗扉亦严严的关上并将帘布掀闭。
这举动令白春帆如堕五里云雾中,茫然不解诧道:“梅姐,你这是为伺?”
程冷梅将薄被铺好,暗中洒浇药粉在被内,忽感鼻中一酸,如罪犯即将临刑感觉,一霎那间泛袭心头,却强行抑制下去,回面妩媚一笑,拉着白春帆并肩向床沿坐下。
白春帆更感困惑,只听程冷梅传声道:“康弟,你对我观感如何?”
“小弟对梅姐敬若天人。”
“那么今晚康弟只须听愚姐的话行事就虽死无憾了。”迅疾将白春帆推卧床上,银钩倏落,锦帐放下。
白春帆骇然变色,低声道:“梅姐欲陷小弟於不义么?”
程冷梅只觉心如刀绞,;幽幽发出一声低叹,挽上右臂衣袖,露出晶莹如玉藕臂,道:“康弟,你看这是什么?”
白春帆凝目望去,只见程冷梅右臂上显露一点豆大嫣红夺目的守宫砂,不禁大感骇惊,瞠目结舌。
程冷梅凄然一笑,道:“玄武官主用心辣毒,安排极为周详,明晨若发现我守宫砂仍在,定然处死无疑,你我假戏真做,只要康弟不负我……”
白春帆大惊失色,道:“此万万不可,你我此刻逃去尚还不迟!”
程冷梅凄然落泪摇首道:“太迟了,你我决然逃不出重重伏击之下。康弟一身系天下武林之安危,不可因小失大。”
白春帆一颗头摇得博浪鼓似地,坚谓不行,忽感一缕奇热由丹田升起,立时百脉贲张,眼中欲焰喷射,脸红如火,钢牙紧咬格格作响。
程冷梅腹中药力已发作,嘤咛一声,倒向白春帆怀中,伸出纤纤玉指与白春帆解衣。
白春帆神智虽未迷失,却禁不住玄武官主施放于酒菜中大内用的无色无味迷阳春药,宛如浪潮催迫……。
口 口 口
四更月黑,万山风涛,茅屋中静如止水。
蓦地——
程冷梅居室房门悠悠松了开来, 一条黑影翩若惊鸿般疾闪而入,目光炯炯如电,空着双手蹑向床前,凝耳倾听帐内鼻息甚沉。
来人显然系玄武宫高手,无疑奉命志在偷取那柄七星宝剑,只见此人微微一笑,左手五指伸出欲掀开罗帐。
五指堪堪触及罗帐,突然一道眩目紫虹暴卷而出。
只听一声凄厉惨噑,黑衣人顿被削成两截,鲜血喷溅。
白春帆舆程冷梅双双跃出,察嚏一声煽开了夜行火摺燃点案上残烛。
这声似惊动了白发老人,高声唤道:“梅儿,发生了何事?”
程冷梅迅快走入白发老人房中而去。
白春帆在尸体上洒下税许黄色药粉,转眼化为一滩腥臭黄水。
只见程冷梅匆匆走来,道:“我爹命你我速速离去,快走。”一把扣住白春帆左臂掠出门外而去。
两人施展轻功身法,疾行如飞, 一路竟无阻拦,翻入京城双双敲开相府昂然而入。
程冷梅入得白春帆居室,宛若经过一场噩梦,娇笑道:“康弟那颗红珠竟然如此珍异,玄武宫主虽然聪明绝顶,也要受愚了!”挽起右臂,守宫砂已浩失无踪。
白春帆玉面不由一红,道:“小弟情急无奈,取出一试,倘无灵验,後果当不堪设想。”
程冷梅白了他一眼,唱道:“反正此身非你莫属,有什严重後果,哼,你那鬼心眼我有什么不知道的。”说时玉靥泛霞,螓首忽低,吃吃娇笑不止。
白春帆听出她弦外之昔,无疑是指孙玉琼杜紫苓等诸女,想起方才在茅屋情景,虽得悬崖勒马,保全程冷梅完整,却内心未免有愧,不禁长叹一声。
程冷梅倏地抬面,翦水双眸凝视了白春帆一眼,似已看穿白春帆内心,盈盈一笑,道:“姐姐并非捻酸吃醋之辈,只要你不负姐姐,当成全你的心愿。”忍不住再度涌上两朵红霞。
白春帆目睹程冷梅已不似在朝元寺那般冷漠矜持,霜梅孤傲,笑靥如花,高华大方,不禁神移,注目久之。
程冷梅见状,瞠道:“咱们谈正事要紧,玄武官主却取宝刀未成,更对你深怀戒心,不过她必深信我已与你结成连理,必命我对你严密监视,你一举一动,言语友朋均要传讯与他知道。”
白春帆道:“小弟相信姐姐决不会出卖夫君。”
程冷梅闻言怒极,扬掌欲打。
白春帆笑道:“别打,别打,姐姐可知身上罹受禁制之处么?”
