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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纨轻笼下的冰肌雪肤噌地燃烧起来,绯红得似要渗出血来。子澶轻睐身旁少女,投去歉意一笑,却也不斥责满嘴饭菜还胡言乱语的小人。
琉熙抢将一步,夺路而去,身后笑语犹自不绝,“师姐,这饭菜可好吃了,你不吃啊?”
********绝武********
行云飞逝,时而遮蔽月华,月影模糊,就像搅浑了的水。昏黄光线深深浅浅映在粼粼波光之上,亦照出池中少女肌肤如蜜糖般诱人的甘美。
琉熙阖目倚在汤池之中静养心神,脑中思虑千丝万缕,如电闪而过,可却还是理不出头绪,秦国为何要着意猛攻魏国山阳、长平一线呢?
琉熙不甘,举臂狠狠拍向水面,她是活过那一世的人,秦将蒙骜带兵攻伐魏国,连下二十城,这一过往,分明清晰存在于她的记忆里。
可那一世,攻城略地、杀戮嗜血,与她不过耳边谈资,细细回忆起来,此场战事,她却只记得秦胜魏败,就连魏国被秦国攻下二十余城,究竟是哪二十城,她都记不分明。
琉熙忿忿扭头,瓷白胴体缓缓升起,步出水面,心中不甘愈甚,更添出自责懊恼,如那一世,她对战事能有此生五分留意,今日之辱,便可免去。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某春前几年曾在一则报刊上读到一则报道,报道中细述了某地的一个特殊村庄。
这个村庄非常的神奇,它明明就在繁忙的公路不远处,可是,不是这个村庄中的人,即便一次又一次在一边的公路经过,还是不能发现它的存在。
据当地县志的记载,在小日本(咳咳,当然,现在要说日本友人了)侵华期间,周边城镇村落多次受到洗劫和屠杀,但是这个村庄,小日本友人却一直没有能够发现。也使这个村落完整得保存了下来。
后来根据县志考据,该村庄中的村民,居然是诸葛氏后裔,从高空进行航拍后发现,此村形制其实就是一个高深的八卦阵图。
某春当时就觉得非常神奇,在这里与各位亲分享。——早春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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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尘世铅华云梦外 。。。
梅花落了杏花绽,山中岁月恬淡,仿若只是稍稍走了个神,便就又过去月余。
洗药池边,琉熙淡然执卷,逐字逐句研读手中竹简,将简上所述药理医术化繁为简,丝丝刻入脑中。
自从与子澶打赌那日起,她便日渐不再反感子澶交给的功课,反而用心修习起来。其中缘由,也只能说是一个字——服。
初入山门,原本总是觉得那个所谓的师兄不过故弄玄虚,甚至恶意作弄。可那日寥寥数语间,子澶虽不曾点破秦军攻魏深意所在,但他眉梢眼角蕴藏的笃定与自信,使得琉熙深信,是自己低估了对方。
子澶胸中纵是藏不得雄兵百万,可也绝不是泛泛之辈。
三月的风,犹带着寒意,抚过琉熙卷翘长睫,也吹起药香徐徐。
她放下手中竹简,起身看一眼晒着的药材,趁着有风微微筛动,除去混在药中的杂质。
抬眸间,恰看见木子举着个木匣飞跑向她,“师姐,师姐。”
她朝他柔婉一笑,眸中映出爱怜光芒,如若生在太平盛世,如若天随人愿,她的孩子也该有这般大了。想起初来乍到,时时受那小人作弄欺负,自己还偏偏孩子心性,与他斤斤计较,彼此间调笑追打,倒是解了山中寂闷。
往日种种飘忽眼前,她不禁嘴角微掀。
“师姐,”琉熙看他无邪童真,一时闪了神,不曾留意他已到了近前,“你的家书。”木子晃晃手中小盒。
琉熙眉目含笑,“家书?”四个多月了,她从未收到过一件家中传带的物件,此山之中,规矩甚严,初入山时,连衣袍都不曾得以携带入内。收到家书,无异于遥不可及的奢望。
“是啊!”阳光照射下,木子肥圆笑脸蒙上一层茸茸细毛,“快拆开看。”
她接过木匣,正要寻刀挑开封匣麻缕,不由一时迟疑,“山外之物不是不可带入吗?”
