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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才会走,他一有空就会过来。”
“哦,哥哥走时我一定要去送送他。”毕竟也不知再见会是何时。
“小姐,我突然想起一事,你走前的那次灯会,我们不是在府门前遇见了一个小乞丐吗?”
那个小乞丐人穷志不穷,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记得,你怎么会突然提起他?”
银屏说着一脸的不可思议,“那天我出门去为夫人抓药,遇见了他,当时我还没认出他是谁。后来听他讲,我才知道他成了大户人家的少爷,说是前年他遇到了本家的亲戚,那家人刚好没有孩子,便将他收作了儿子。”
那个少年的眼睛异常明亮,或许是会能干出大事的人,“他的亲戚也是杭州人吗?”
“不是,他说是江苏铜山县。”
“我记得当时他说周围的人叫他狗子;那他现在有名字了吧?”狗子这个名字也实在太难听了点。
“他说他的那家亲戚姓李,他也就跟着改了名字,叫什么……”银萍努力地回想,“哦,我想起来了,叫李卫。”
“啊!”我惊异的嘴巴大张,不会这么巧吧,李卫可是一代名臣,是不是同名的人呢?
“小姐,你怎么了?”银屏对我惊奇的样子十分不解。
我迫使自己恢复正常,“没事,就是觉得这名字挺特别的。”
“特别吗?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说不定在人多的地方一喊,都不止一个人回头。”银屏也开始了冷幽默,对我的话表示十分的怀疑。
我讪讪地笑笑,不可置否。
“小姐,其实李卫长得还挺眉清目秀的。”银屏见我不回答,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不怀好意的紧盯着银屏,“我家银屏难道是看上那个小乞丐了?”
“小姐,别人现在已经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了。”银屏迅速的纠正我的错误,面上却还是泛着可疑的薄红。
见银屏的样子,我也不再点破,毕竟有些事自己心里清楚就好,谁也说不准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哥哥果然如同他和银萍交代的话,一有空就来府里看我和额娘。虽然额娘对哥哥仍旧淡淡的样子,但我知道额娘心中还是因为哥哥的到来十分高兴。哥哥和额娘的话都不多,但说的话却都是很值得人深思的,尤其是额娘,我几乎觉得额娘如果生为男儿,恐怕会是一个能臣。
额娘这几日的身子越发精神,比我才见到她时已好了很多,我和哥哥心里都是十分安慰,只愿额娘可以就这样一直好起来。
可是那日干娘和我说的话,让我知道额娘这病或是已难有好转的机会。干娘说,其实在我走之前,额娘就偶尔会不舒服,她一直以为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想我担心,便从未让我知道。后来我去了京城,额娘的身体也越发糟糕,直至后来重病不起。
猛然想起那年我去探望明珠时,他曾问过我额娘可有心疼的毛病,难道真的是遗传病吗?记得之前我心中一难过,也曾心疼的不行,会不会我也有问题?我努力制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现在只要好好的陪着额娘就行,毕竟有太多的事是我无法控制的。
我望着床上躺着的额娘,思绪万千,纳兰家是如此的鼎盛一时,最后的下场却是惨淡不堪,舅舅英年早逝,额娘现在也成了这般模样。
听到轻声的脚步声,我回头便见哥哥进了屋里。
“额娘,醒醒,哥哥来了。”额娘很浅眠,我在她耳边叫了一声就睁开了眼。
我将额娘扶坐起来,靠着床边。
“额娘,今天看起来精神好些了。”哥哥站到了床边。
“嗯。”额娘淡淡的应了一声,“今日来有事吗?”
“我是来和你还有雨霏辞行的,我出来的太久,也是时候回京了。”
“哥哥,你就要走了吗?”我一听哥哥要走,心中涌起万分的不舍。
“雨霏,你哥哥有正事要做,是该回去了。”额娘又对哥哥道:“记住我这几日说过的话,以后莫要犯什么错。”
“额娘的话,我时刻都记得。”
“哥哥,你什么时候走?”我问道。
哥哥回道:“明日一早。”
实在是太快了,我忙问道:“我去送你可好?”
