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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着的姿势保持太久,暮田田浑身僵麻,挣扎着抬起头来,发现屋里已经点起了灯火,暖色的桔红烛光越发烘得饭菜的气味香浓诱人。
把这一切带进来的,除了可亲可敬的沈氏兄弟还能有谁?
可有些人就是不怕做了好事还招人恨啊,只见沈沧岭还是那副蹙眉不悦的表情,一开口就把好话说得凶神恶煞:“怎么睡觉不盖被子?也不怕着凉!”
暮田田吃力地翻身坐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
沈寂涯则笑眯眯地继续糗她:“你看吧,我就说你没用吧,连抄书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来!”
暮田田气愤:“有本事你试试看!那么多字,那么多遍,还不让吃晚饭……”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咕嘟一声咽回了肚子里,盯着桌上一托盘饭菜的眼睛已经直了。
沈沧岭没好气地说:“呐,还不快吃?一会儿爹爹他们回来发现,难道你还想连累我们一起受罚?”
暮田田连忙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是!谢谢哥哥,哥哥万岁!”
沈沧岭“啧”了一声,一把捂住她的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你就敢说出来!”
暮田田无辜地眨巴眨巴眼。她都忘了,这可是皇权时代,这个“万岁”可不是能随便拿出来往人马屁上拍的。
她坐在圆桌前,刚拿起筷子,就皱起脸“咝”的倒抽了口凉气。
实在是拿了一下午笔,手还伤着呢,这会儿拿筷子都疼。
沈寂涯一跺脚,几步走过来坐下:“说你没用吧,你还真就连吃饭都不会了,真气死我了!”
嘴里一边损她,他手上却已夺过她的碗筷,似模似样地给她喂起饭来。
一夹饭菜送到嘴边,暮田田脸一热,下意识地瞥了沈沧岭一眼。
沈沧岭脸色极是难看,想说什么,却又忍了回去,狠狠地一掀长袍在书桌前坐下,拿起她之前抄的那些《女训》一看,摇摇头,执笔替她抄了起来。
暮田田一羞,又一乐,咧开嘴正打算偷笑呢,冷不防就被塞了一嘴东西。
她愕然回眸,看见沈寂涯一脸凶巴巴的没好气:“还走什么神呐你?本少爷亲自伺候你,还不给我识相点儿!”
暮田田顾不上说话,一边大嚼大咽一边连连点头。
沈寂涯得意起来,又说:“以后还好意思说你是姐姐我是弟弟吗?哪有姐姐要弟弟这么照顾的?还是乖乖当妹妹吧!”
暮田田自然不干,却又理亏,且此时此刻不敢得罪他,便只是瞪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吃完饭之后,暮田田本来特别过意不去地凑过去准备接过沈沧岭手里的纸笔自己完成剩下的工作的,结果却被兄弟俩一起远远推开。
真不愧是兄弟啊,连脸上嫌弃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
然后,沈寂涯也一掀长袍坐了下来,和沈沧岭一起抄起了《女训》。
两个男孩紧赶慢赶,总算抢在沈铭锴回来之前搞定。沈沧岭长吁了口气,又板起脸训斥暮田田道:“你这字真该好好练练了,模仿你这么难看的笔迹真把人累死!”
沈寂涯也骂她:“大哥还好,我就惨了,我还是小孩儿呢,这么临了一晚上,前面十年练出来的漂亮字体怕是全都被抹煞了!还有啊,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女训》,赶明儿我都该变女人了!”
暮田田实在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沈沧岭见她笑盈盈的模样,眼睛里清凌凌更有几分讨饶的神情楚楚生晖,不由心里一荡,脸上便再也拿不住,叹了口气,整理好一叠一百张《女训》递到她手上,语调软和了许多:“快去向爹交差吧,再给他老人家陪几句好,赶紧回来睡觉了。”
吩咐是吩咐了,到底还是不放心,于是兄弟俩陪着暮田田一起去见沈铭锴。
话说沈铭锴毕竟不是周扒皮,虽然脾气没有暮田田的亲爹暮渊那么好,还是心疼她的,见她诚心诚意受了罚,态度也就缓和下来,当即向厨房传了夜宵,好给她补上晚饭。
暮田田一看那端上来的一大碗热乎乎的肉丝面,脸一苦,不由自主就打了个嗝,连忙抬手捂住嘴。
沈铭锴一愣,纳闷儿地抬眼看她。
沈寂涯反应最快,连忙说:“爹爹连日奔忙,今天来到潞南也不曾休息,又为姐姐动了气,还是早些睡下吧,让姐姐回房吃去就是,我和大哥也告退了。”
沈沧岭和暮田田齐齐点头,三个人六只眼睛里全是诚恳至极的目光。
沈铭锴微微点了点头,又挥了挥手:“嗯,那你们去吧。”
暮田田赶忙端起那一大碗面,谢天谢地地退了出去。
一到门外,暮田田转身就往厨房走,沈寂涯一把拉住她:“你去哪儿?”
