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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天行忙察视其他鬼脸老叟手下,亦一般,面皮已然揭去,不禁长叹一声道:“此人真的恶毒无比,防手下变心叛异,竟择此阴辣手段,但不知此人是谁?”
忽见一个面白如玉,目如朗星,四旬上下的中年文士淡淡一笑道:“在下倘臆猜不错,此人必与帮主相识,而且推心置腹,知己莫逆。”
展天行不禁脸色大变,道:“茅贤弟素称料事如神,言不虚发,推测必然不差,但请茅贤弟详说,以启胸中愚昧。”
这中年文士名唤王面张良茅焕,在玉虎帮中除展天行外,就数他的武功最高,心计尤胜,运筹帷幄,树功良多,展天行倚畀甚深。
茅焕长叹一声道:“此人如非帮主莫逆之交,帮主一举一动怎能无不预知,而且此人心计城府令人震骇,相交多年,帮主竟毫不曾发觉他有异心。”
展天行只觉心神一震,道:“莫非贤弟已知此人是谁?”
茅焕摇头道:“属下尚未猜出此人是谁?凡与帮主亲近之人均有可疑,连属下也不例外,不过庞镇寰……”说着又倏然止口。
展天行面色一变,道:“他为何非要如此做法不可?”
茅焕略一沉吟,道:“眼前武林乱象,无非因白阳图解而起,帮主对此事沉着异常,显然帮主胸有成竹,巳引起此人之疑,白阳图解藏处确址不知情,但藏处一切机关埋伏武林中就数帮主谙晓……”
展夭行点点头,沉声答道:“这个纯系实情,但不得白阳图解宝钥又何用,此人图谋老夫,岂非舍本逐末么?”
茅焕摇首正色道:“此就是他的厉害处,帮主判断黄河二霸身怀宝钥而丧命,纯系庸人自扰,所以遣金蜈堂主丁洪钧阴阳双判西行入川旨在虚应故事,其实帮主积急于谋取人得白阳图解藏处后一切应用之物,譬如避火珠就是,此人亦是同一想法,一俟宝钥水落石出,立即夺有,抢先进入藏处将图解获取。”
一番话,只听得玉虎帮展天行脸色连变,不禁跌足恨声道:“老朽为了寻获白阳图解,已耗费数年心血,不想为此人破坏无遗,实令老朽心难甘愿。”
茅焕道:“帮主要查出此人是准,只宜缓图,不可操之过急,容排金饵钓鳌之计,管叫他自投罗网,原形败露。”
展天行抱拳拱手道:“全仗贤弟了,不过这铁蝙蝠,如说真为骊山二女之物,难令老朽确信。”
茅焕点首道:“属下也不深信,但事出有因,也不可武断其为虚妄。”
展天行不禁长叹一声,道:“此人心计阴险,但避火珠已为别人棋高一着得去,此老朽所受打击更重,看来老朽原定暂置身局外之计已难实现,如想查出此人,势非卷入是非漩涡中不可。”
茅焕道:“天下事不如意者凡八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唯求尽其在我而已,帮主不可怨天尤人,只不锲不舍,必然失而复得。”
展天行道:“但愿如此。”目中精芒扫视了一眼,接道:“将本帮胡飞熊等人悉葬于宅外梨林中,我等尚须赶往乱石谷,另派人接充鲁南分堂。”
说着,伸手抓起胡飞熊迳掠厅外而去,茅焕五人亦抓起尸体,去而复返,仅留下鬼脸老者属下八具狰狞恐怖尸体。
第 八 章 争抢碧虹剑
奚凤啸藏身梁上,一直不敢稍动,厅外两条人影一闪而入,展天行与茅焕两人去而复返,只见展天行低声道:“贤弟为何说及庞镇寰?”
茅焕答道:“属下心中虽有此疑虑,但未能肯定,万一有误,岂非又树强敌。”
展天行微喟了一声道:“庞镇寰老朽当年于他有救命之恩,他决不会以怨报德。”
说着略顿,接道:“贤弟,此宅搜索殆尽,并无丝毫线索,此人手脚做得异常干净,不如走吧!”
茅焕道:“属下遵命!”
