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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出现的恨天姥姥,虽都是行将入木的人了,但在他们的谈话中,似有着不平凡的情感,不要说是谢夫人,就以在场的所有人来说,也都感到他们之中,不仅有瓜葛,而且可能尚涉及儿女之私。
只是在场之人,大部均为武林高人,虽不知道他们之中有何种关系,却也不便提出相问。
但是这种事,谢夫人瑶琴仙子可不能缄默,于是就提出询问。
这一来,中州隐侠的脸色更难看了,只见他红一阵,白一阵,半晌也答不出话来,却急得手足无措。
你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他和恨天姥姥相识,已经是数十年前的事。
那时谢东灵尚是二十来岁的英俊少年,有一天,他在家中感到不耐,即独自一人,到江湖上游玩。
他的游玩,也确实是游玩,自离开穿云峰之后,便信步所之,听说什么地方风景好,便到什么地方去。
他从李白的话中,早看到过“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句子,现在既是游历,何不去见识一下,那蜀道究竟难到什么样的程度。
想到此,便向秦岭走去,刚到了剑门关,便遇见一件不平之事!有七八个粗扩大汉,围斗一位少女。
那少女身穿一件大红紧身,身法相当灵活,虽面对七八个大汉,却毫无惧色,而且有越战越勇之势。
凡是练武的人,不论你涵养如何之好,只要见到了打斗场面,均不免见猎心书想看个究竟。
而当时的谢东灵,正在血气方刚之时,自也不能例外,于是就驻足观战。
那少女在才开始时,尚能应付裕如,但常言双掌难敌四掌,时间久了,便感后力不继,渐渐破绽百出,难以应付!
正在这时,其中一位大汉,猛然从后面踢出一词扫堂腿,那少女冷不妨,被踢个正着,一个踉跄,卸实踢踢摔倒于地。
那大汉见偷袭成功,便得意的嘿嘿两声冷笑道:“我大哥看中你,乃是你的造化,不想你这样不识抬举,看你还能狠吧!”
说着,就准备伸手点那少女的穴道。
谢东灵出来的目的,虽仅在游山玩水,但遇到这种事,那能袖手不问?
于是气往上冲,就大喝道:“慢着!”
便在喝声之后,纵身跃了过去,俯身将那红衣少女抱起,脱出重围,身法不但奇特,而且迅捷已极。
谢东灵对他们双方,不但均不相识,同时也不知他们来历,仅不过凭着少年人的一时之愤,而插上一手,并无别的想法,所以在救出那少女之后,即予放下,令其自行运功调息。
可是那几个大汉,却暴跳怒骂起来。
不过他们骂只管骂,并未敢立即动手,因为他们自己清楚,就凭人家那种身法,仅在自己一怔神之间,便把人救走,自忖非人敌手,故仅怒骂了一阵,即相率愤愤离去。
待那些大汉去后,那红衣少女即调息完毕,因为她仅不过力竭而已,并未受伤,所以稍加调息,即恢复了正常,而站起身来。
那红衣少女,自被踢倒之后,便感难逃魔掌,便万念俱灰的将眼一闭,准备恶运的降临,谁知突觉腰中一紧,轻飘如云,一个身子竟飞了起来。
这种意外,自是喜不自胜,待睁眼一瞧,见救自己的,竟是一位风度翩翩美少年,心中便由衷的敬爱,于是忙赧然向谢东灵敛衽一礼,谢过救命之恩。
谢东灵见她已经清醒过来,随问明她们为什打斗?
原来这红衣少女,姓言名真真,乃新近圆寂的避世神尼弟子。
她自师父死后,便感无以为依,准备到成都投奔一位表亲,不想刚到了剑门关,便遇见几位大汉拦路,于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谢东灵一听说言真真是要往成都,正是自己要经过之地,随要她同路前往,在路上也可有个照应。
这正是言真真求之不得的事,只是由于不便出口,故未敢冒然说出,现在由他自己说出,自是欣然同意。
于是两人便同到成都,谁知到成都之后,又出人意外的,是言真真要找的那位亲戚,于三年之前,已经他住了,而且连到何处都问不出来!
这可使谢东灵为难了,不让同行吧?一个孤身女子,丢下她怎么办?同行吗?又觉孤男寡女,若长期相处,自不免要落些事非!