哥哥笑道:“不用了,没什么好送的,我以后一来杭州就会来看你的。”
他如此说,我也只好不情愿的应了。
回到屋中,我忙找出了小时候额娘送给我的一个镯子,便让银屏找来了青萍。
青萍看见我,忙问道:“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哥哥明日就要走了,你明早就随他一同回京吧。”
青萍却突然跪拜在地,向我叩了三个头,“小姐,你的恩情,青萍会一直记得的。”
我知道青萍是个十分倔强的人,也便受了她的礼,末了才将她扶了起来,将玉镯给了她。青萍不停推脱,却终是拗不过我,戴在了手腕上。
“青萍,以后好好照顾哥哥。”青萍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我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不断祈愿,但愿我圆了她的梦,她就真的可以有一个好的结局。
☆、第廿三章 江宁曹家
康熙四十四年可以说是平静无波的一年,但却有一件为文人们所津津乐道的大事发生在离杭州不远的扬州。
康熙于今年三月第五次南巡至苏州时,将主持修改《全唐诗》的任务交给了一直受尽他宠爱的江宁织造曹寅。我才到杭州几日,就听闻曹寅在扬州主持开局修书,这是一个极其浩大的工程,但一旦告成,将会给后世做出很大贡献。
哥哥走后,我的日子也变得极其平淡,每日与干娘说说话,但更多的时候还是陪着额娘。
也不知是不是哥哥离开的原因,额娘的精神没那几日好,有时候还会犯迷糊。我深深的感到额娘的生命正在不断的流逝,只想尽量让额娘安静的度过最后一段岁月。其实我很想问额娘,是否需要阿玛来看她,但每次话一到嘴边,我就说不出来了,我是从心里看不懂额娘对阿玛的感情。
平日里额娘不会提起阿玛,她心中还是对他有怨恨吧,也很少提哥哥,毕竟她并未与哥哥相处过多少时日。有时额娘会说说我小时的趣事,只是大多我都已经记不太清楚。其他的时候,额娘最爱提到的就是舅舅了,那个文采非凡、惊才绝艳的男子。我时常在想,额娘当年和舅舅的感情,是不是就像现在的我和哥哥一样。也是从额娘那里,我才知道原来曹寅和舅舅竟是好友,两人年轻时交往甚繁,时常和其他几位好友在一起谈论诗词,那句“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正是出自他的笔下,后来被他们的忘年之交顾贞观题于《楝亭夜话图》。
因为曹雪芹的巨著《红楼梦》,我知晓曹家在几十年间将会经历常人难以想象的大起大落。他们一直攀附于太子,谁知最后太子下场悲惨,再加上雍正对于贪污的嫉恨,曹家最后的下场可谓极其悲惨,只是很难想象曹寅竟然是舅舅的好友。
本以为曹寅将一直成为我心中的一个传说,谁知不久后我就在家中见到了这位被额娘提到过几次的康熙的宠臣。
六月正是荷花香满湖的时节,花似红衣叶如绿扇,倒映着平静的清波。就在这夏日炎炎时,曹寅来到了沈府。
据说他是来杭州来拿有关编书的典籍,同时也来寻几位当地的文人,以帮助他们这次编书的工程。因着与舅舅的关系,曹寅便顺带来探望干娘和额娘。
我见到曹寅时,正在额娘身边守着,他不到天命之年,却已经双鬓斑白,背也有些佝偻,是一个十分干瘦的文人形象。他也是进了府才知额娘已经卧病在床,便急切的来看额娘的情况。
额娘见到故人,很是高兴,明明病恹恹的,还是打起精神与曹寅说着话。他们没说几句就提到了舅舅,自此有了说不完的话题,我知晓他们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怀念已经逝去的舅舅。
我陪着他们一会,却又觉得实在有些无聊,毕竟属于他们那个时代的故事对我也是有些遥远。趁着他们谈的高兴时,我悄悄的退出了房间,沿着屋外的长廊随意的走着。
没走多远,忽然听到一阵孩子的哭声,我循着声音而去,便见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抱着一个婴儿,只是不知怎的,怀中的婴儿一直哭个不停。
襁褓中的孩子猛地就让我想起了被我丢下的弘明,那个孩子一向不爱哭,也不知我走后会不会让他不习惯,不过他也只是婴儿,应该不会认人吧。
我心里不作他想,几步就走到了那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