两人疾闪而杳。
奚凤啸藏身梁上,忖道:“白阳图解有如此吸引人么,目前还是虚无渺茫阶段,已有许多江湖人物为此丧命,看来是愈演愈烈,武林震荡,将来许多在江湖中难得一见之武林高手,都须露面参与这场纷争,唉,自己如非身受何湘君重托,书耕自误,与人无争……”
正思忖之际,忽觉人影破风纷纷掠落厅内,奚凤啸不禁一怔,凝日望去,却见鬼脸老者率着八个鬼王重回。
只听鬼脸老叟冷笑道:“展天行如想知道老朽面目来历,除非日从西出,水往上流。”
说着身形疾拔而起,奚凤啸不禁大惊,身形一挫,贴在梁上,只见鬼脸老者在离身三尺之处取下一物,揣入怀中,飘身而下,喝道:“在展天行未到达济南之前,我等必须赶抵,走!”率众闪在大厅外疾杳。
奚凤啸瞧真鬼脸老叟取下之物,似是半截玉虎信符,不禁大感懊悔自己太凝神贯注梁下,以致错过了这半面玉虎信符,暗道:“自己去京顺道济南,何不跟踪而去,或可窥出鬼脸老叟庐山真面目。”立即跃下起出三尸上铁蝙蝠掠出宅外。
冷月西沉,星寒风劲,仿佛草木中九条黑影已远在丈外。
奚凤啸地形不熟,九条身影飘忽不定,时隐时现,足足追了一盏茶时间,九条身影倏忽杳失形踪。
他站在一处高岗上.发了一阵呆,暗道:“看来只有到了济南以后再说。”仰面望了空中星斗一眼,辩明方向,一展身形疾奔而去。
朝阳正上,放出万道光芒,晨雾霏霏中,奚凤啸已自小径奔上官道。
他一脚才踏上官道,正巧一拨飞骑电掣掠过向济南驰去,掀起滚滚尘障空蔽日,迷人眼目,隐隐只见骑上都是黑衣劲装,肩带兵刃伏鞍狂奔。
奚凤啸忖道:“这拨人骑凉是玉虎帮匪,形色匆促,显然有急事在身,去向又是济南,追踪良机不可再失。”
一提丹田真气,疾如流星追去。
约莫追出十余里,只见那拨快骑突离官道迳向右面乱林中小径中驰下,骑势更急,奚凤啸情不自禁紧随着追去。
片刻功夫,乱林已尽,遥遥可见一座古刹掩映在苍松翠柏内,骑着距古刹尚远疾收住奔势跃下,驱马四散,放开身形扑向古刹。
奚凤啸不敢太逼近,收住身法凝望那些骑上,暗中盘算潜入古刹之策,突听脑后传来一声冷笑道:“尊驾好俊的轻功身法!”
他不禁大惊失色,斜闪了一步,转面望去,只见一个鹑衣百结,足登芒鞋,腰中系着一根似草非草,似滕非滕的带子,乱发垢首,眼中精芒如电的老化子。
老化子眼睛骨碌碌的一转,道:“尊驾可知那拨骑上人来历么?”
奚凤啸怔得一怔,摇头答道:“在下不知,因在下感觉他们形迹可疑,似有所为,不禁追踪而下以明究竟。”
老化子怪目一瞪,冷笑道:“尊驾如自知武功不济,最好置身局外,免惹杀身之祸。”话落人出,转眼已远在五六丈外古刹掠去。
奚凤啸只觉这老化??神情冷傲倔慢,胸中大感气愤,冷哼一声,接踪追出。
老化子似发觅奚凤啸迫来,倏然转身横阻,怒道:“怎么尊驾还不死心,事非关己莫要伸手,尊驾也太狂妄自责了。”
奚凤啸微微一笑道:“天下事自有天下人管,阁下未免太小看在下。”
老化子目中精芒逼吐,沉声道:“这样说来尊驾谅身负绝学,老化子到要伸量一下。”说着右臂倏如电光石火,一招“迎风拂影”抓出。
出手一击,奇奥莫测,劲风猛厉,逼得奚风啸斜退出一步。
高手过招,端在抢制机先,一招之差必肇致缚手缚脚,老化子抢先一击,占尽先机,掌法绵绵攻出,势如长江大河威势无伦。
奚凤啸一招被老化子怪异凌厉奇招迫得退出三丈远近,无法施展一招挽回颓势。
老化子眼力真高,却瞧出奚凤啸果是个内外双修,武功上乘人才,因为等闲之辈无法逃出他那奔电快攻三招之外,不禁大感出人意料,掌法也缓得一缓。
奚凤啸不知眼前的老化子就是江湖宵小见而畏怕的风尘神乞长孙琰,只觉对方盛气凌人,胸中郁怒无可遏阻,竟趁长孙琰掌招略缓之隙还手一击。
他这还击一式中竟用出了少林“飞钹撞钟”,武当“五岳朝元”,峨嵋“猕猴摘果”三派精奥奇招,手法更包涵了劈、打、拿、点、擒、拂、戳八诀,出手如电,奇诡莫测。
风尘神乞长孙琰不禁惊噫一声,以他武林怪杰仓促之间,竟无法忖出招式用来封架拆解,迅疾跃开七尺。
奚凤啸认定这化子并非正派人物,更感长孙琰傲态咄咄逼人,一怒出手,见长孙琰飘闪开去,竟如附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