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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这么说。”龙天影收回目光落在夏西镜身上,“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消灭源家也不是那么容易。想必会有一场恶战,你自己做好准备。”
夏西镜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毕竟也是身经百战过的。”
两人交换了一下情报便就此分别。夏西镜回过头看着龙天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未曾化去的白雪之中,眼前慢慢有些模糊。她转过身大步走向西直门。
还没走到门口便看到昶夜正从宫外大步走回来,夏西镜故意漫步过去。昶夜看见是她便上前微微福身道,“老奴参见娘娘。”
“免礼。”夏西镜抬了抬手,“本宫来这里寻哥哥不见,怎么你在这里?”
“娘娘忘了,是娘娘派老奴出去办事儿来着。”昶夜捏着嗓子道。
“额…哦…是有这么回事儿。事情办好了咱们就回宫吧。”夏西镜抬起一只手,昶夜上前一步正要扶住她的手。夏西镜的手却渐渐抬高,从他的肩头上取下了一小块未烧尽的纸灰……
第93章
一整个晚上夏西镜都在想那片纸灰的事情。昶夜此趟出宫应该是为了拜祭什么人。虽然星夜刚刚死去;但显然昶夜不是那种会拜祭自己的那种矫情的人。
那他回去为谁烧这个纸灰?夏西镜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刚一个转身忽然被昶夜按住了。他闷声道,“是不是有心事?”
夏西镜睁开眼睛,月光下看到昶夜朦胧的睡眼。她往后缩了缩;摇摇头道,“是不是吵到你了?”
昶夜朦朦胧胧地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睡着了比醒着更吵;又是打呼噜又是磨牙。还是醒着比较安静。”
夏西镜撇了撇嘴道;“瞎说;从前小书书和小龙就从来没这么说过我;肯定是你瞎编的。我才不信。”
“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昶夜稍稍清醒了一些;眯着眼睛看着她道;“当初星曜楼多少和你出过任务的杀手嫌你吵,要偷偷买你的人头,都被我压了下来。如若不然你以为星曜楼为什么会有杀手不可买凶杀本楼杀手这么一条规定?”
“你肯定是骗我的,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他们怎么可能要杀我。上次进源家那事儿你就骗我,所以我不信。”夏西镜气呼呼翻了个身背对着昶夜。太伤人了,那些杀手难道不是因为她的
玛丽苏光环爱上她所以来露出那么炽热的目光的么?一定是昶夜在吃醋!
昶夜无奈道,“总共就这么一回你还记上了,小心眼儿。”
夏西镜哼哼了一声,“我是小心眼儿,你还是大骗子呢。”
“幼稚。”
“我幼稚,你老奸巨猾。”
“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你…你…你欺负人!”夏西镜词穷之下,只得开始撒泼耍赖。
昶夜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结束了这没营养的对话。夏西镜闷在他胸口低声道,“师父,你以后去哪里可不可以告诉我一声?我今天下午找遍了皇宫都不见你。”
昶夜沉默了良久,才缓缓道,“不可以。你安心地待在宫里,我的事情不要多管。”
怎么可能不多管,现在是这么生死存亡的时期。一步错便是步步错,像昶夜这样危险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举动的不安定分子,如果不看得紧一些,随时可能满盘皆输。夏西镜咬着唇,额头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脏沉稳有力的跳动声……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是之后几日昶夜一直留在宫中没有去别的地方。倒是夏西镜忽然摊上大事儿了。
照理说这大冬天本该是窝在热炕头上冬眠过去的季节,但是因为生活太过无趣,又怕堆积太多脂肪。于是顾景之便决定带领王公大臣和青年才俊们共同举办一场“运动会”。
当然他们不管这叫运动会,具体也没个称呼。只是分门别类有好多运动项目。什么冰嬉,射箭,圆鞠,总之类似于各种类型的滑冰游戏,很是热闹。夏西镜虽然满心的不情愿,但是在顾景之的淫威下只得全程参与组织了这么个活动。
只是忙碌了一整天之后回到别苑,夏西镜总能看到昶夜做好了一桌的美食等着她。夏西镜每每吃起总是热泪盈眶。若是问起她为什么流泪,她一定会告诉你。为什么我眼中常含着泪水,因为这饭菜太他么难吃了!