小人儿笑着摇头,“师傅准我拿给你的。”
“师傅?”她一时诧异,入山几月了,她心心念念的鬼谷高人,一直未能谋面,可此刻听来,师傅倒是对她所作所想洞若观火。
木子一愣,举起小爪子抓抓耳边垂髫,“是啊,师傅让我给你。”
“师兄知道吗?”琉熙心中仍有几分不安。
“呃……师兄……他……他也是知道的。”
琉熙这才欣然挑开封匣,取出匣中竹简来看,此简乃是兄长所书,殷殷关切尽在只字片语上。笑意不禁浮上绢纱遮蔽下的娇俏面容,暮然,简上尾句,引得她浑身一颤——秦将蒙骜伐魏,已下山阳、酸枣、长平、雍丘……
雍丘?
真的是雍丘。
她倏地收回简片,复又藏回匣中。敛起一抹笑意,问木子道,“师兄今日没有找我吗?”
木子眨巴眨巴眼睛,又装起往日那副憨实模样,“没有。”
琉熙举起手中木匣轻敲了下他的额头,“又装相!”
“哎哟……”木子吃疼,抬手轻揉被敲打处,“师姐,你好凶啊!女人那么凶,会嫁不出去的。阿璃姐姐说,做女子,要温柔可人,才讨人喜爱。”
琉熙嘴角扯起苦涩的弧度,眼中尽是嘲弄和无奈,“呵,温柔可人……一无用处……”那一世,她不就是温柔可人,那一世,她难道不绝代风华,那一世……可有何用呢?
“师姐,你怎么啦?”
沉默一瞬后,又一声携着几分自嘲地叹气,她收回神思,“阿璃姐姐,阿璃姐姐,你的阿璃姐姐到底是何许人也?”
木子挺直小腰板,双手叉腰,“阿璃姐姐就是阿璃姐姐啊!阿璃姐姐长得可漂亮了,可不像你……”忽而,他捂上自己的小嘴,眼中是数不清的歉意,垂首深深一揖,撒开小腿跑进杏林之中。
琉熙瞅了眼他跑远的身影,眉梢眼角蕴满笑意,微不可见地一颔首,回身又捡起竹简来参悟医理。
荏苒时光,匆匆而过,待到日暮西陲,她才照例回屋一人用过木子备在案上的晚膳,休憩片刻,往屋后池中沐浴。
月色明亮,隔着薄纱流淌,照得地上如有玉霜。
浴罢,她不由沐着一身冷月清辉,款款走过刚刚抽出绿芽的那片木芙蓉,月光照见溪水如银,石子小路青白。
刚刚过了满月之日,方缺一角的弦月如莹白玉玦,浴在蓝黑丝绒似的天空,照亮不远处繁华绽放的杏花。月光之下,一树树压雪的粉白。
琉熙忍不住移动姗姗莲步,走入那片杏林,繁丽花朵随风无声飘落,竟似一场粉色的雪。
恰在这时,一曲箫音浮起,箫声唯美莞尔,携着风儿吹进琉熙心底,吹起阵阵涟漪。
她环顾四周,却寻不见子澶人影,不禁婉然笑了,他时常夜里吹箫,无数个夜晚,她被恶梦折磨,梦中,邯郸城破那日惨绝景象如鬼魅般萦绕心间,无法挥去。只有那一曲箫歌,平复她内里溃烂的痛,让流血的伤口结上厚厚的痂。
微笑着闭上眼睛,仰头吸入幽幽花香,她默然沉浸在“雪花”之中。
那箫中之音仿佛在歌颂着一只绝美的孔雀,它徐徐展开绮丽的尾屏,傲视百鸟,更是振翅飞上九天。
深深蛰伏在琉熙内里的舞灵不由自主被燃起,她褪下轻拢的白色狐裘,走入杏林深处。悠悠展开双臂,迎上吹来的寒风,风儿吹得她广袖嚯嚯,臂间白绢轻缓赛纱,伴着她如随风之柳的柔软身形,在漫天“雪花”间低迥而下,纷纷扬扬挥洒出去,长裾逶迤,步态妖娆。
一折腰,一仰颈,一展臂,一踢腿,一个华丽的旋转……
子澶手中握箫,坐于屋脊之上,屋后一峰恰恰挡住中天月华,掩住他藏身之处。杏林中那人绝艳的舞姿看得他如痴如醉,那曼妙的姿态极柔极灵动,舞中之人宛如暗夜精灵,摄人心魄。
白衣翻飞,修袖飞翳,婉然一只开屏的白色孔雀,振翅欲飞向九天,却又不舍人间繁华。那人,居然能解他箫音中的深意。
随着最后的一个高音,琉熙轻摘面纱,抛向夜空,舞姿定格为一个再无可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