但言真真是个聪明之人,他心内想望什么,当然也猜得出,于是,不待谢东灵开口,就自动的说出,免得使他为难。
其实她主动提出离开,而去寻她的亲戚,不过是一种托辞,内心之中,何常想离开,只是不愿使谢东灵为难,才狠狠心,自动提出。
这是由于她乃是个异常高傲之人,不愿依赖别人,认为我独自一人还不是到处可去,难道没有人照顾就不行吗?
可是自分手之后,她便后悔了,因为两人虽仅相处短短数日,不自觉的,便深深爱上了这位英俊的谢东灵。
两人未离开之前,尚不觉得,自离开之后,他那种潇酒的风度,温父的谈吐,在在都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良好印象。
由于这种剌激,使她性情大变,以致后来在江湖上以心狠手辣,嫉恶如仇,而闻名江湖。
虽然如此,她对谢东灵的爱慕,却仍然未变,以致每年她都要到嵩山去找谢东灵一次,即是每次均是失望而归,也未能死去这条心。
因为当初谢东灵仅告诉她住在嵩山,至于嵩山什么地方,则未加说明,而言真真当时也未加深问,故使她遗憾终生。
上次她在嵩山见到白瑞麟时,便是从庐山才到,由于急急要到后山去,所以失去了白瑞麟。
但在返来之时,却遇到邵美芙在满山寻找白瑞麟,她一见之下,心想,既不见了那人,这女孩的资质也不坏,随软硬兼施之下,把邵美芙带返庐山。
现在物转星移,她和谢东灵见了面,虽都行将就木,且谢东灵的儿女都已长成,但她内心中的一种嫉妒之感,仍然难以压制,随和谢东灵冷言熟讽起来!
而现在谢东灵虽说有点气愤,但以往的情形,仍在脑海中流转,当年异常秀丽的言真真,曾几何时,已是鸡皮鹤发的老妪,可见光阴对人的摧残,是多么不留情啊!
而恨天姥姥言真真,何常不有同感,在说过几句话之后,也觉得这是何苦?自感无限唏嘘起来!
谢夫人这种怀疑的一问,两人都不禁面色一红,感到尴尬十分,尤其谢东灵,面对着天下群豪,更是感到异常难堪,而对夫人的疑问,难以答覆。
“谢夫人请不必多疑,我们之间,并无什么,要说有,应该是我自作多情!”恨天姥姥坦然的道:“不过这也是多年前的事了,现在说起来,徒增情感的负担,不仅对事无补,反而对人有损!”
她说至此,突然把话一顿,语音极低而又黯然的道:“六十年,是多么漫长啊,我竟如此处事蹉跎,六十年来一场大梦,终于清醒了,这里已无我的事,看样子,该是收场的时候了!”
说完,即转身踽踽而去,表情是那么失望与怨怆,真令人一拥同情定泪!
“真妹,请等一下,我还有话说!”
中州隐侠突然如此叫着,可是恨天姥姥连回头望一下都没,对中州隐侠的呼唤,形同未闻。
“师父!”
“老前辈!”
突然又是两声喊叫,接着便有两三条小巧人影,迅疾追了上去!
大家仔细一瞧,那是邵美芙姊妹俩,以及谢碧凤等三人。
恨天姥姥闻言,停住了身形,慢慢转回头来,这一转身,不仅急追中的谢碧凤及邵美芙面色一呆,即连在场之人,无不惊骇异常。
原来在刹那之间,恨天姥姥形同另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两鬓如银,面容也忽然苍老了,显出龙锺之态。
谢碧凤等人,微一怔神,旋又奋身而上道:“言老前辈,假若不嫌弃的话,我情愿作你的义女!”
恨天姥姥言真真,面上露出一丝苦笑道:“姑娘好意心领,但愿你们能把握着机会,善用机会,假若偶一不慎,时光对人是无情的,芙儿和英儿也牢记此言!”
“师父难道真要舍我等而去吗?”邵美芙问。
“痴儿,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恨天姥姥道:“以后要善对妹妹,她对本门武功,刚刚入门,今后有不明白之处,你这既是胞姊又是师姐,应多加教导!”
说完,头也不回的,便跃身而去!
邵美芙和邵美英姊妹俩,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