也不知道昶夜是不是连带着他体内的厨艺技能一起洗点洗掉了,总之夏西镜回来之后总要忍受着肉体上剧烈的摧残,只有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溜到御膳房去偷点东西吃吃。
她蹲在锅灶下方吃着已经冷掉的饭菜,心下一阵凄凉。没想到自己堂堂后宫婕妤,居然还会有这么悲惨的遭遇,还以为只有杀手才有这么凄凉的时刻呢。
忽然,夏西镜听到外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她仔细听了听,是从后面传来的。这御膳房前面是回廊,后面便是一处僻静的小竹林。她贴着墙壁仔细听了起来。
“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只等那日她走上高台的一瞬间了。”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对方没有回答,却听那女子停顿了片刻又继续道,“只是此事当着皇上的面发生风险太大,若是出了事情怎么办?”
夏西镜听到了纸张悉索的声音,女子欢快的声音响起,“如此甚好,你只等着那个女人自投罗网吧。”
过了许久,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夏西镜这才慢慢起了身,悄没生息地溜回了别苑中。昶夜闭着眼睛看起来睡得很熟,不过夏西镜知道他从来不会睡很熟。
夏西镜吃力地翻身落到了床榻的里面,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昶夜闷哼了一声,“冷死了,你去哪儿了?”
“出去撒泡尿。”夏西镜连忙打着哈哈想蒙混过关。
昶夜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颚,迫她把嘴张开,皱眉道,“是出去偷东西吃了么?”
夏西镜吃痛地挣脱了开来,往被窝里缩了缩,“我饭量大,晚上要吃夜宵的。”
“我给你做啊。”
“那什么,我这不是不想打扰师父你休息么。”夏西镜含混道。
“不打扰,反正我白日也没什么事。”昶夜顿了顿,“莫不是嫌师父做得不好吃?”
夏西镜见他提出来,正要顺坡下驴,张口便道,“师父你做的饭菜确实——”她看了看掐在脖子上冒着寒气的手,咽了口口水,“确实是人间难得尝到的美味,吃完之后就死而无憾了!”
昶夜这才收了手,揉了揉夏西镜的头发,“乖了,明日还要陪顾景之看冰嬉,早些休息吧。”
夏西镜舒了口气,将头埋进了被窝里。但是却一时间无法入眠。今天听到的那几句话反复盘旋在脑海中。那个女人的声音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只是一时间想不出来是谁。
想了一会儿耳边响起昶夜均匀的呼吸声,夏西镜探出头来瞧了瞧。昶夜似乎睡得很熟,这气氛一时间感染了她,所以一不小心她也睡了过去。
这一睡,第二天差点被推门而入的冬瓷和达瓷撞破。好在两人及时拉了帘子,冬瓷本要走过来唤醒夏西镜。昶夜却已经先一步将夏西镜推醒,并且捂住了她的嘴。
冬瓷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温声道,“娘娘,再过一个时辰便要与圣上共同观看冰嬉,请您起身梳洗吧。”
昶夜这才松开了手,夏西镜一副被捉奸在床猛然惊醒的模样,“本宫知道了,让本宫再睡一盏茶的时间。”
她平素赖床惯了,冬瓷也没说什么。只是又问道,“娘娘,您屋里的嬷嬷呢?”
“她……她去为本宫做早膳去了。”夏西镜顿了顿,又用疲倦的声音道,“让本宫再睡一会儿,你先下去准备着。”
“是。”冬瓷默默退了出去。
夏西镜这才舒了口气。昶夜掀开帘子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服,夏西镜也伸了个懒腰睁着朦胧的睡眼地又快粘了起来。
昶夜穿好衣服便要依照她之前的话溜去御膳房准备早点,但看到夏西镜这眼皮打架的模样忍不住俯□来。夏西镜觉察到昶夜靠近,半张开了眼睛。昶夜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夏西镜惊了一跳,彻底醒了过来。
上一次他吻她是在监牢里,是以夏西镜一直将昶夜的吻定义为死神之吻!他这么吻她莫不是要出什么事了?
昶夜看着夏西镜一脸撞到鬼的表情,自然也是不爽。于是吻完也没有完全起身,而是就着那姿势凑过了脸去。夏西镜看了看昶夜凑过来的脸,自然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只是这清晨的熹微之中就要这