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花椒应该快要买完元宵了,便打算往回走。
“姑娘,要不要看看这些络子?”她正打算离去,陡然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她蓦然侧头,看到红布覆盖的小桌上摆满了各色各样形状不一的络子。这络子便是古代妇女用丝线编织成的各种小袋,可以绑在衣上作装饰,也可装一些零钱小物绑在腰际。
她的眼神细细划过一排排的绦子,当视线划过正中央那只用墨蓝色水纹编织成的绦子后,她几乎是一瞬间在脑中勾画出了方淮之佩戴的模样。
恩,似乎不错。她在心下点头。
她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觉得如此沉稳不羁,睿智强大的男人就应该用这模样这颜色的络子才能彰显出他的特色和气质。若是送给他,真的是刚刚好。
她询问了价钱,正从荷包内拿出铜板要交给店家,眼前伸过来一只白皙嫩滑的手,一把从她手里抢走了那几个铜板。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曾颜立在她的身侧,手中捻着从她那抢过的铜板眯眼瞧着,一脸讽刺和不屑:“我还当你在那位方什么的大人身边过得不错呢,看来也没捞着什么甜头。啧啧,你是沦落到要买街边这些不上档次东西的地步吗?真是好丢脸啊,我都替你难为情呢。”
“把钱还给我。”看到她,曾诺声音一冷。
“咦?你说什么?”曾颜眨着一双美目,佯装无辜。
“我再说一遍,把钱还给我。”
“呵,我为什么要还你?”曾颜讥讽一笑:“你从曾家离开的时候,我娘可是给了你一些盘缠的,这钱是我曾家的,不是你的。你现在不是曾家的人了,是否要把我曾家的那份银子钱还给我?”
曾颜嚣张一笑,朝身后的几个随侍婢女命令道:“给我仔仔细细搜她的身,看看她身上是否还藏了我曾家的银钱!”
“是,小姐。”那几个婢女立马朝曾诺冲了上来,她们使着暗劲,在人群看不见的地方狠狠扭着揪着曾诺的皮肤,一个婢女胆大,竟狠狠用力撕开了曾诺的袖口,其他几个婢女见状,开始转移注意力,活生生在大庭广众下要把曾诺的衣裳撕破。
曾诺挣扎起来。
不好,这身衣裳……是过年时方淮之送给她的……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曾诺狠狠挣开那几个在她身上施恶的婢女,下一秒快速冲向曾颜,狠狠甩了一巴掌上去:“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你居然敢打我……”曾颜捂着脸,一脸不敢置信。
“是,打你又怎么样?”曾诺冷哼一声,一张脸沉冷无比:“首先,教训你目无王法,你既然指责我拿了你家的银钱,你有本事就去官府告我,没凭没据我可以告你诽谤之罪。其二,事情真相是什么你最清楚,你现在对我动用私行,我依旧可以告你故意伤人罪。”曾诺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狠狠捏着曾颜尖锐瘦削的下巴,她手上用力,曾颜立马疼得呼喊起来,几个婢女要上来救她,却被曾诺用冷眸狠狠扫了一遍,她浑身气势大盛,几人浑身一僵,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了。
“曾颜,你以为有个当官的爹宠爱就可以无法无天吗?这世上最不乏的就是家道中落和虎落平阳被犬欺,你等着吧,总有一日,必有人会将曾悦康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我看你到时候还有何靠山!”曾诺这次是被人逼急了,若是从前,她从不会情绪如此失控,说出这样没理没据的一番话。可她对曾颜一昧的忍让终是到了极限,今日她居然要在这当众撕她的衣裳,再是没有脾气的人也终会有点燃怒火的一日。
正当曾诺再要甩一巴掌上去的时候,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握住。
她皱了皱眉,转头望去。
一个面貌英俊逼人,带着点俏皮笑容的陌生男人正站在她的身后。
“放开我。”曾诺没有多理会他,只冷冷甩出一句话。
“干什么动那么大的肝火,消消气,不然多伤身子。”男人邪邪一笑,一用力,曾诺只觉得他的手劲很大很有力量,便被他拉了过去。
他低下脑袋,对她轻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打了一次实属自卫,若是打了两次的话……你打了她,她必定还要追究下去,这下去就没了理,你难道要为你家大人徒添麻烦吗?”