暮田田不解:“厨房啊。”
“去厨房干嘛?”
“把面倒掉啊。”
沈寂涯不高兴了,一伸手接了过去:“倒掉干嘛呀?多浪费,我吃!替你抄了一晚上书,我早就饿了!”
暮田田震惊地看着他:果然是青春期少年啊,这胃口,真生猛!
她又看了看沈沧岭,只见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注视着她的目光意味深长。
沈寂涯话刚说完,只听一声门响,三个人同时回头,正对上沈铭锴嗔喜难辨沉沉如水的面色。
完了啦……露馅了……
暮田田下意识地瑟缩着抱住脑袋。这绝对是条件反射,因为老爸暮渊每次教训她和老妈都是一爆栗敲脑袋的。
谁知沈铭锴什么都没说,只笑了笑,道一声“还不快去”,就又返身回去,顺手把门掩上了。
三个人这才彻底松了口气,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突然同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们这里满心欢喜,却不知一门之隔外的父亲,此时眉头渐锁,满面忧色。
诡异的送子娘娘
第二天,沈沧岭奉命随父亲一行外出查探吸血妖邪之事,沈寂涯和暮田田两个则被归类为只能帮倒忙的小毛孩儿,被勒令老老实实呆在客栈里自己玩儿。
不用说,暮田田当然是呆不住的。她满心里都火烧火燎地惦记着谭仲苏的事,不知道他会不会撞到沈铭锴他们手上,会不会吃亏。
虽然他的管家说他昨天一大清早就离开了,她也觉得不像是假的,可谁知道呢?她还不太会分辨这些虚虚实实,而此时情势微妙,她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希望他走还是没走了。
她自然又想溜出去,可沈寂涯被安排留下固然是因为他年龄小,也有一层用意是要他看着暮田田的,所以暮田田想要出去,除非能把他说动一起走。
于是她试图撺掇沈寂涯跟她一起去看个究竟,可沈寂涯没上当:“你才被爹罚过就又皮痒了?还来?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再捅出什么漏子来,准得把我和大哥也一块儿害了,到时候别说爹了,我们都饶不了你,再挨罚看谁还能护着你!”
暮田田沮丧地又坐了回去。
想了一会儿,她忽然有了主意。
她从包裹里翻出原先顺出来的沈寂涯的衣服,到屏风后面悉悉索索捣腾了一番,把全身的装束又换回了男装,然后猛然跳出来吓了沈寂涯一跳。她故意粗着嗓子学起了沈寂涯横横的语气:“哼哼!本公子乃堂堂靖阴沈家二少爷,名震江湖闻者丧胆的沈寂涯就是我!看剑!”
随着这一声喝,她手里捏了个假装正有长剑在握的姿势,直直指向沈寂涯。
沈寂涯哈的一声笑弯了腰,抬起头来边呛边骂:“咳!咳咳……你这死妮子,学得还、还有模有样的!”
偏着头再打量了她一会儿,他便掩不住了眼中那几许强压不去的爱慕:“想不到你穿我的衣服也这么好看……”
暮田田心里一颤,连忙顺着他的话就往下带:“好看吧?好寂涯,你看,我把你演得多俊,却只能困在这里无所事事浪费生命,多没劲啊!不然咱们出去逛逛吧?我保证,我们不去管吸血妖邪的事,不会和爹他们碰上的!咱们就出去一会儿,一会儿就回来,这总行吧?爹一定发现不了的!”
沈寂涯显然已经大为动心,却还有几分犹豫:“这……这潞南城还不如咱们靖阴呢,有什么好逛的?”
暮田田连忙拉住他的胳膊摇啊摇:“有有有,可有了!我跟你说啊,这里有个什么送子娘娘,能让人用女儿换儿子哩!据说就是这几天,她会大驾亲临,说不定就是今天,你难道真不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沈寂涯果然被引诱得全面沦陷,眼中一亮:“有这等事?”
暮田田万分肯定地用力点头:“千真万确!我昨天亲耳听到的——对了对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