程冷梅摇首答道”:“不知,发作时只觉气血流窜,阴火焚身,生死难能,其痛苦之状非言语所可形容,幸而发作不久即有人送解药来,玄武宫门下均罹受禁制,但发作时间各有不同,却每人自知。”
白春帆忙道:“姐姐默运真气搜宫过穴,小弟为你察腼脉象,查明所受禁制确处。”
程冷梅如言瞑目盘坐杨上,提聚一口真气,功行周天,伸出右臂。
白春帆三指搭在程冷梅脉博上,凝神察视血行。
须臾,只见白春帆面色频频变异,冷笑道:“好辣毒的禁制!”
程冷梅睁目道:“你查出了么?”
白春帆道:“待小弟为姐姐取出毒针。”
程冷梅不禁骇然变色道:“是毒针么?钉在何处,怎么我丝毫均未能觉察出?不过……”忽摇首道:“且慢取出,反正性命无碍,不如留下,万一被玄武宫主察觉,你我性命危矣!”
白春帆道:“程姐可曾见过玄武宫主本人。”
程冷梅摇首道:“不曾,相召之前均要扎蒙双目,到达玄武宫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有次我无意听见二人低声对话,只隐约闻得:“五贝子相召,不知为了何事?”是以知玄武宫主必与五贝子有关。
白春帆沉思片刻,道:“依小弟之见,不如取出毒针,不幸如被玄武官主察觉,姐姐武功本好,余大侠等武林高人均已来京,近在密迩,互为呼应,玄武宫主人虽辣毒,防范周密谅无所逞其技。”
程冷梅面现惊喜之色,道:“余老前辈等人在何处?”
白春帆忽疾伸两指,点昏程冷梅,在发顶下台穴,胸後命门穴,尻骨等处起出三根细如毫发,长可两寸的墨绿毒针後,拍开程冷梅道。
程冶梅睁眸醒来,瞠道:“你怎么擅自点我穴道?”
忽闻步履声传来,白春帆忙合掌一搓,三根毒针化作一缕青烟,接着响起一阵击指敲门声。
白春帆暍道:“门外何人?”
只听苍老语声答道:“五贝子亲身来此拜望大人,现在客厅内立候,命老奴通报。”
白春帆道:“知道了,说我立时出见。”
步履远去,白春帆道:“梅姐放心,小弟自会见机行事,谅片刻後五贝子还要来此拜望梅姐。”说着开门飘然走人大厅。
只见五贝子含笑立在大厅内,目覩白春帆走来,抱拳施礼道:“北斗峯之行一场扑空,东方黎明端的狡猾如狐,闵得曾大魁回报,知大人只身前往北斗峯绝顶,为此放心不下,故而来此探望,得见大人无恙,兄弟衷心快慰异常。”
白春帆道:“贝子请坐,昨日之行,惊险万分,堪谓再世为人。”
两人分宾主坐下,五贝子惊问其故。
白春帆长叹一声,道:“在下虽未发现东方黎明,却侦出其藏身巉穴,,在百丈悬崖削壁之中,洞穴为藤萝翳蔽,不易察知,在下缘长藤入得洞穴,那知黄雀在後…
五贝子失声惊道:“东方黎明么?”
白春帆摇首答道:“玄武宫主高手!:…上继将在洞穴经过详细说出。
五贝子暗暗心惊,道:“大人为何能不受毒烟熏窒昏迷,莫非身怀异宝么?”
两人汝虞我诈,互门心机,佯为不知彼此身份,但白春帆显然棋高一着五贝子迄不知其身世来历。
白春帆不禁一笑道:“说穿了不值一文,在下发觉毒烟攻入,就退至洞外山泉滴入之处,用衣浸得湿透,以罡力挥舞,水珠弥漫全室,毒烟遇着水珠,郎变作灰烟坠地。”
五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