这话看似平淡,却刹那戳中曾诺的软肋。
曾诺蹙起眉,深呼吸几下,良久,终是放开了曾颜的下巴。
曾颜眼含泪水,左脸一道红红的巴掌印,在几个婢女的搀扶下快速离开了。
“乖女孩。”见她一瞬便想通,男人带着笑意正要抚上曾诺的发顶,却被曾诺快速避开:“别碰我。”
“好,我不碰。”男人吹了吹口哨,漆黑的眼睛却是故意瞄上了她之前想买的那条墨蓝络子:“我要买那条络子!”
曾诺冷眸狠狠一扫他,口中吐出冰寒无比的两个字:“你敢。”
男人俏皮一笑,似乎无所畏惧:“我就敢。”说罢,从腰际拿出了银钱付了后便溜之大吉。
曾诺一愣,心中方才落下的一丝怒火似乎又有点燃的趋势。
第30章 惊堂木三十
午时回到方府,方府门口已经挂满了红色的飞帖。这是古时元宵节的一种习俗,各家门前贴一红色纸袋,在其上写上“接福”二字,以此承接别家的飞贴来拜贺,充满了浓浓的传统古味。
方淮之身为朝廷命官,上任没多久就着手处理的一起私盐案轰动不已,已让他在官员间名声渐起,不少想要巴结他的官员都命人在方府门口的红纸袋内放入自家的飞贴。
石笺在门口一一拜谢那些登门的人,不少人借着送飞贴的名义私下里拿了些名贵的首饰、人参塞到石笺的手里,还不忘使了使眼色。
这一举动在圆滑聪明的石笺眼里太过明显,他堆着笑脸,客气地寻了些借口推回了那些名贵的贺礼。
就在他刚刚又拒绝了一波人的时候,他远远的就看见不远处有两道熟悉的人影缓缓走来。
花椒一只手挎着装满了食材和元宵的篮子,一只手却是担忧地扶着身边的人。
石笺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视线一移,看到了略有些狼狈的曾诺。
她一身新衣多处已经被撕破,隐隐露出的手背和手腕上还带着点点淤青,早上丫环刚为她梳洗的新头发,也有些凌乱地披在肩头。
石笺一阵焦急,先朝府内大喊备好药盒,身子便迫不及待地飞奔到了曾诺两人的面前:“曾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曾诺不想多说,只道没事便朝着府内走去。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石笺咬了咬牙,跟了过去。
在丫环替曾诺重新沐浴更衣上药的时候,石笺在屋外拉过一旁的花椒,声色并厉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曾小姐到底是遇上了什么事?”
花椒低着脑袋,双手互相绞着,略迟疑地轻声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之前在正宝斋排队买元宵,曾小姐和我分开去买别的东西了,等我买着了元宵,一看曾小姐还没回来,我就想着去寻她。谁知道远远听到有人说前面有姑娘家打起来了,我就追过去看,围在人群里的可不就是曾小姐?……哦,对了,她还被一个男子拉着手呢。另一边还站着个在哭的姑娘,没过多久就被她随侍的丫环扶走了。”她顿了顿,若有所思地望着石笺:“你别看曾小姐平时不说话,冷冷清清一个人,我听周围的人说,她被那姑娘欺负的时候可狠了,那模样瞧着挺厉害的。”
“主人家的事,不许嘴碎。”石笺蹙起了眉。
“是,是。”
石笺略有所思地瞧了瞧面前紧闭的曾诺的屋子:“那你可记得那个和曾小姐起争执的姑娘长什么样吗?”
花椒咬了咬唇,两手在衣摆处胡乱摸了摸:“我只瞧了一眼,没怎么看清,不过奇怪的是,总觉得那姑娘和我们曾小姐有点相似。只不过一个性子冷了些,一个娇气了些。”
石笺一愣,心底也有些不爽。
怎么又是那个曾三小姐?上次除夕闹事的那股劲还没过,现下又要搅什么名堂?
晚间方淮之回了府,石笺寻了个空挡悄悄把这件事告诉了方淮之。方淮之神色不动,眉宇间似乎是一片淡然。在询问了几句曾诺的情况后,开口便是:“那个男人是谁?”
石笺思绪一愣,霎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那个拉曾诺手的男人。”
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